別說蕭芫了。
連小筆都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她怎麼知道有劇情？！不對！對於他們來說，這根本不叫劇情，這就是現實！」
一瞬間，蕭芫的眼神徹底變了。
殺機必現。
風從足下起，青色的風靈力自蕭芫腳下瘋狂撲向四周，旋轉而起的風力在場地之外，就像是逐漸築起的高牆，最後蓋上了一個巨大的穹頂，將整個空間全部圍起來。
青色的屏障就像是一個天，將所有人困在裡面。
屏障之上，若隱若現的符文，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所有人都感覺到那種來自心底的壓迫感，還有忌憚。
站在蕭芫身邊的海朔實力最低，直接跪在了地上。
葉遲和秦丞渾身發抖，但是勉強還能站著。
其他人都大汗淋漓，驚懼的看著蕭芫。
蕭芫目光冰冷，盯著趙凝霜。
趙凝霜看著那升起來的陣法，徹底慌了。
「你……你……你早就有準備。」
蕭芫冷冷看著她：「你指的什麼？」
「是防止你煉化海朔？」
「還是殺你？」
「還是知道你的目標不是風懸。」
蕭芫揮手，一股力量將所有人都打飛出去，掛在了屏障上。
唯獨留下趙凝霜站在鵝卵石上，表情倉惶。
「接下來，就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了，諸位不如先掛上去，等上一等。」
被掛上屏障的諸人：……
挺稀奇的，讓人等一等，把人掛起來。
但是誰讓面前的人是蕭芫呢？
那個連他們老祖宗都能揍趴下的人。
沒有了海朔作為陣眼，這個用黑白鵝卵石組成陣法已經徹底失效了。
蕭芫一步一步踩在上面，被她踩過的鵝卵石瞬間化作齏粉。
趙凝霜狼狽的步步後退，突然感覺，那種壓制著她靈魂的力量沒有了。
她大喜，看向蕭芫。
就見蕭芫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看著她。
趙凝霜的笑容僵在臉上。
蕭芫：「我收回了我的威壓，你笑什麼？你不會以為我要放過你吧？」
趙凝霜頓時面色慘白。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現在可是八重山的弟子，是祝修最看重的弟子，你要是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八重山也不會放過你的。」
蕭芫冷嗤一聲，輕輕一跺腳，自她腳下開始，一股力量盪向四周，力量所過之處，鵝卵石砰砰的炸開。
趙凝霜這一次是面如死灰了。
蕭芫伸手，飛灰之中，幾顆珠子飛到她的手中。
「趙凝霜還是那個趙凝霜，有氣運，有心計，就算與我對壘的時候，都不忘埋下陷阱。」
趙凝霜死死盯著蕭芫，眼中有了瘋狂：「蕭芫！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還是那個被修真界讚揚的趙凝霜，而不是墜入長安門的叛徒！」
「如果不是你，商君就不會入魔，他還是八重山最得意的弟子。」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按照命運去死，為什麼非要折騰出這麼多事，為什麼要毀了我和商君的人生。」
趙凝霜咬牙切齒：「如果當初你死了有多好，只要你死了，這世間早就是我和商君的了。」
蕭芫一耳光扇過去，打的趙凝霜飛了出去，落在地上還滾了幾圈。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無恥二字喊得如此大聲，你和李商君怎麼不去死？死了你們就不用受折磨了，我們這些正道修士也不用天天惦記殺你們了。」
她抬手，直接將人拎了過來，放在她的頭頂。
聲音里充滿了挑釁：「成王敗寇，懂嗎？」
靈力滲入趙凝霜的頭裡，趙凝霜渾身顫抖，瞪大眼睛看著她。
「不——你不能這樣——蕭芫——」
蕭芫冷笑：「原本我還想聽一聽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劇情這件事的，現在看你這個樣子，真的是倒胃口。」
「之前我一直殺不了你，是因為有那個侵略者天道護著你。」
「現在，讓我看看它還能不能護得住你。」
「老娘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了，老娘自己看！」
趙凝霜：「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現在是正道修士，你不可以——」
一股力量猛地侵入她的識海，繼續深入，將她的靈魂拉扯出來，一寸寸的碾壓，一寸寸的展現在蕭芫的面前。
趙凝霜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儘是不甘。
蕭芫沉著眸子，淡淡看著她的表情。
「就算是再不甘，你也沒有下一世了，你也不配有下一世。」
「你也算值了，你可是死在我手裡這些人中，讓我最厭惡、用的手段最酷烈的一個。」
「這都是你該得的。」
「你就不甘心的，滾吧！」
蕭芫沒有重生的那一世，這世間該是如何的悽慘。
即便是這一世，因為趙凝霜和李商君，這世間又多了多少波折？
趙凝霜竟然還敢妄稱是正道修士，那些被他們殘殺的正道修士該有多憋屈？
趙凝霜所有的記憶盡數到了蕭芫的腦海中，等到最後一點也無了，只聽砰地一聲。
那已經化成白骨的屍身被她炸成了飛灰。
趙凝霜，終於死了。
風還在瘋狂的吹著。
他們頭頂的那個風靈力的屏障上的符咒還在快速的旋轉著。
然而，在這屏障之內，萬籟寂靜。
被掛在屏障上的那幾個人誰都沒敢說話，看蕭芫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瘋子。
蕭芫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揮手將掛起來的人放下來。
葉遲和秦丞兩個人跪在了蕭芫面前。
「多謝仙長為我徒兒報仇。」
葉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個所謂的姜垠雪，就是趙凝霜假扮的。
也不對，應該說，趙凝霜也用了長安門的那個秘法，給她自己改變了身份。
所以她才在死後，變成了白骨。
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趙凝霜。
這裡的陣法就是她提前設下的，為的是設局，表面上是要祭煉風懸，實際上是沖海朔來的。
只是沒想到，她的這些算計都被蕭芫看在眼中。
葉遲沒有問為什麼，大概率，也是跟八重山有關係的。
蕭芫應該是知道的。
但是這對於葉遲來說，並不重要。
他的徒弟沒了。
被趙凝霜設下的陷阱弄死了。
蕭芫為她報了仇，葉遲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