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少年

  疾風門是九耀大陸萬千個小門派中的一個,因為門派心法只是提高行進速度的,對提升修為沒有太大的幫助,所以門內的弟子實力都不是很高。

  也算是一種比較偏門的門派了。

  一年前,半年前長安門橫空出世,開始在小門派中間流傳著他們那神奇的功法,但是那時候的長安門初創,沒有什麼人,所以疾風門只是得知了這個消息,並沒有在意。

  但是在一個月後,長安門的人數就開始狂增,那些人也開始四處遊說小門派加入了。

  而加入的方法就是,散掉原本門派的功法,將功法秘籍上交。

  疾風門的門主,也就是段魈的師父不同意,一個修仙之人,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於是疾風門的掌門便帶著疾風門的人來了菡萏城,想要藉助香雪海的力量自我保護。

  卻沒有想到,菡萏城的人員複雜,來了不過一個月,疾風門的掌門就意外死在了外出的路上。

  段魈是疾風門掌門的大徒弟,而且實力也是最強的,理應由他來繼承掌門之位。

  但是沒想到他的師叔直接帶著人將他打成重傷,帶著人投奔了長安門。

  幸虧段魈早就察覺師父的死有貓膩,所以提前將門派的心法帶在身上,逃跑的時候帶走了。

  長安門吸納了原疾風門的人,就開始了對段魈的追逐,已經重傷的段魈不得已,只能找了這麼一個地方隱藏。

  段魈苦笑道:「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今日原本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沒想到休養了這麼多天,還是無法疾奔太遠。」

  「都怪我在師父還在的時候沒有好好修煉,整日裡荒廢修煉。」

  他看向蕭芫:「我已經時日無多了,這些日子,這塊地方被她們封了起來,沒有靈力,我也沒有得到過食物的補充。」

  「實在是對不起,所以我才搶了你的糖葫蘆,想著若是能多吃點,或許能跑的遠一些。」

  蕭芫也察覺到了,這片地方似乎隔絕了靈力一般。

  「你為什麼不將功法給他們?你給了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會太為難你吧?」

  段魈神色卻嚴肅起來,他道:「這是我先祖的智慧,是我們門派的傳承,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將他們交出去。」

  「那些人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心法就想換我們這些小門派的心法,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要將我們這些小門派徹底連根拔起,再無現世的可能?」

  「我若是將這些心法交出去,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將心法埋起來,數年後,讓一個有心之人挖出來,煉成了,也比交給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好。」

  蕭芫看著他堅毅的神情,不由得一陣恍惚。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義無反顧將自己埋葬在閒雲宗密室里的那個男孩。

  蕭芫坐在他身邊,將他的胳膊拉過來,道:「什麼死呀活呀的,你都搖光境了,哪裡有那麼容易死?」

  蕭芫將自己的靈力輸入他的體內,並暗自催動獬豸珠的力量,給她自己補充靈力。

  段魈驚慌的想要縮回手,卻被蕭芫在他胳膊上扇了一巴掌:「哎呀,別動!」

  段魈安靜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蕭芫。

  蕭芫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要感謝我,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好了。」

  段魈:「姑娘請問,我必定知無不言。」

  「哦,那我問你,這些事情香雪海知不知道?」

  段魈點頭:「自然是知道的,菡萏城是瀚海平原比較繁華的城,這邊的消息很靈通,最近這麼多的小宗門消失,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香雪海的掌門沼蘭仙長還曾經調查過這件事,但是卻沒有在長安門的弟子身上找到任何線索。」

  蕭芫點頭道:「而且從長安門的行徑上來看,都是那些小宗門自願,誰都沒有辦法譴責。」

  現在還不能昭告天下說長安門的修煉方式有問題,因為能夠驗證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天衍宗以第一宗門的身份去說這些事情,不但不會有作用,反而還可能會讓他們產生逆反心理。

  段魈的神情黯淡了下來。

  「所以,我除了保護好我們門派的心法,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強大到可以掌控整個修真界發言權的力量,就會是這樣。

  九耀大陸看起來繁榮,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就是一盤散沙。

  蕭芫暗搓搓的問了問綠意治傷要哪個藥,然後拿出了一個藥瓶,道:「這裡面都是木靈仙制的藥,治好你的傷綽綽有餘。」

  段魈呆愣的接過,對著蕭芫行禮:「多謝蕭姑娘。」

  蕭芫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你要是真想謝我,不如幫我做事如何?」

  段魈蹙眉:「我?」

  蕭芫嘿嘿一笑:「對啊,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

  香雪海隱匿在瀚海平原中央部位的一片無邊無際的梨花林中,同別的門派要分院落分山峰的格局不一樣。

  香雪海的弟子們居住的地方就顯得簡陋了,他們就是在那片林子裡,隨便找個地方蓋個小草屋就完事兒了。

  林子裡四季如春,梨花常年不謝,花瓣飄搖,別有一番仙境的感覺。

  就算是香雪海的掌門沼蘭仙長住的地方也不過是住的草屋比別人的多一些,大一些罷了。

  此時,沼蘭的小屋內,雪玲瓏與沼蘭相對而坐,她們的面前擺放著一個人,此人渾身只穿了一件短褲,其他地方都裸露著。

  沼蘭看著面前的人,輕輕嘆氣:「師叔,所有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但是還是查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雪玲瓏伸手變出來一把刀,對著那人的肚子划去:「我是不會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功法的,肯定是哪裡沒看仔細,我再看看。」

  「師叔等等……」沼蘭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了雪玲瓏:「我知道您著急,但是這事情也急不得。這人還沒定罪,您不能刨了他啊!」

  雪玲瓏坐了回去,眸光里有一瞬的喪氣:「怎麼能不急?菡萏城裡消失了多少小宗門了,就連逍遙城都發出告示了,也不知道逍遙城到底得了什麼消息,竟然這般理直氣壯的發告示。」

  想到這裡,雪玲瓏呸了一口:「孟叔堯這個老東西,有什麼消息也不發一個。」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整個大地都開始搖晃起來。

  有一個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掌門!太上長老,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雪玲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什麼東西?掉哪了?」

  那弟子慌忙道:「好像是兩個人,掉到……您院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