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首輔府的醜聞愈演愈烈!!!
城外的流民更是對首輔府,罵聲震天……民憤四起。
以至於方首輔回城時,竟被流民們圍堵,甩了一身的爛泥巴,以及……
屎尿!
若不是城門守衛及時趕到,只怕他要被流民們生吞活剝了。
遭此無妄之災,方首輔恨透了陳首輔!
「好你個陳苟!不要臉的老匹夫,斯文敗類!」
「方某竟與你一同位列首輔,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一路被守城官兵,護送回來。
一進府,就下令關閉府門,謝絕拜訪,避禍。
又命下人們,沒事莫要出府,一應採辦,讓人送上府。
換洗三遍,又熏了好幾次香,依然還能聞到那股臭味,氣得他鼻子都要歪了、咬牙切齒地罵道。
「老逼登、陳老逼登……誤我,害我……」
「來人,去告誡老夫門下官員,趕緊與陳老苟劃清界限、撇清關係!」
又想到先前陳苟親自登門,蠱惑他不要配合攝政王的治蝗令,言之鑿鑿地說肯定沒有蝗蟲。
若有蝗蟲,一切損失他賠償,並以他的人品作保!
人品???
啊呸!他有毛的人品???
一個玩兒媳婦的老淫棍!!!
畜生不如的玩意兒!!!
若是再信他,那就真是一頭無腦的……
豬。
「高管家,派暗衛出府,到莊子上督促農戶治蝗蟲,那陳逼蹬的話不可信……」
「馬上就秋收了,能救回多少糧食,算多少,快去。」
「是,大人,小人馬上去安排。」管家恭敬行禮,退出。
四下無人,方首輔閉眼假寐,仔仔細細地揣摩一番。
隨後命人在馬車內,多備了幾個香爐,起身便去了攝政王府!
與方首輔的低調不同。
陳首輔府的管家在得知:
街頭巷尾全在議論府內醜事,就連三歲的孩童都說得頭頭是道,繪聲繪色時。
便帶著府內小廝,手持棍棒,打算出門四處教訓人。
本以為此舉,定會震懾住那些賤民,熟料,剛出府門,還不等他發號施令。
就見百姓們拿著扁擔,早等著了……
見他們出門,迎頭就是一頓胖揍!!!
打得他們嗷嗷直叫,抱頭鼠竄……
百姓們也懂得分寸,專打陳首輔府內的下人,不許下人出府採辦。
卻會放府內的主子們,自由進出……
比如:陳家大公子和二公子……
不僅放他們自由進出,還一個個十分關心他們,生怕他們想不開,眼珠子片刻不離地盯著。
以至於陳家大公子走到哪裡,都會成為人群的焦點。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大公子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緊緊盯著他的後背、更是有人指指點點……
奈何每次扭頭轉身,身後一切正常。
在軍中當值,亦是有同樣的感覺,同僚看他的眼神,總是透著一股子同情和厭惡。
如此怪異感,讓他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精神恍惚,以致將自己誤傷……
陳家二公子更是被一群紈絝、嬉笑調侃,「陳兄,府上姨娘真乃極品,何時帶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就是陳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一個賤妾,可比不上兄弟們啊?」
「對,我們可為了你的一句話,直接勸服老爹,不去執行滅蝗令,如此睡你府上姨娘和賤妾怎麼了?」
「別說只是賤妾,就算是你府內的其他女人,我們樂意睡她們,都算捧場了……」
一群狐朋狗友發出刺耳的淫笑聲,刺得陳二公子腦瓜子嗡嗡的,起身與他們打在一起。
結果挨了一頓胖揍,被打了個半死。
臨了還一人踩他一腳,更唾了一口。
「呸!一府子蕩婦,被老淫棍玩爛的貨,把你當兄弟才替你分憂!」
「你他媽的不識好歹,兄弟們年輕力壯又皮滑,哪個不比糟老頭子強?」
「果然一府子的下賤貨,寧被老頭子糟踐,呸!怡春院最低等的妓女,都比她們乾淨……」
「什麼名門貴女?名副其實的娼婦罷了!」
罵完那些紈絝揚長而去,各自回府向老爹邀功去了,不用說這些人全是方首輔那派的!
陳二公子打不過又氣不順,直接昏死過去。
直到自家小廝頂著豬頭臉尋來,將他抬入府內醫治。
陳首輔見兩個兒子如此,不問緣由,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嚴厲訓斥。
「逆子,都是逆子!為了一個女人竟把自己整成這副鬼樣??」
「一個個竟然玩起了自殘???」
「不就是睡了你們的賤妾嘛?又沒睡了你們的夫人……」
「這賤妾是你們自己睡,還是為父睡?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
「反正她們肚子裡,懷得是陳家種,不就得了……」
「何必如此計較?更沒必要因此自殘,與為父置氣……」
「這天下漂亮女子多的是,為父正打算再給你們多物色幾房小妾。」
「你們要記住,咱們是親父子,為父的一切,日後還不是留給你們。」
「為父看,你們還是過於重情,這樣可不行……」
「男人自古就是要做大事、成霸業,即便是那最高貴的女人,也僅僅是我們胯下玩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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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首輔的話,雷得兩個兒子震驚不已!!
想起父親和太皇太后的流言,原本他們不信,但是此刻卻猶豫了……
他們知道自家父親不是什麼忠良之輩,為了錢和權,甚至無所不用其極。
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如此膽大妄為、敢淫亂後宮……
又想到關於那孽障的傳言……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秋風好似也愛八卦,將這一切越吹越高,越吹越遠,最後越過高高的宮牆,傳入了太皇太后寢宮……
只見一襲宮裝的太皇太后,在聽到那流言蜚語後,氣得發狂,將所有能砸的東西盡數砸了,最後跌坐在榻上,邊哭邊怒罵道。
「陳苟,你這個老匹夫,這就是你對本宮承諾的專情?」
「這就是你說的大業?」
「枉費本宮與霍雲霆鬥智鬥勇,為生下腹中胎兒,便如老鼠一樣,躲在地宮內不見天日。」
「如今知曉本宮容貌盡毀,你便轉身投入別的女人溫柔鄉里,還噁心地玩自家兒子的小妾!」
「可惡……實在可惡!」
一旁的老嬤嬤早已屏退宮人,回頭見她如此傷心,低頭嘆氣,勸解道。
「娘娘莫為此氣壞了身子,眼下還不是與他徹底鬧掰的時候。」
「攝政王在你不方便的這段時日,已經折去了咱們三分之一的宿衛。」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對抗攝政王,保全宿衛,這才是對娘娘最有利的。」
「那陳苟所為,雖為人不齒,但卻是娘娘當下,在朝堂上的最大依靠……娘娘若實在氣不順,對他小懲大戒即可。」
「只待那位駕鶴西去,除掉攝政王,再扶小皇子登基,那陳苟還不是任由娘娘拿捏!」
「娘娘可莫要再為那小情小愛所困,你是這天下最高貴的女人,權勢才與你最配!」
「至於愛情和男人?那只是娘娘打發寂寞的慰藉品罷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隨後自懷中取出一物,恭敬的雙手捧著。
「娘娘請看,這是太醫院院正,專門拿來孝敬娘娘的,說是對娘娘有用……」
太皇太后抬眸看向老嬤嬤,擦去淚水,神色漸漸恢復平靜,緩了緩,開口道。
「嬤嬤說得對,本宮貴為太皇太后,的確不該為那些賤女人傷神!」
「至於陳苟……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本宮不義。」
「嬤嬤你派人以本宮的名義,去首輔府慰問一下左武衛將軍,就說他的刀和劍,應該對著該殺之人,而不是他自身。」
「這大召的江山,本宮還指望由他來守護!」
頓了頓,抬手輕撫了一下烏髮,繼續道。
「再讓太醫院備上千年老參,陳首輔為國勞碌之餘,不惜親自上陣,安撫後宅婦人。」
「老首輔如此盡職盡責,本宮甚是寬慰,讓他老人家務必好好保重!」
「再賜首輔夫人張氏為一品誥命!」
隨後擺擺手,屏退嬤嬤,對著銅鏡摸上了自己的臉。
片刻,淚珠滑落、眸底有濃濃怒火燃燒,咬牙切齒地說道:
「霍雲霆,本宮如此模樣,必與你脫不了干係,你給我等著……,我勢必將你千刀萬剮!」
原來,在她生產時,宮內走水,好巧不巧就在她待產的冷宮處。
被大火圍困,情況緊急,無法轉移,只得再次進入地宮內。
誰知大火中的滾滾濃煙,不僅往上飄,它還往地宮滲入!
以至於整個地宮全是煙霧,十分嗆人。
最終孩子雖然順利降生,但因吸入過多煙塵,肺部充血,落下病根。
且不知怎滴,自那之後她的臉上、身上也是奇癢無比,起了無數紅點。
一夜之後,紅點點處又開始出現潰爛,不僅僅是她,就連她的孩子亦是如此。
而其他宮女和嬤嬤卻一切正常,並無不妥。
她擔心有人給她和孩子下毒,多次派人前去尋找陳首輔,讓他想辦法尋醫者送來後宮!
結果醫者沒有等來,卻等來這個勁爆的驚天醜聞。
思來想去,唯有霍雲霆有此動機,且對她恨之入骨。
想到這,太皇太后就是一陣無語。
五年前,霍雲霆還是個愚蠢草包,整個京都頭號紈絝皇子,除了風花雪月,半點正事不干。
說句難聽的:狗都比他有用,至少狗還看門不是嗎?
但他自一次高燒過後,再醒來,簡直就像換個人。
一改往日紈絝做派,開始勤讀兵書,半年後主動請命去往西北軍。
且每次見她,眼裡都有恨意,似要將她扒皮抽筋……
數月前,先皇撞破她和陳首輔的醜事,被她弄死。
誰成想,霍雲霆竟突然回京,且手持密詔做了攝政王,並數次派暗衛混入後宮,想暗害與她。
所以這次後宮失火,絕不是意外,必是他的手筆。
只是為何會那麼巧??
起火的地方就在她生產的冷宮呢?
還有那煙,當時著急並未留意,如今細細想來,那煙除了嗆人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別的味道。
可惜此事一發,當值的宿衛,便被他以瀆職罪斬殺殆盡。
那現場更是無從查起,早已被打掃徹底,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