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親了我

  白晚舟一驚,覺得聲音出奇的耳熟,她抬頭看去,沿著那雙長腿緩緩往上,長腿,蒼勁的手臂,突出明顯的喉結,最後落在臉上,發現那個男人就是易松青。

  易松青居然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他居然是時尚節的投資者。

  他居然,在保護自己。

  這是白晚舟現在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剛才在角落纏著易松青的女人已經被丟在一邊,被他抓著手腕的女人有些尷尬,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喝就不喝嘛,幹嘛鬧得那麼僵。」

  剛才被易松青抓過的手腕現在還隱隱作痛,女人苦著臉揉手腕。

  易松青沒有搭理她,眼睛盯著白晚舟。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白晚舟是易松青的前妻,再加上他們現在都喝得迷迷糊糊,以為這個投資人只是看上了這個工作室主理人。

  一開始和白晚舟聊天的男人自顧自的笑了,他還以為易松青真的不近女色,原來只是沒有遇見喜歡的,也是,也不愛美女呢。

  他想著,視線往白晚舟那瞥。

  白晚舟還穿著上班的職業裝,黑色的短裙,一雙修長白皙的腿,上身是一件白色女式襯衫,身材曲線一覽無遺。

  臉也是極品,五官精緻小巧,又恰到好處,化淡妝時突出了她面部的優點,一等一的美人。

  就這種級別的美女,是個人都會多看兩眼吧?

  易松青身上還沾到了女人的口紅,可不知為什麼,就算沾到了口紅,就易松青這張冷淡臉,也不會想到他和別人亂搞。

  「你怎麼在這?」他沉聲問。

  「路過。」白晚舟知道自己這麼說易松青不會信,可她就是路過。

  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手腕被冰冷的觸感握住,自己一點力氣沒用,從沙發上被拎起來。

  易松青拉著她往外走,步子很大,像是生氣了。

  屋內的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以為他們要去別的不被打擾的地方做什麼事,便都沒有阻止。

  白晚舟追趕得有些吃力,易松青本身就很高,腿也長,一步頂白晚舟兩步,她幾乎是小跑著從後面趕上。

  白晚舟拽著手腕,不太想和易松青走,腳上用力,才堪堪停了下來:「放手……」

  易松青慢下腳步,回頭看她:「現在回去,以後別來這裡了。」

  「我不。」白晚舟依舊手腕用力,與他對抗著。

  「白晚舟。」易松青沉聲。

  他很少直接叫白晚舟的名字,白晚舟渾身一抖。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想去哪就去哪。」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就是你該來的地方?」

  易松青呼了一口氣:「白晚舟,別任性了。」

  白晚舟一下子也被情緒沖昏了頭腦,每次遇見易松青,都是他不讓她幹這不讓她干那,好像自己就必須應和著他。

  「易松青,你口口聲聲說不讓我來這裡,可我卻幾次都在這裡遇見你,那些女人倒在你懷裡,高興壞了吧?」

  剛與自己離婚,就搞大了郝戴青的肚子,現在又來沿海公館,懷裡倒著漂亮女人。

  他有什麼資格說她?

  「我告訴你,我不僅還要來這裡,我還要上去看表演,你來過這裡這麼多次,肯定知道我說的表演是什麼吧?對,我就是要去看那些表演。」

  「這句話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但我不介意再說一遍,易松青,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

  一陣暈頭轉向的滯空感,白晚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雙腳已經離地,易松青摟著她的腰,毫不費勁把她扛在肩上。

  白晚舟嚇了一跳,撲騰著雙腳,雙手用力拍打易松青的後背,易松青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轉身,推開了旁邊沒人的包廂,扛著白晚舟進去。

  「放開我!」

  白晚舟掙扎無果,被易松青放下,按在沙發上。

  白晚舟很清楚易松青沒有喝酒,檀木香鋪面而來時,她一下子慌了,用力推他的胸口,可是依舊紋絲不動。

  白晚舟剛才一直撲騰,現在微微喘氣:「易松青,你要幹什麼?」

  易松青壓在白晚舟身上,眼皮微微下垂,那雙看白晚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獵物,隱忍深沉。

  「我要你知道,這個地方不受法律限制,隨時都可以發生這種事。」

  話音剛落,檀木香愈發明顯,兩人氣息交融,白晚舟嘴唇上感覺到了一個柔軟的觸感,冰冷,沒什麼溫度,但很軟。

  她的腦子發出嗡的一聲,就連反抗都忘了。

  好在觸感轉瞬即逝,易松青低頭短暫地親了白晚舟一下,撐起上半身,雙手立在白晚舟耳邊。

  嘴唇離開時那聲輕輕的「啵」聲,就像一個炸彈在包間裡炸開,白晚舟直接被炸懵了,呆愣愣地看著易松青的嘴唇,第一反應居然是。

  他還挺好親的。

  然後猛地反應過來,白晚舟臉瞬間就紅了,抬手就給了易松青一巴掌。

  打得很用力,清脆的「啪」的一聲,易松青的頭往旁邊側了一點,慢慢紅了起來。

  白晚舟眼底泛紅,震驚地捂住嘴:「你,你幹嘛!」

  「你這個人也太渣了!明明都有人大著肚子等你,你卻在外面親前妻,你是不是男人啊你!」白晚舟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著,越說易松青臉越黑。

  「什麼大著肚子?」易松青皺眉。

  「你還不承認,我都看見了,原來你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易松青抓住白晚舟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一邊,白晚舟那張紅透的臉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說清楚,什麼大著肚子?」

  「郝戴青啊!我都知道你和她去酒店了,她現在肚子裡懷了孩子,就是你的啊!」白晚舟彆扭地移開臉,耳根的紅也暴露了。

  易松青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晚舟,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

  「我沒有和郝戴青上床,你理解成什麼了?」

  「上,上床……」初吻剛被奪走的白晚舟單純得很,聽見這種詞還尷尬得不行。

  易松青視線溫柔下來,語氣溫柔的像是在教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是的,我沒有和她做那種事,她纏著我,但我都回絕了。」

  白晚舟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易松青看了她一會,忽然低頭悶笑,肩膀一聳一聳的,只有氣息的聲音。

  白晚舟瞪了他一下:「你在笑什麼?」

  「白晚舟。」易松青貼近白晚舟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耳朵上:「你在吃醋嗎?」

  「誰!誰吃醋了!」白晚舟一下子睜大眼睛,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猛地想要推開易松青,除了摸到胸口硬邦邦的手感,什麼都沒有變。

  「你走開!」

  「叮鈴鈴叮鈴鈴!」

  白晚舟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就像見到救星,急忙拿出手機,看見電話是歐陽風打來的,馬上就要按下接聽。

  手裡一輕,易松青單手撐在旁邊,另一隻手奪過白晚舟手裡的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臉沉了下來,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按下了靜音。

  「你還我手機!」

  「還你手機繼續聯繫歐陽風?」易松青把手機扔在一邊,繼續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晚舟:「你喜歡他?」

  說曹操曹操到,歐陽風的聲音從包廂外面響起,他還在打白晚舟的手機,沒有人接。

  隔壁包間就是剛才那些人的包間,白晚舟進去前給歐陽風留了包間號,他現在站在隔壁包間門口,問出來開門的男人:「白晚舟呢?」

  「她剛剛出去了,你沒看見?」男人回。

  「沒有啊,奇怪了,難道走了?」

  他們離白晚舟所在的包間很近,聲音很清晰地傳到白晚舟耳里,她掙扎了一下,剛想喊「我在這裡」,嘴又被堵住了。

  易松青吻了下去,不是剛才嘴巴碰嘴巴的親,而是真正的吻。

  白晚舟「嗚嗚」推了他一下,緊緊閉著嘴唇,手上沒有力氣,易松青試圖撬開她的嘴唇,最後抬手,扶住白晚舟的下巴,微微用力,白晚舟的嘴巴便打開了一點,然後一個濕軟溫熱的東西滑了進去。

  白晚舟馬上沒了意識,這種感覺簡直比喝醉酒還要暈,她推易松青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衣服被抓得很皺,白晚舟整個人散發著熱氣。

  她簡直要熟了。

  昏暗的包間,只有兩顆心臟沉重地跳著。

  歐陽風站在走廊上,與白晚舟他們僅隔了一扇門,他還在打電話,摸不著頭腦:「奇怪,說好吃飯的,跑哪去了?」

  ……

  白晚舟從未戀愛,當然也不可能知道要怎麼親嘴,易松青不一樣,他結過婚,還有個兒子。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有怎麼樣的反應,只是僵硬地躺著,甚至不知道換氣,憋得臉通紅。

  易松青還抓著她的下巴,沙啞地說了聲:「呼吸。」

  白晚舟吸了一口氣,差點被嗆到,還沒咳一聲,又被堵住了嘴,黑暗的包間,口水交融的聲音格外明顯。

  白晚舟被親得缺氧,易松青離開時,她還喘著粗氣,眼底都是生理淚水,嘴角還掛了點水漬。

  易松青隱忍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抬手,橫在白晚舟面前。

  白晚舟呆呆地抓著易松青的衣袖,在眼睛下面胡亂的擦了一把,把淚水擦掉。

  等意識漸漸回歸,白晚舟才反應過來他們剛才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白晚舟用力一推,易松青便被推開了。

  看易松青坐在沙發上的模樣,大概是他順著她的力氣自己坐起來的。

  易松青從未有過如此溫柔的一面,他指尖碰了一下白晚舟撐在沙發上的手,輕聲問道:「傻了?」

  白晚舟反應慢半拍,明顯就是傻了的模樣:「才沒有。」

  「生氣了?」

  「沒有!」

  他繼續碰白晚舟的手背:「別生氣。」

  白晚舟反手抓住易松青的手指,微微用力,有要活活把他手指掰斷的架勢:「你還好意思說!」

  她看向易松青,愣住了,易松青在笑,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微眯,嘴角還有剛才被自己咬傷的紅漬,任由自己抓著他的手指。

  白晚舟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調戲了,甩開他的手指。

  剛甩開易松青的手指,手又被反抓住,白晚舟簡直都要有PTSD,臉一紅,馬上就要甩開易松青的手。

  易松青死皮賴臉,無論白晚舟怎麼甩都不鬆手。

  易松青探過去,手撐在兩人之間,親上癮了似的,又啄了白晚舟一口。

  ……

  歐陽風還在外面閒逛,白晚舟沒有車,她自己沒辦法回去,而自己的車還好好地停在停車場,說明她還在沿海公館內。

  想著她是不是迷路了,歐陽風剛抓著一個男騎:「和我一起來的女士去哪了?」

  男騎回想了一下:「我帶那位女士去了包間,12號包間。」

  歐陽風撓著下巴,又往12號包間去,包間裡空空如也,燈還開著,說明的確這裡曾有過人。

  那還能去哪?

  他慢悠悠的轉身,低頭繼續給白晚舟打電話,餘光瞥見包間門口有人經過,他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身影略過,然後後面緊接著是一個矮一些的身影。

  白晚舟路過包間門口,歐陽風一喜,想要出去喊她。

  走出包間,腦袋剛探出包間,看向離開的人的方向,看清走在白晚舟前面的是易松青,他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他的視線微微下移,看見兩人牽著的手。

  「……?」

  歐陽風這輩子沒這麼震驚過,眼睜睜看見白晚舟被易松青拉著走,然後消失在走廊。

  昏暗的地下車庫,那輛黑色的,和周圍融為一體的阿斯頓馬丁車內,有兩個身影若隱若現。

  白晚舟靠在真皮的車門上,易松青的雙手撐在兩邊,兩人唇齒交融,都忘了他們今晚到底為何出現在這裡。

  白晚舟依舊不會親嘴,僵硬的回應,下巴一揚一揚的,時不時還要被易松青捏著下巴讓她呼吸,可每次都是急促的呼吸一下,又被堵住。

  他們沒有喝酒,但都醉了,醉在這個隱秘的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