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出驚呼,白晚舟才發現,這周邊的隔間裡居然都坐滿了人。
爵士樂忽然換成了牛仔樂,女人恰到好處的肉腿被高筒鞋勒得微微溢出,男人們很喜歡這種感覺,被稱為「安全區」。
鞭子是黑色的,看上去是皮質感,女人就拿著皮鞭,甩一下,走一步,每次甩的時候都會發出打破空氣的聲音,在紅色的燈光下格外性感。
白晚舟坐立不安,倒是歐陽風吹了一聲流氓哨,他斜了一眼白晚舟,白晚舟今天也穿了高筒靴,配上身上那套職業裝,非常性感,他說:「你的腿和她的腿一樣美。」
白晚舟簡直生理不適,回頭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要帶我看這個?你知道我找你是要聊什麼。」
歐陽風翹著二郎腿,自在的靠在沙發上:「我知道,不就是要我幫你設計公司的事情?好好看,看完了,姐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女人臉上帶著半張臉的面具,是貓的樣式,她搖曳著繞著舞台走,讓每個方向都可以看見,最後回到舞台中間偏旁邊的位置,舞台中間的一小圈升降台不知什麼時候降了下去,剛才貓女郎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慢慢地,升降台又升了起來,這次又上來了一個人。
白晚舟一顫,眼睛不知道該放在裡面。
上來的是一個男人,眼睛被一條紅條蒙住,上身穿著幾乎透成紗的襯衫,下身是正常的西裝褲,讓人震驚的是,他被綁在特製的椅子上,粗粗的麻繩在他身上搭著,從兩肩交叉往下,在胸口中間打了一個結,又從腰分開,最後又在胯上打結,往下,分別分開在兩大腿根部。
這個繩結打得太……
更加令白晚舟無法看下去的演出開始了,貓女郎走到男人身邊,用細長的美甲撫摸男人的臉頰,喉結,每每接觸到的地方,男人的皮膚都發紅,最後紅透了耳朵根,在男人精神放鬆後,貓女郎揚起皮鞭,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下。
男人本來就只穿著透得看得見皮膚的襯衫,這麼一打,胸口處瞬間浮起紅痕。
忽如其來的疼痛讓男人悶哼一聲,白晚舟餘光看見歐陽風更興奮了。
這就是他喜歡的東西,難怪上次打他一巴掌會讓他那麼興奮。
兔女郎一下一下抽著男人,動作越來越往下,最後打在腿根處。
白晚舟忽然捂住嘴,空間裡的香氛味道太濃,加上刺激的演出,她一下生理不適。
她急忙起身,踉蹌著跑到隔間門口,慌亂地拿出卡片想要開門,手一滑,卡片掉在地上。
她彎下腰撿起卡片,在撿起卡片的瞬間,門「滴」了一聲,被歐陽風刷開。
白晚舟胃裡實在不舒服,推開門跑了出去。
離開房間,香氛味清淡了些,她的胃總算好受了點,她扶在牆邊,大口地呼吸,在裡面看見的東西不斷在腦子裡浮現。
白晚舟總算是明白了。
歐陽風這個小兔崽子,在對她進行服從性測試!
這是一種巧妙又隱蔽的操控策略,歐陽風請求自己陪他看完這個獵奇演出,其實就是看自己的接受度,看自己的服從度,只要答應了吃飯,他就一步步引誘,先是帶來沿海公館,再進入這個舞台,最後拋出看似一個「看完演出」的小小要求,這是一個逐步提高要求的過程,直到白晚舟能完全接受這種獵奇,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當然,其中他可以裝作關心,就像他剛剛假裝體貼的為白晚舟開門,這只是為了放下白晚舟的戒心。
歐陽風這傢伙,城府比想像中深的多。
一名男騎走過來詢問白晚舟:「小姐您沒事吧,看您好像不舒服。」
白晚舟點點頭:「麻煩你帶我出去,我要透透氣。」
男騎鞠躬:「好的,稍等,我這就去調車。」
兩分鐘後,男騎開著觀光車停在白晚舟身邊,他下車,微微彎腰,手臂橫在白晚舟面前,白晚舟抓住男騎的手臂,被帶上觀光車。
「後面有準備糖水,小姐可以喝一點。」
白晚舟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糖水,又想起剛才的場景,一時間又有些反胃,別開眼睛不再看。
車子開了將近二十分鐘,他們回到了大廳,可以搭乘電梯的地方。
看守電梯的女騎詢問白晚舟:「小姐,您要去幾樓?」
「我要……」白晚舟剛想說她要離開這,忽然想起自己沒開車,這種地方也不可能叫的到車,她話風一轉:「我要去餐廳。」
「好的。」女騎拿過白晚舟的卡片,按下9樓,換了卡片後退到了一邊。
「謝謝。」
「不用。」
電梯一層一層往下,白晚舟靠著後牆,胃還是隱隱作痛。
她等會還是要和歐陽風一起走,就目前來說,歐陽風認為她還沒到手,至少不會對她做些什麼。
雖然那些獵奇的東西在網絡上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但現場看見,完全就是不同的感覺,這還不是很露骨的,這個圈子深處玩得更花,白晚舟估計是看一下就想吐了。
電梯在9樓停下,淡淡的食物香和葡萄酒香瀰漫,她的胃總算好一些。
門口依舊有男騎接待,服務態度簡直毫無挑剔,也許是因為接到了信息說白晚舟不舒服,白晚舟一出電梯,男騎就走過來手臂橫在她面前,白晚舟搭上手臂,被帶去裡面。
說是餐飲層,但沒有大的用餐處,都是一個個包間,除了結伴客戶,每個客戶都會被帶去包間單獨用餐,不會被別人打擾。
男騎用白晚舟的卡刷開了一個包間,扶著她進去,打開了音樂,舒緩的鋼琴音充滿整個包間。
「請在平板上點餐,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用平板呼叫我。」男騎一鞠躬,倒退出去關上了門。
白晚舟胃不舒服,沒什麼想吃的,只是叫了一杯電解質水,一看手機,居然快要過去一個小時,當然,光是觀光車的路程就至少用了四十分鐘,可想而知這是個多大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風才發來信息。
[姐姐,你走了?]
白晚舟低頭回信息。
[沒有。]
那邊很快回復。
[我今天不回去了,送不了你,你開我的車走吧,明天我去你那取車。]
很快又接上一條.
[不取也沒關係,車我可以送你,只是我想去見你,所以我明天還是去取吧。]
白晚舟:「……」
[怎麼找你拿鑰匙?]
[不用了,可以遠程解鎖。]
白晚舟收起手機,點了平板上的呼叫,男騎很快過來。
「有什麼需要,小姐。」
「帶我出去。」
「好的。」
白晚舟沒有問怎麼結帳,自己的卡是從歐陽風那分出來的,估計消費都會傳到他那,自己在沿海公館的一舉一動他都應該了如指掌。
男騎帶著她離開包間,出門時與路過的人撞了個滿懷,額頭撞到堅硬的東西,白晚舟往後踉蹌了一步,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兩名男騎在旁邊拼命道歉,白晚舟只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被撞的男人明顯也是一僵。
在場的不止他一個,旁邊有易氏集團的股東們,他們剛想指責男騎不好好看路,看見白晚舟,都是一愣。
「這不是嫂子……白小姐嗎?」
易松青的眼底忽暗忽亮,白晚舟讀不懂他的表情,總覺得與以前不太一樣。
兩人幾乎同時移開視線。
「白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白晚舟還想說你們怎麼在這呢,表面上看起來人模狗樣,沒想到大晚上跑到這種地方來,易松青也是,難道他以前不回家的晚上都跑到這來?還真是有閒情逸緻。
「有客戶。」白晚舟丟下三個字。
股東很是驚訝:「你的公司不是還沒上市嗎?這就有客戶了?真厲害啊。」
白晚舟沒什麼表情,沖他們點點頭:「我先走了。」
那些人還想說什麼,白晚舟扭頭就走了,男騎急忙趕上去。
那些股東面面相覷,有的人壯著膽子叫易松青:「易總……咱們繼續走?」
易松青沉默了一會,轉頭問說話的股東:「後面的事情推了。」
「這不好吧……客戶已經到了。」
易松青沒搭理他說的話:「怎麼出去?」
「噢您手裡的卡可以刷電梯,卡是從我這邊分出去的,會在我這邊結帳。」
「明天準備好帳單去找財務報銷。」易松青說完,轉頭就走。
男騎只有一名,他飛快用領子上的話筒呼叫同事,很快就有男騎趕上易松青。
易松青站在電梯前,大廳有很多部電梯,女騎問他去幾樓,他沒有說話,目光看向旁邊緩緩下樓的電梯,旁邊的電梯最終停在負一樓,他才進了電梯。
「負一。」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重新抬頭。
白晚舟下了電梯,又有男騎在門口,他看了一眼白晚舟的卡,往右邊擺手:「車在這邊,這邊請。」
男騎領著白晚舟找到了歐陽風的跑車,騷包的粉色在一眾商務車內格外顯眼。
她低頭給歐陽風發信息,說自己到了。
車子嘟嘟一聲,解了鎖。
白晚舟抬起來,發現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車前。
「你怎麼跟來了?」白晚舟問。
易松青垂眸看了一眼這輛車,一眼便認出了是誰的車。
「你為什麼會在這?」易松青問。
「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這種地方,你為什麼會在?」
易松青下意識解釋:「這是股東帶我來的。」
說完他愣了一下,以前的他想做什麼都不用經過別人的同意,這下意識的解釋他也是第一次。
「不用和我解釋,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白晚舟抬手拉開門,易松青忽然走近了一步。
「我送你。」
白晚舟看向他。
「為什麼?」
「不要坐他的車。」
「為什麼?」
「他的車……」易松青頓了一下:「不乾淨。」
白晚舟突然很想笑,歐陽風那傢伙現在估計正在花天酒地,誰能想到會被別人一本正經地說「不乾淨」。
「不乾淨也認了。」白晚舟打開車,坐了進去:「我們已經離婚了,坐你的車會被別人說閒話的。」
她擺了擺手:「再見,不打擾你玩樂了。」
說完,她發動車子,駛離了車庫。
白晚舟回家後,將車停在了小區外的停車場,她實在是不想見到歐陽風,但歐陽風還是很講信用的,那天晚上他雖然沒有當面解決和回答白晚舟的問題,但後面他發來了整整五十頁的資料供白晚舟做參考。
還表示,他一點也不介意白晚舟的公司和他的公司搶生意,甚至超過他的公司都沒問題,他也會提供必要的幫助,特殊時期,他可以將他公司的員工借出給白晚舟。
好心必有鬼,白晚舟只接受了資料,那些什麼借人之類的她全當歐陽風放屁,誰知道他會不會又說什麼藉口,然後把她帶去沿海公館。
另一邊,易氏集團小陳秘書表示,為什麼自家老闆脾氣變得越來越差了。
……
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顏知許賀蕭和林牧忙著上學,賀蕭會在有空的時候幫白晚舟維護網站還有人員維護,顏知許要打工,每晚都很晚回來,賀蕭不用說,不知道跑到哪裡喝酒,每天都是通宵才回來,白晚舟忙著公司的事情也是基本不在家,林牧一開始還會客氣一下做晚飯,結果發現根本就沒人回來吃晚飯,他漸漸就不做了,自己在外面解決自己的晚飯。
白晝公司正式上市,白晚舟參加完剪彩,各行各業都送來了花籃,絕大部分都是白晚舟不認識的,大家都是看在白晚舟是易松青的前妻的份上來賺人情。
歐陽風更是誇張,請了整整三個貨車,裡面的花籃更是擺滿了整個公司門面,路過都能聞到濃濃花香。
白晚舟打量了一圈,覺得那些歐陽風送的花都足夠開花店了,她叫了助理,讓她把一部分花叫工人搬去辦公區,給員工們觀賞。
晚上,白晚舟還在辦公室處理公司事宜,小助理小青敲響了她的門。
「白總,有人送了一束花。」
白晚舟頭都沒抬:「放外面吧。」
「那個,說是要親手交給您。」
「歐陽風?」白晚舟下意識就想到那個臭屁的兔崽子:「是他的就扔辦公區。」
「不是的,是易氏集團易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