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去走走

  顏知許逃了出來,回到教室,曉曉還在練習,見到顏知許,高興地擺了擺手:「顏知許!你去哪裡了?來陪我練習吧。」

  顏知許走過去,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我們來演一對吵架的情侶,你演男的還是女的?」

  「都行。」

  「那你演男的吧!」曉曉總是充滿活力,自顧自地說著,自己忘我地演起來。

  「你總是這樣,說什麼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顏知許面無表情地說:「我怎麼就不在乎你?」

  「我每次叫你,你每次都在玩手機,看都不看我一眼,這次還是小事,要是以後我出了什麼大事。你還要抱著你的手機嗎?」

  「少添油加醋了。」

  「噗哈哈哈,顏知許,你演技也太差了!」曉曉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顏知許有些尷尬:「我不會演。」

  「能理解,你也才剛來。」

  「不會被淘汰吧?以前聽說考核不過關的會被淘汰。」顏知許小聲問道。

  「淘汰歸淘汰,你的顏值,就足以在這裡待很久,哦不,不會待很久,我的意思是你會很快出道。」

  顏知許聞到了一絲線索的味道:「怎麼說?」

  「長得好看的人都會留很久的,你沒發現嗎,從大鵬出去的藝人,雖然業務能力各有千秋,但一律都很好看。」

  顏知許小心地拉著曉曉,湊在一起小聲說:「會不會是……公司里有那種金主?」

  曉曉嚇了一跳,連忙捂住顏知許的嘴巴:「噓!這可不能亂說!」

  「怎麼了?」顏知許不明所以,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沒看微博嗎?有人造謠我們公司有金主,管理層那邊生氣的很,這幾天都站在火藥口呢,要是你剛才的話被聽見,肯定是要被叫去談話的。」

  「造謠嗎?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就算是真假又能怎樣?說白了,不也是那些明星和金主你情我願的事情嗎,金主要身體,藝人要名譽。」

  顏知許忽然想起林牧:「如果有被迫的呢?」

  「被迫就報警啊,一直沒報警,那不就是你情我願嗎?」

  「再說了,我其實也感覺是造謠,畢竟我進公司這段時間,從未受到騷擾啊。」

  顏知許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好啦好啦,咱們繼續吧,這次我們來演一對恩愛的情侶,然後被惡毒後媽阻攔。」

  「我來演後媽,這種撒潑的角色我最會演了。」曉曉躍躍欲試:「只是,情侶的話,還差一個人吧,我們再去叫一個。」

  「我加入你的吧。」清秀的男聲在顏知許的背後響起。

  曉曉看過去的眼神一下變得驚訝:「林牧!」

  林牧就站在顏知許身後,顏知許轉頭看去,林牧低頭對她微笑,兩人離得很近,顏知許沒有從他身上聞到煙味,反而聞到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曉曉的臉一下變得通紅:「不不不不太方便吧,我們都是新手,不會耽誤您嗎?」

  林牧隨手拿了張凳子,在兩人旁邊坐下:「沒事。」

  曉曉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當惡毒後媽了,痛失和林牧當情侶的機會。

  因為林牧的加入,顏知許感覺到了周圍傳來一道道視線,那些視線讓她如坐針氈。

  林牧突然伸手,擒住了顏知許的下巴,讓她被迫看著自己,顏知許有些僵硬,盯著林牧那狐狸般的眼睛。

  「親愛的,就算全世界都不支持我們,我也依舊愛你,我們逃跑吧,逃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虧是專業演員,瞬間進入狀態,情感豐富到眾人都陷入情感。

  仿佛坐在這裡的,真的就是苦命的情侶,不受眾人祝福,卻依舊相愛的愛人。

  可顏知許不一樣,她真真切切地看著林牧的眼睛。

  林牧的瞳孔里,沒有光,如同一潭死水,就算丟入石子,泛起的漣漪也因為水底太過渾濁而看不見。

  他很痛苦,這是顏知許唯一的感受。

  因為從小沒有了父母,為了討好別人,顏知許非常會看別人的眼色,面對面時,哪怕那人嘴角都沒有動一下,顏知許也能知道他是開心還是難過。

  這雙眼睛傳達出來的意思,顏知許曾從另外一個人眼裡看見過。

  他為什麼會難過呢?

  很多視線看著她,她只得附和下去:「好,我答應你。」

  曉曉及時接詞,後面的一切顏知許都沒聽進去,只是跟著他們的詞接下去。

  很快結束後,林牧拍了拍顏知許的肩膀:「演的不錯。」

  相約好了明天的課程,顏知許離開了大鵬娛樂。

  ……

  白晚舟在家窩了一天,最近她變得非常忙,不是在畫稿子就是構思靈感。

  以前她還以為畫了一次稿子過了就萬事大吉,沒想到過稿子還只是第一步,後面才是真正忙的時候。

  易松青真不愧是資本家,真會剝削勞動人民。

  不過還好報酬很可觀。

  手機叮叮響個不停,她以為是工作信息,吐槽了一句「該死的資本家」後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群聊。

  群主是帥逼:滴滴滴。

  群主是帥逼:今天收穫了不少信息哦。

  群主是帥逼:有一說一,當練習生還真是累,我腿快斷了。

  群主是帥逼:@顏知許,你怎麼樣?你好像比我早離開大鵬娛樂,沒發生什麼吧?

  顏知許:沒事,不過有碰巧遇到一些事情,我把錄音傳誰?

  群主是大帥逼:傳野哥,你加他微信傳給他。

  群主是大帥逼:[譏笑GIF]

  群主是大帥逼:@野

  顏知許:好,我去加。

  野:賀蕭,你沒有線索嗎?

  群主是大帥逼:誰說沒有?我加了不少練習生姐姐妹妹的微信呢,到時候找她們打聽就好了。

  群聊沉默了,大概是大家都覺得無語吧。

  群主是大帥逼:@滿山猴子我腚最紅,這是誰?

  群主是大帥逼:我們之間有這號人嗎?

  沒人回答。許久後。賀蕭才回了一個尷尬的表情包。

  群主是大帥逼:對不起,晚舟姐……

  白晚舟被逗笑了,樂了好一陣,才回道。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沒事沒事哈哈哈。

  群主是大帥逼:姐,你的名字真獨特。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彼此彼此。

  房間門被敲響,白晚舟以為是阿姨,說了聲請進,門被「吱呀」打開,卻是一個高挑的身影。

  易松青沒有進來,只是打開了臥室的門,身上沒有穿西裝,而是換上了灰色的運動服,襯得身材更為明顯結實。

  想起自己電腦上還有未畫完的稿子,白晚舟急忙在電源上一踢,電腦整個黑屏。

  「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易松青沒什麼感情的丟出兩個字,站在門口沒動。

  白晚舟看他有些彆扭的站著,疑惑問道:「我看你好像有事要說。」

  易松青看了白晚舟一眼,又收回視線:「沒什麼事。」

  白晚舟倒是看明白了,易松青和易知野真不愧是父子,傲嬌彆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白晚舟撇了撇嘴,重啟電腦:「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吧,我還有事情呢。」

  也許是這句話推了易松青一把,他清了清嗓子:「聽阿姨說你一天都沒出去。」

  「嗯。」

  「出去走走?正好新到了一副網球拍。」

  這下反倒白晚舟害怕了。

  他幹嘛叫自己打網球?

  難道是借著打網球的藉口殺人於無形?

  我又哪裡惹到他了?

  白晚舟偷偷看了易松青一眼,表情嚴肅,手裡拿著網球拍,越看越像殺人兇器。

  「你不用忙工作嗎?」

  「今天的日程少一點。」

  見他那個架勢,怕是自己不去不罷休,白晚舟只能認命:「好吧。」

  易家有私人運動場,無論是籃球區域游泳區域還是高爾夫區域,一應俱全。

  私人運動場離居所有些距離,白晚舟以為運動場在別處,他會開車去,沒想到家裡居然有觀光車,易松青輕車熟路地開著觀光車,載著白晚舟往運動場的方向去。

  她這才知道,運動場也在易家的範圍內。

  在此之前,白晚舟從未想過會有人家裡大到去一個同樣是家中範圍的地方要用觀光車。

  該死的有錢人。

  易松青單手帥氣地開著與他非常違和的觀光車,白晚舟在旁邊氣得直咬牙。

  到達私人運動場後,她被眼前的一幕震驚,這都不能稱為是運動場,那豪華又全面的裝修,比外面的體育館都要大得多。

  白晚舟還沉浸在「有錢人真該死」的想法中時,易知野從運動場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籃球。

  易知野一看見白晚舟就想起「滿山猴子我腚最紅」,嘴角抽了抽,沒打招呼,冷著臉走了。

  白晚舟抱著那價格夠買她的命的網球拍往運動場往裡走。

  白晚舟運動白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綁好自己的鞋帶,就怕鞋帶要是不小心散了自己絆倒。

  易松青脫去了灰色的運動外套,裡面是一件黑色的運動短袖,手臂肌肉流暢明顯,他獨自在旁邊拉伸,那場景,簡直是在拍運動雜誌。

  易松青從旁邊拿起一顆球,在地上扔了兩下,球回彈回手上,他微微後撤一步,把球往空中一拋,他身體拉出標準的線條,球拍與球發出清脆的聲音,球就拋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他故意放水了,那球簡直是送到白晚舟手裡,白晚舟只要輕輕一揮,就可以把球打回去。

  白晚舟一揮,球飛了回去,但她不會控制球的方向,每次打回去的球都飛往不同的方向,但易松青都輕鬆接住,並傳了回去。

  網球活生生打成了羽毛球。

  最終還是白晚舟沒接到球結束,來回了不少回合,白晚舟早就沒了力氣,氣喘吁吁地走到一邊坐下。

  易松青連呼吸都沒有亂,球拍在手心裡轉了兩圈,獨自走到網球場角落。

  白晚舟這才發現那裡居然有售貨機。

  「私人運動場怎麼還要自己付錢買水?」白晚舟湊過去,售貨機裡面的東西還挺全,飲料應有盡有,居然還有啤酒雞尾酒。

  「偶爾會邀請運動員團隊來訓練。」

  免費邀請來訓練,但喝水要收費。

  呵呵,資本家。

  「喝什麼?」

  白晚舟指著最下層的啤酒:「我可以喝啤酒嗎?」

  易松青沒有一絲猶豫:「不行。」

  「為什麼?有時候微醺狀態才是最好的。」

  「不行。」

  白晚舟「切」了一聲,嘟著嘴走了。

  她就屬於又菜又愛喝的類型。

  易松青拗不過她,還是拿了一瓶啤酒出來。

  白晚舟回頭正好看見,高興的蹦跳起來,從易松青手裡拿過啤酒,就像一隻小兔子。

  總感覺白晚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個小姑娘。

  以前她都是裝作女強人,面對易松青的時候才會裝作小女人,但裝的始終是裝的,那蹩腳的演技一眼就能被易松青識破。

  而現在易松青看不出來,她是真的開朗自由。

  白晚舟打開罐裝啤酒,大喝一口,發出滿足的聲音,滿足地眯起了眼睛:「果然出汗過後,啤酒才是解藥。」

  「慢點喝,容易醉。」易松青在她旁邊坐下,手裡是一瓶電解質水。

  白晚舟舉著酒瓶,懸空在易松青面前:「乾杯!」

  易松青抬眸看了她一眼:「哪學的?」

  嘴上雖這麼說,但他還是用手裡的塑料瓶輕輕碰了她的瓶子一下。

  「還用學嘛,家庭和家庭之間是不一樣的。」

  網球場是露天的,夜晚的微風吹過,輕輕吹動白晚舟的頭髮,好聞的洗髮水味慢慢散開,這個普通的夜晚裡充滿了香味。

  「哪裡不一樣?」易松青有些興趣,耐心的問道。

  白晚舟的腳一晃一晃,愜意得很:「有的人出生就是大樓的主人,有的人一輩子就住在巴掌大的出租屋。」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注視著地上並肩坐著的一對男女。

  「夜裡的小吃攤格外的熱鬧,快到麵包店打烊的時候麵包最便宜,飛機可以買早鳥票,最好吃的小吃一般在普通小學的學校門口,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這些不用學,久了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