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月……」白晚舟雙唇微張,那喃喃的聲音似有若無地逸出,仿佛一縷輕煙,縹緲而又飽含著無盡的思緒與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
這個名字讓她又愛又恨。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這絕非是簡單的巧合,而是猶如一道隱藏在黑暗中的魔咒,悄然且堅定地發揮著作用,讓人難以掙脫。
萬一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
這個令人膽戰心驚的疑問,好似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狠狠地壓在她的心口,令她幾乎窒息。
那滿心的憂慮,猶如狂暴的海嘯,一波接著一波,瘋狂地衝擊著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靈防線,似乎隨時都能將其徹底衝垮。
又或者她再出不來直接脫離,那將會引發怎樣一場如同末日般的災難?
這未知的後果,恰似一張無形卻又密不透風的巨大羅網,將她緊緊地束縛其中,讓她在恐懼與迷茫的深淵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如果直接脫離回到家裡,她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自己的父母?
「系統。」白晚舟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與無盡的迷茫,仿佛是一位在漫長黑夜裡迷失方向的孤獨旅人,極度渴望著能有一絲溫暖而又清晰的光明為其指引前行的道路。
「我在。」那聲音在她的腦子裡清晰而堅定地響起,宛如黑暗中閃爍著的微弱卻又充滿希望的燭光,試圖為她驅散心頭的陰霾。
「我剛才暈倒了。」白晚舟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無助與脆弱,就像一隻在凜冽寒風中遭受重創的受傷小鳥,瑟瑟發抖,拼命想要尋找到一個溫暖的庇護之所。
「我知道。」系統的回答依舊簡單直接,然而在那看似冷淡的語調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與擔憂。
「林見月回來了。」白晚舟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千鈞重擔,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也知道。」系統的回應依舊冷淡如初,可若仔細傾聽,卻能感覺到其中似乎蘊含著更深層次的思考與難以言說的憂慮。
「那你怎麼什麼都沒說。」白晚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滿與急切的質問,那語調中充滿了對答案的急切渴望,猶如一個在沙漠中乾渴已久的行者,對水源的極度渴求。
「因為這是異常情況。」系統的聲音沉穩而嚴肅,仿佛是一位莊嚴肅穆的法官,正在宣讀著一項關乎生死的重大判決,「可能你要脫離世界了。」
「什麼時候?」白晚舟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緊張與焦慮,她的雙眼緊盯著前方那虛無的空間,目光中滿是急切與惶恐,仿佛想要從那無盡的虛空之中尋找到一絲確切的答案。
「不確定,這期間你的靈魂可能會不穩定,也許會經常發生被奪回身體的事情。」系統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無情地敲打著白晚舟的心,讓她的心湖泛起陣陣痛苦的漣漪。
「好吧,我該做的也差不多做完了,走就走了吧。」白晚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看似釋然的灑脫,然而那釋然之中卻又分明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無奈與深深的不甘,「你休息吧。」
系統欲言又止,猶豫再三之後,終於還是說道:「宿主……你沒有別的問題想問嗎?」
「沒有啊?」白晚舟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與不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難道你能幫我解決這個靈魂串台的事情?」
「不能。」系統無奈地回答,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仿佛對眼前的困境也感到束手無策。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白晚舟的語氣顯得有些決絕,那決絕之中仿佛隱藏著一顆已經千瘡百孔卻依然堅強的心,「希望我回去以後我們不會再見。」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宿主。」系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那感慨之中似乎還包含著對過往種種經歷的深深回憶,以及對眼前這位與眾不同的宿主的由衷讚賞。
「你對誰都說過這句話吧?」白晚舟輕輕地哼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那笑容中卻又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不是的,這是真話。」系統趕忙解釋,語氣中充滿了急切與真誠,仿佛生怕白晚舟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和其他宿主不同,你召喚我的次數屈指可數,主角的好感值也幾乎沒用過。」
它以前遇到過的宿主,要麼過於依賴它,要麼過於依賴好感值兌換的商城,到最後如果沒有系統,宿主自己根本完成不了任何任務。
「那就當你在誇獎我吧,不過我叫你也確實沒什麼用。」白晚舟平靜地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絕,然而在那堅定的背後,卻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孤獨與無助,「接受你的幫助太多,我會變得依賴的。」
「因為你幾乎沒用過好感度,好感度抵達異常的高度,所以我這邊賜予你一個權利。」系統認真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鄭重其事的味道,仿佛這是一項無比珍貴且神聖的恩賜,「如果有一天原主徹底回來,你可以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留在這個世界?」白晚舟不禁念出聲來,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眉頭緊緊地皺起,似乎在努力思考著這其中所蘊含的深意與可能帶來的種種後果。
「是的。」系統肯定地回答,聲音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仿佛對自己的決定充滿了信心。
「為什麼?我不能回家嗎?」白晚舟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與不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理。」系統緩緩說道,語氣沉重而嚴肅,仿佛在講述一個無比悲傷的故事,「你現在就算回原來的世界,可能不久後又會回來。」
「不是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了嗎?就像小時候那樣。」白晚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與倔強,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這次情況比較嚴重,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沒有辦法讓你看到你在原來的世界的模樣,你已經活不久了,就算你這次從這個世界離開回去,為了續命,也只是不停的重新進入新的世界,重新和我見面。」
系統的話語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白晚舟的心上,讓她瞬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無法自拔。
「什麼?」白晚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嘴唇微微顫抖,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顫抖,仿佛想要逃避這個殘酷的現實。
「你的父母應該沒有和你說過,小時候你被人販子拐了,但在路程中你重大感冒,險些失去生命,然後進入了這個世界,你完成了你的任務,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是因為你並不應該在那個時候死,所以你毫髮無損的回去了。」
系統詳細地講述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刺痛著白晚舟那早已傷痕累累的心靈。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的你應該躺在醫院裡,成了一個植物人,父母辭去了工作,陪在你旁邊。」
白晚舟只覺得身體冰冷,仿佛置身於萬丈深淵底部的冰窖之中,無盡的寒冷從心底深處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她早就想過自己原來的世界自己應該是出事了,卻沒有想到竟已沒有了回頭之路,未來的希望瞬間破碎,化作無數尖銳的碎片,深深地刺痛著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內心。
「不會干擾你的決定,如果你想回去,最後看你父母一眼,那也可以。」系統說完,聲音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
白晚舟頓時感覺呼吸困難,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順暢地呼吸。
她每天都心心念念著回家,卻沒想到已然無家可歸,那種絕望與無助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將她徹底淹沒,讓她幾乎失去了掙扎的力量。
「方便聊聊嗎?」門口傳來的聲音讓白晚舟嚇了一跳,她的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驚恐地朝門口看去。
易松青,他正靜靜地靠在門邊,雙手抱胸,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卻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靜靜地看著屋內的景象。
白晚舟在心裡快速地回想了一下,仔細而又謹慎地審視著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反覆確認著自己剛才應該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你要說什麼?」白晚舟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與不安,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你最近壓力很大?」易松青邊說邊沉穩地走進屋,步伐堅定有力,在床旁邊緩緩坐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白晚舟,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想要看穿她的內心。
「沒有。」白晚舟一口否認,眼神有些躲閃,不敢與易松青那犀利的目光對視,仿佛害怕自己的秘密會在那目光中無所遁形。
「我還以為你壓力很大呢,要不然怎麼會暈倒?」易松青的目光緊緊盯著白晚舟,仿佛要將她的內心世界徹底剖析清楚。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晚舟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耐煩,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煩躁,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白,晚,舟。」易松青一字一頓地說道,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讓人不寒而慄,「你是誰?」
易松青看著白晚舟,眼神犀利得仿佛能夠穿透她的靈魂,讓她無處可逃,那目光中的審視與懷疑讓白晚舟感到如芒在背。
白晚舟的心臟怦怦直跳,緊張得聲音都在顫抖,「說什麼呢?」
易松青顯然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面無表情地迅速拿出手機,調出那張結婚現場的照片。
白晚舟看到那個照片的瞬間,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汗水如小溪般順著脊背流淌而下,仿佛一條條冰冷刺骨的小蛇在肌膚上肆意爬行。
這張照片她明明刪掉了,為什麼會出現在易松青的手機里?而且偏偏是易松青。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人應該是你才對。」易松青指著照片上的某個女子,可那個女子的臉和白晚舟完全不一樣,他的目光充滿了質疑與探究,仿佛要從白晚舟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可你怎麼會長這個樣子呢?」易松青繼續追問,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嗯?」
「你記錯了,我那時又沒有來拍這張照片。」白晚舟極力辯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亂,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在照片上停留太久。
她覺得口乾舌燥,易松青那充滿懷疑的眼神讓她後背發涼,仿佛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梁骨一直蔓延到頭頂,讓她的頭皮都陣陣發麻。
「這是林見月,我說的對嗎?」易松青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那堅定的眼神讓白晚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仿佛一座大山壓在心頭。
白晚舟渾身顫抖,卻還在強裝鎮定,牙齒緊緊咬著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來,那倔強的模樣卻掩蓋不住內心的恐懼。
「那她叫林見月,你又是誰?白,晚,舟?」易松青再次質問,聲音愈發嚴厲,猶如一道道驚雷在白晚舟耳邊炸響,「這段時間性格大變,在我和易俞景身邊亂轉的白晚舟,又是誰呢?」
白晚舟再也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失去了所有尖刺的刺蝟,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易松青面前,那種無助與恐懼讓她幾乎崩潰。
易松青的目光讓她的身體仿佛遭受著萬箭穿心般的劇痛,每一個眼神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無情地刺痛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易松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