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許的腳受了傷,疼得厲害,根本無法起身站立,不只是腳,她的腰也磕到了石頭,稍微一動都會牽起疼痛。
易知野見狀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將她穩穩背起。
賀蕭則快步走到前方,引領著大家前進的方向。
韓蘇溢默默地跟在隊伍的最後面,一路守護。
這條山路崎嶇不平,兩旁樹木稀疏,雜草叢生,上面還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被踩過就會變滑,走路時需要非常小心,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摔跤。
雪花蓋在植被上,給整個環境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易知野背著顏知許,步伐堅定而沉穩,但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趴在易知野背上的顏知許緩緩開口說道:」沈妙可......她......"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與痛苦,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來,不久前顏知許獨自一人在與易知野分開的地方等候,遇到了沈妙可。
沈妙可獨自一人,身旁沒有她的組隊隊友,似乎早就料到顏知許在這裡,直直走了過來。
沈妙可故意上前與顏知許搭訕,語氣嘲諷地質問她為何只有一個人在此,易知野又去了哪裡。
面對沈妙可的挑釁,顏知許選擇了沉默不語。然而,這卻讓沈妙可變本加厲,繼續冷嘲熱諷道:"顏知許,別以為有易知野撐腰,你就能囂張跋扈了!「
顏知許終於忍不住反駁道:」你能不能別再針對我了?從小時候開始,你就總是找我麻煩,從不放過任何機會。「
顏知許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說:」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等畢業後,我會主動離開,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誰知沈妙可卻不領情,反而怒斥道:"少在這裡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受害者模樣,令人作嘔!"
沈妙可走近顏知許,兩人身高差不多,面無表情地對視。
沈妙可指著她說:「易知野就喜歡你這幅傻樣,哦不對,應該是所有男人都喜歡你這幅傻樣,勾引了不少人吧?」
顏知許怒目圓睜,大聲吼道:「沈妙可!你別太過分了!」
沈妙可嘴角上揚,挑釁地說:「怎麼了?你要打我嗎?」
說著,沈妙可伸手去拉顏知許的手,顏知許迅速躲開。
由於地面濕滑,沈妙可一個踉蹌,身體向前傾,眼看就要摔到山下。
千鈞一髮之際,顏知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沈妙可的胳膊,並使出全身力氣將她往回拽。
「別放手!我把你拉上來!」顏知許咬緊牙關,額頭上冒起了細汗。
沈妙可愣住了,她看著顏知許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她原本想要掙脫開顏知許的手,但不知為何,卻沒有這樣做。
就在這時,顏知許大喊一聲:「別發呆了!趕緊拉住我!」
聽到這話,沈妙可如夢初醒,連忙伸出手抓住了顏知許的衣服。
經過一番努力,顏知許終於成功地將沈妙可拉了上來。兩人一起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顏知許躺在地上,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而沈妙可則默默地看著她,心裡暗自盤算著什麼。
她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在場。於是,一個邪惡的念頭湧上心頭——她決定趁此機會把顏知許推下山去。
沈妙可慢慢起身,然後悄悄走到顏知許身後。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將顏知許推了下去。
「啊!」隨著一聲驚叫,顏知許從山上滾落而下。與此同時,她的手機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屏幕摔得粉碎。
幸運的是,這座山的山勢並不陡峭,顏知許在下落過程中被一些樹木和岩石擋住,最終停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因為受到驚嚇而昏迷不醒。
沈妙可看到眼前的情景,以為顏知許真的發生了意外,頓時慌了神。
她本想只是嚇一嚇顏知許,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她緊張地四處張望,見四下無人,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易知野皺著眉頭聽完顏知許所說的話後,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擔憂:「沈妙可怎麼能如此輕視生命呢?簡直就是拿人命當兒戲啊!」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手電筒的光芒。原來是老師們發現了他們,急忙奔跑過來。抵達現場後,老師們焦急地詢問:「你們有沒有事?有沒有人受傷?」說話間,他們特別關注起易知野和賀蕭兩人的身體狀況。
易知野回答道:「老師,相比之下,顏知許可能更需要接受檢查。」
聽到這話,老師們才如夢初醒般地點點頭,並轉向顏知許關切地問道:「顏知許,你有沒有哪裡受傷呀?」
此時的顏知許將頭深埋進易知野的肩膀里,不想回答他們。
「我們先回去再說。」易知野冷漠地丟下一句話。
於是,一行人便緩緩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易知野背著顏知許漸行漸遠,一旁的保衛人員忍不住開口說道:「同學,還是讓我來背她吧?」然而,易知野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終於回到了山下的休息站,眾人見到他們都十分驚訝。而沈妙可則刻意避開了眾人的視線,默默地走開了。
老師們見狀,立刻喊來了校醫,對顏知許展開全面檢查。
經過仔細檢查,發現顏知許身上有多處擦傷和瘀傷,尤其是腿部和手臂最為嚴重,傷口處還不斷滲出血跡。她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天啊!怎麼摔得如此嚴重啊?」校醫一臉驚訝地問道:「難道是你自己不小心失足摔倒的嗎?」
顏知許默默地看著身旁的易知野,而易知野卻搖著頭,似乎並不希望她將真實情況說出來。顏知許見狀也沒有多言。
接著,校醫又說道:「鑑於你目前的狀況,明天的活動恐怕無法參加了。那麼接下來你是打算在這裡留宿一晚,等明天再去醫院呢;還是選擇今晚就直接前往醫院接受治療呢?」
顏知許心裡想著,明天再去吧,這樣就不會太過打擾大家了。然而這時,易知野開口道:「就今天吧。」
「好的,那我讓你們的老師聯繫一下車輛。」校醫說完便轉身離去。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顏知許易知野、賀蕭以及韓蘇溢四人。
韓蘇溢不解地問易知野:「你為何不讓顏知許把沈妙可的事告知老師呢?」
易知野冷靜地回答道:「我自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倚靠他們並無濟於事。」
韓蘇溢看著顏知許傷痕累累的樣子,憤憤不平地罵道:「這沈妙可簡直太過分了,她根本不配做人!」
顏知許強忍著疼痛安慰道:「沒關係的,關於這件事,我會向老師解釋清楚的。」
易知野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件事你別再操心了,好好養傷,其他的我來解決。」說完,他看向一旁的賀蕭,兩人對視一眼後便他走出了房間,只留下易知野和顏知許二人。
顏知許滿心愧疚,輕聲說道:「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易知野緩緩走向她,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問道:「害怕嗎?」
顏知許微微點頭,低聲應道:「嗯。」
易知野緊緊抱住她,鄭重承諾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情了,我發誓。」
顏知許感動不已,也伸手抱住了易知野。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易知野說:「對了易知野,我把你送我的手環弄丟了。」
她皺起眉頭,顯得十分自責,「那個手環是不是很貴啊?我會想辦法賠償你的。」
易知野連忙搖頭安慰道:「沒有丟,我撿到了。」
顏知許聞言喜出望外:「太好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有些不習慣。
易知野微笑著解釋道:「也多虧了它我才能找到你。不過手環壞了,我下次給你買個新的。」
顏知許聽後,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同時也感到一陣溫暖湧上心頭。
「不,不用了!這實在是太破費了。」顏知許連忙擺手拒絕道。
「這是我想要送給你的禮物。」易知野堅持地說。
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賀蕭推開門走了進來:「老師聯繫的車已經來了。」
「我來背你出去吧。」易知野說完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背起顏知許。
顏知許有些害羞,但還是順從地趴在易知野寬厚的背上。他們走出房間時,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來到車上後,易知野輕輕地將顏知許放下。這時,老師走過來說:「好了,易知野,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老師吧。你留下來繼續參加活動。」
「可是我和顏知許是一組的,如果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參加活動,那豈不是很不團結?」易知野說道。
「這......」老師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時,韓蘇溢突然插話道:「還有我呢,老師。我的腿受傷了,也需要去醫院治療。」
賀蕭也緊接著說:「我和紀律委員是一組的,我也要一起上車。」
「你們......」老師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四個學生,最終還是無法反駁他們的請求,只好讓他們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車內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直到抵達醫院,老師幫忙聯繫了顏知許和韓蘇溢的家長後,他們四個人一同待在了病房裡。
顏知許有些緊張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喂,晚舟姐,其實沒什麼事啦,就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還是帶著一絲顫抖。
似乎是怕對方不相信,顏知許趕緊補充道:「真的沒事哦,我現在感覺很好呢,要不我給你拍張照看看?」說著,她打開相機準備拍照。
「好啦好啦,別擔心,還有其他人陪著我呢。」顏知許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嗯......是易知野他們。」提到這個名字時,她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自然。
聽到這裡,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放心了不少,顏知許囑咐白晚舟樂觀點,畢竟明天還得上班呢。
白晚舟連連答應,表示會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後,顏知許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卻依然無法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韓蘇溢正打著電話。她一臉無奈地對父親說:「爸,您真的不用特意趕過來。我不過就是扭傷了腳,過一會兒就好了。等您到這兒的時候,估計我早就恢復如初了。」
停頓片刻,韓蘇溢又請求父親幫忙向爺爺報個平安,並強調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動用私人飛機。畢竟,那可是用來談生意的重要工具。
然而,當聽到父親提及賀蕭時,韓蘇溢不禁轉頭看向身旁的賀蕭。只見賀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
韓蘇溢有些尷尬地對著電話說:「呃......他......他就在我旁邊呢......」說完,他默默祈禱希望這個話題儘快過去。
「叫賀蕭接電話?」韓蘇溢滿臉不情願地將手機遞給了賀蕭。
賀蕭接過手機後,禮貌地說道:「叔叔好。」
「你好啊小賀,我們家韓蘇溢沒打擾你吧?」電話那頭傳來韓叔叔關切的聲音。
「沒有,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賀蕭語氣誠懇地回答道。
「那就好,真是麻煩你了。你們獨自在外面,很多事情都要相互照料。叔叔也擔心韓蘇溢,麻煩你費心多照顧照顧她。等你們回來,我們再叫上你們家一起吃一頓飯,表示感謝。」韓叔叔繼續說道。
「您放心吧,蘇溢我會好好照顧的。嗯嗯,替我向爺爺問好。嗯嗯,拜拜。」賀蕭掛斷電話後,把手機還給了韓蘇溢。
韓蘇溢撇撇嘴說:「就會嘴貧。」
賀蕭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解釋:「做樣子還是要做的嘛。」
「再怎麼做樣子我們都不會結婚的,別浪費表情了。」韓蘇溢沒好氣地說道。
「聽到你這麼說,真是令人傷心啊。」賀蕭故意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