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獎罰

  第584章 獎罰

  「不錯。」蘇玉錦連連點頭,「看他的症狀,的確如此,而且方才我細細地查看了香爐之中焚燒的東西,裡面除了摻雜了一些毒物以外,更摻雜了這罌粟進去,為的就是能夠讓人第一次接觸時,頭暈乏力。」

  「這拓跋端,大約也是想著將所有人抓住後,以此來完全掌控所有人,也好掌控幾個反對他的部族。」

  「只是這話又說了回來,罌粟原本生長於溫暖潮濕地帶,即便有所外傳,西縉雲國並無海上貿易,與南部也大多不通商,怎麼會知曉這東西的用法?」

  蘇玉錦有些好奇。

  賀嚴修卻答了話,「拓跋端身邊那個大巫師,似乎對藥理極通,這東西大約也是他帶了來的。」

  只是這大巫師……

  雖然方才見那大巫師戴了面具,將整個容貌遮擋的十分嚴實,可方才偷偷瞧見那大巫師怨懟的目光時,總覺得此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到底是在哪裡呢?

  賀嚴修頓了一頓,眸中的光亦是晦暗不明。

  皇宮的一場紛爭,至此算是暫時平息。

  拓跋余等人用了幾日的時間將皇宮內外整頓了一番,徹底接管了皇城護衛,交給吐谷渾俊鴻暫且管理。

  又細細地審問了一番關鍵人物,拓跋余找尋到了拓跋宏的下落。

  如拓跋端所說,此時的拓跋宏的確已經過世,且拓跋端秘不發喪,只將拓跋宏的屍首置於那冰棺之中,藏在地窖之內。

  拓跋余著人將拓跋宏的遺體請了出來,而後將其薨逝之事昭告天下,著手準備發喪入皇陵之事。

  歷來國主自繼任皇位以後,便開始著人修建皇陵,預備各項事務,以防止不測。

  拓跋宏在位多年,一應東西皆是全的,即便期間出了拓跋端謀朝篡位之事,但大面上的禮節也都全,許多事情也不必過多操心。

  且此時到底也算的上是非常時期,拓跋宏又薨逝多日,許多事情從簡為上,以求其能夠早日入土為安。

  也基於此考慮,拓跋宏殯葬之事只用了短短十來日的功夫,便徹底了結。

  忙活完了拓跋宏的喪事,拓跋余便登基為新的國主。

  仍舊是一切禮節從簡,更沒有過多鋪張繁瑣的禮節和裝束,拓跋余召見了群臣叩拜,便算禮成。

  而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清除拓跋端餘黨。

  但拓跋余深知自己離了西縉雲國幾近一年的時間,根基不穩,此時也不敢大刀闊斧地來處置,只將那些人細細做了區分。

  無任何反抗能力,為了保命不得不成為其黨羽的,輕罰。

  礙於拓跋端權勢,為部族前程著想,並未做任何貪墨屠殺無辜之事的,輕罰。

  為爭權奪勢,趁機想要攀附拓跋端,以求能夠升官發財的,重罰。

  唯拓跋端馬首是瞻,明知拓跋端所作所為傷天害地,卻仍舊助紂為孽的,重重罰……

  分成三六九等,區別對待,以此來表明拓跋余的公正嚴明,卻又有一顆仁善之心。

  罰的仔細,自然也要獎的得當。

  對於能夠公開反抗拓跋端暴行,且擁護他之人,則是論功行賞,尤其對於慕容氏、吐谷渾、乞伏氏、侯氏、樓氏等,皆是予以重賞。

  獎罰分明,使得拓跋余很快在朝中樹立了足夠的威信。

  不過短短月余的時間,整個西縉雲國上下已是煥然一新,徹底形成了以拓跋余為中心的掌權局面。

  拓跋余心中略略安定,這日請了賀嚴修,蘇玉錦和陸雯靜等人入宮。

  「幾近除夕,幾位也是該回了大秦國,早日與親人團聚為好。」拓跋余道,「且西縉雲國的事也不宜留到來年,所以寡人思量,不如三日後啟程,我們一同前往雪岳府,與太子殿下和定國公商議議和之事。」

  「國主所言極是。」賀嚴修三人也覺得如此,皆是點頭應下。

  拓跋余見狀,便著人安排明日啟程之事。

  此次離開北侖郡,為避免再次發生不利於朝政穩固之事,拓跋余特地將樓彥林留了下來負責處置大小事務,由慕容堅等人輔佐。

  吐谷渾俊鴻則是負責率領一隊人馬,負責護送事宜。

  一切皆是準備妥當,只等著明日一早出發。

  拓跋余在用過晚飯之後便有些坐立難安的,直到夜深之時仍舊是難以入睡,最終起了身,「來人!」

  「國主有何吩咐。」侍從上前拱手。

  「去天牢。」拓跋余披上了外衣。

  天牢,在皇宮外一處十分偏僻的地方,外面瞧著並不起眼,但實際上卻是重兵把守,密不透風,饒是一隻蒼蠅都無法飛了進去。

  在吩咐人開了一道又一道的鎖,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鐵門後,拓跋余在天牢的最深處,看到了拓跋端。

  此時的拓跋端,被關押了月余的功夫,早已蓬頭垢面,面黃肌瘦,更因為早已被挑斷了手筋和腳筋的緣故,正蜷縮在陰暗潮濕的青石板上。

  天牢之中放了許多稻草,但因為潮濕陰暗的緣故,早已發霉,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讓拓跋余忍不住連連皺眉,更是伸手捏了捏鼻子。

  「大哥就這般嫌棄這裡?」勉強能夠抬起頭的拓跋端看到拓跋余這幅模樣,嗤笑道,「看大哥這身衣裳,是已經成為新的國主了吧。」

  「國主這個時候星夜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拓跋端身體虛弱,在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後,一陣劇烈地咳嗽,到了最後,嘴角處竟是流出了絲絲血跡。

  拓跋余擰眉,「的確有一件事要問你,而這件事便是先前跟隨你的大巫師,究竟是什麼人,此時現在何處?」

  聽拓跋余說罷,拓跋端笑了起來。

  笑得張狂不羈,許久才停下來,滿眼都是狡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拓跋余,「我只當你會問出什麼話出來,不曾想,你竟是與那些審問我的人一般無二,並未有任何新意可言。」

  「你只當是你親自來問,我便會和盤托出,將實話告訴了你?」拓跋余譏諷道,「別做夢了拓跋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做夢都想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