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姒回頭看了滿臉期待的二人一眼,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期待的,不是一個人。
「村長大伯,你快說呀。」李香蘭著急地問道。
陳江海笑笑,「姓韓,一家七口,聽說二兒子是個讀書人。」
「娘,是子棟他們家,真的是子棟他們家。」李香蘭高興地喊道,「村長大伯,他們在哪兒呢?」
陳江海只當是小姑娘見著了同村的鄉親高興的呢,也沒多想。
盛姒的臉色卻已經很不好看了,剛把渣男甩掉,他怎麼就陰魂不散的追了過來。
「香蘭,喊啥喊,沒規矩,我跟你村長大伯話還沒說完呢。」
王氏可是笑不出來了,只能安撫著因為被訓斥而不高興的李香蘭。
「村長,他是我們村的。」盛姒不知道陳江海的意思,所以先不發表意見。
「那就好,我就想跟你打聽打聽,這家人咋樣?」
「好,村長大伯,他們家人可好了。」李香蘭搶先說道,「您就同意他們留下來吧。」
盛姒冷冷地剜了眼小閨女,「村長,我們之前在村子裡來往的不算多,而且,這事兒還是得您做主。」
陳江海覺得盛姒很會說話,「大妹子,這麼說吧,我是看在他們家那二小子是個讀書人,將來要是出息了,那咱們村也有光不是?」
「不瞞你說,咱們村啊,沒幾個認識字的,我想把他留下來。」
陳江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盛姒哪裡還聽不懂呢?
「村長,這事兒,您做主。」
「我這不是來問問你嗎?萬一那家人品行不咋樣,那也留不得啊。」陳江海道。
李香蘭還想插嘴,卻被盛姒瞪了回去,「我只知道,他們跟我們一起逃荒到對面的一個鎮子上,那家的二小子跟個醫館的姑娘定了親,便留在了那裡,我以為他們過上好日子了呢。」
她也不直說韓家的壞話,免得落個背後說人壞話的惡名聲,反正她說的都是事實,至於好壞,就讓村長自己品去吧。
陳江海深吸了一口氣,「那許是生出了啥變故唄,行了,我知道了,你歇著,有事兒就吱聲,別客氣。」
陳江海說完就背著手走了,盛姒知道,韓家應該是留在這個村了。
「娘,我去看子棟去。」李香蘭自打聽說韓家來了,嘴就沒合上過,顯然忘了在之前的鎮子,韓家媳婦是怎麼對她的。
盛姒看著這個記吃不記打的蠢丫頭,一陣陣的腦仁疼,「你去幹啥?之前在醫館門口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不許去,你要是敢去,你就不是我閨女。」盛姒冷聲說道。
李香蘭見老娘動真格的了,也有些害怕,但還是不服氣,「子棟來了咱們村了,肯定是後悔了,知道我的好了。」
盛姒冷笑幾聲,「你咋那麼臉大呢?他咋知道咱們在這個村的?就是趕巧了?」
李香蘭跺腳,「就是,就是。」
盛姒也好奇,韓家怎麼來了這兒了?
巧合是肯定的,但關鍵在於,是醫館裡的丫頭反悔了,還是那個鎮子遭遇了啥?
當天晚上,盛姒拿了幾個凍梨準備去馬蘭花家。
「奶奶,你去哪兒啊?」滿寶笑吟吟地看著盛姒。
「奶奶去別人家轉轉,你們也要去嗎?」盛姒柔聲說道。
「我們可以去嗎?」糖寶年紀小,更好哄一些,最近跟盛姒很親近,以前都是躲著盛姒,這兩天總是在她眼前晃悠。
盛姒覺得原主真是腦子讓門擠了,這麼乖巧懂事的小孫女,怎麼能不喜歡呢?
於是,盛姒帶著兩個俊俏的小女娃去了馬蘭花家。
馬蘭花兩個兒子,沒有閨女,大兒子也生了三個兒子,小兒子成親兩年了,還沒生養。
所以馬蘭花看到小閨女,就稀罕得不得了。
「快上炕。」馬蘭花拉著盛姒的手往炕里拉,又夾著滿寶和糖寶放到炕上。
「等等,鞋……鞋還沒脫呢!」外面都是雪,混著泥土,屋子裡熱,眨眼之間就化了。
馬蘭花擺擺手,「沒事兒,我們家幾個臭小子天天穿鞋上炕。」
盛姒看了眼馬蘭花家的炕席,果然還有沒擦乾淨的泥呢,她笑笑,還是讓兩個小孫女把鞋脫下來放好。
「嘖嘖,這小閨女就是招人稀罕,聽話,老實,不像我們家那幾個皮猴子,哎呦我的娘啊,一天天的上樹爬牆,房頂都給你捅露了。」
馬蘭花嘆了口氣,「要是我們家老二媳婦能生個小閨女就好了。」
「不說這個,妹子,你來得正好,我正事兒要跟你說呢,你們原來的那個村的人又來咱們村了,你知道嗎?」
盛姒笑笑,「聽村長說了下。」
盛姒就知道,自己來著了,然後不用她怎麼問,馬蘭花就把韓家為啥來這兒的事兒說了。
韓家是說醫館父女嫌貧愛富,可盛姒覺得,這話得反正聽。
不過被韓家人這番渲染之後,藍花村的人倒是對他們挺同情的,還覺得他們是可憐之人。
就連馬蘭花都是這麼想的。
盛姒也沒揭穿,畢竟她空口無憑,反正日久見人心,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
如果這會兒她要是說了韓家的壞話,肯定要被人罵落井下石的。
反正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盛姒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敲打自家小閨女,不過看樣子,李香蘭也是沒聽進去,一門心思的想要去見她的子棟。
韓家也在跟鄉親們的攀談之中,知道了盛姒帶著兒女們來了,可是韓家那幾口子,卻是沒說李家人什麼好話。
他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盛姒也不見得說他們的好話,自家當然不能吃虧。
對於村子裡的那些閒言碎語,盛姒也懶得理會,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搞錢。
有錢才是王道。
這天,她說要去後山轉轉,然後李永福幾兄弟就獵到了一頭野豬,還有一頭鹿。
村子裡獵戶看到李家兄弟上山從不空手而歸,就連鹿這麼稀罕的野物都能弄到,實在是眼紅得不得了。
連個毛都沒弄到獵戶陳三水便來取經,「兄弟,跟哥說說,你咋每次都不走空呢?有啥訣竅啊?」
「三水哥,真沒啥訣竅,那野豬和鹿都從我眼前經過,你說怪不怪?」李永福也納悶呢,「你們都沒瞅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