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姒笑而不語。
合歡看著她的背影，急得不行，「要不您罰我砍柴，做別的都行，只要您能消氣，就是別不讓我吃飯。」
半夏最是聰明，她當時真的害怕盛姒會重重地責罰合歡，不讓她吃飯，還故意做她愛吃的，分明就是逗她的。
「傻丫頭，大小姐讓你不吃飯，沒讓你不吃餅啊。」
合歡恍然大悟，「半夏姐，你說得對啊，主子，那這罰我領了，您千萬消消氣。」
「王爺就是擔心您在這裡有危險，讓我來保護您的，他怕您拒絕，才沒讓我說實話的。」
半夏挑挑眉，攝政王不僅英俊還這麼溫柔，關鍵是對自家主子也太好了吧？
「大小姐，您就消消氣，下次遇上這樣的事情，還得靠合歡呢。」
合歡重重地點頭，「是啊，大小姐，您就饒了我吧。」
盛姒也不過是嚇嚇她，「不生氣也行，不過我有個要求。」
「您說，只要您不生氣。」
「他雖然是你的主子，可眼下，你在我這邊，就得對我忠心，我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你不能告訴他。」
「這個簡單，我家主子他知道您細心，謹慎，只是讓我保護您，沒讓我打探消息。」
「現在不會，難保以後不會，總之，你必須得聽我的。」盛姒道。
「好，嘿嘿，大小姐，那今晚的春餅可否多做一些？」
盛姒笑了，「我就說嘛，你這丫頭那麼能吃，是尋常姑娘的三倍飯量，怎麼就不見長肉呢，原來是個練家子。」
「嘿嘿，奴婢自小就被賣了，陰差陽錯地被王爺買下，派人教我們習武……」
「你們？」
合歡吐了下舌頭，不好，說漏嘴了，「大小姐，您就當沒聽見，嘿嘿。」
盛姒不想被人監視，也不想深挖人家的秘密。
她點了點頭，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許望安那裡自然是不會去說的，她怕合歡被自己識破了身份會被責罰。
這姑娘還是不錯的。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盛姒問道。
合歡搖頭，「沒了沒了，真的沒了，您別看我是個女人，我一個能打十個。」
半夏驚呼，「看不出來，你教教我吧。」
兩個小姑娘多少知道了盛姒的脾氣，所以嘰嘰喳喳的也不怕被罵。
雲香作為方明翠身邊的丫鬟，聽說了要分家，自然就為自己打算了起來。
二房如果分出去了，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本來她留在二房也就是個丫鬟，做不成什麼的。
她的主意還是在李家幾個小子身上。
李永福木訥，還有個媳婦兒，雖然老實，不過李永福她覺得也不行，將來就算真的跟了他，頂多就是個妾，沒意思。
李永財倒是行，年少又成了武將，可是真的打仗了很容易死不說，還一年到頭不回家。
她可受不了這個寂寞。
李老四就是個書呆子，兩個人都沒說過什麼話。
思來想去的，她還是覺得李永壽最合適。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盛姒總是帶著李永壽出去，說明這個兒子得寵，將來沒準能繼承家業。
她要求不高，盛家的主母就不錯。
如此想來，雲想拿著做好的衣裳偷偷地去了李永壽的院子。
元寶在讀書，盛姒已經給他們幾個請了先生，就在家裡讀書。
元寶畢竟還小，盛姒是打算等他十來歲後，再去書院裡頭。
如今四五歲的樣子，在家裡學也挺好。
「二少爺！」雲香喊道。
李永壽正在睡覺呢，夢見林桃花跟那個男人成親了，結果那個男人就是衝著林桃花的錢去的，林桃花哭個不停，他氣得半死。
一邊數落林桃花不長腦子，一邊又心疼她一個姑娘被騙財騙色。
林桃花一頭撲進他的懷裡，他剛要回抱一下，就聽到了喊聲。
「誰呀？」李永壽不悅。
家裡給元寶配了個書童，比他大上兩歲，也是個懂事的孩子，除此之外，他這院子裡就沒有伺候的人。
也用不著，他大多時候都跟著盛姒去鋪子，元寶有人陪著，他也就不擔心了。
至於他自己，能走能動的，男人吧，笨手笨腳，女人嘛，他覺得彆扭。
「二少爺，是我呀，您這是……」
雲香自顧自地進了門，就看到李永壽睡眼惺忪。
李永壽在家睡覺都習慣了光著上身，加上雲香是自己闖入的。
李永壽聽到是女人的聲音，就已經穿衣服了，可雲香來得太快。
「啊！」雲香驚呼，還鬧了個大紅臉，事實上，她什麼沒見過啊。
「出去！你幹什麼呀？」
李永壽雖然有些滑頭，可是在男女之事上，卻從不亂來。
之前是一心一意對王氏，後來就更是對女人死了心了。
「二少爺，還是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雲香放下衣服就要去幫李永壽穿衣服。
李永壽嚇得趕緊跑，「不用，不用，你走開，別過來。」
李永壽三兩下把衣服穿好，他的臉比雲香還要紅呢。
倒也不是沒被女人看過上身，在鄉下，幹活熱了，自然就脫了上衣了，可是這是京城，都活的講究。
他是知道的。
「你來幹啥？」李永壽問道。
雲香咬著唇，刻意撥弄著鬢角的頭髮，「我……我給元寶少爺做了件衣裳，奴婢小時候就沒娘，元寶少爺也沒有，奴婢心疼他。」
李永壽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衣服，「謝謝你啊，不過不用了，他有很多衣服，都是我大姐做的，還有我大嫂，他就算沒娘，也有人照顧。」
「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上次我見她被二夫人冤枉，我沒能幫上忙，心裡很過意不去，可是我人微言輕，我已經說了，二夫人還打了我……」
雲香說著就紅了眼圈，還刻意露出了帶著傷痕的胳膊。
李永壽深吸了一口涼氣，「真是難為你了。」
雲香輕輕搖頭，「不難為，我只是覺得二夫人做得不對，元寶少爺那麼招人疼的孩子，她也忍心下得去手。」
「你跟她還真是不一樣呢。」李永壽道。
「不過……這衣服多少錢，算了，我給你二兩銀子，就當衣服的錢和你的辛苦費了，以後別這樣了，元寶有人照顧，我們大家都很疼她，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