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自家人,不必拘禮。」許望安說這話的時候,身邊的男人一直在看他,還是一種看戲的表情。
「這是我十一弟,禹王蕭顯。」
盛姒帶人又給蕭縣請了安,蕭顯看起來也不小了,可是給人一種是個大孩子還沒成熟的感覺。
「快起來吧,我九哥都說了,是自家人,那就別這麼客氣了。」蕭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落在盛姒身上的。
盛姒深深地看了眼許望安,都是他亂說話,如今害得自己被人家調侃。
許望安卻笑了。
「盛姑姑,快來,我帶你去個地方。」岳凌風拉著盛姒就跑。
虧得盛姒身體矯健,跟著小男孩健步如飛。
岳沁雪急得跺腳,她是不敢用力跑的,「凌風,你慢點。」
盛姒也好奇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結果卻是許望安的書房。
「盛姑姑,你快進去看看。」
盛姒想到了岳沁雪之前跟自己說的話,「這樣不好吧?」
「沒事的,我乾爹不在意這些,快看呀,你看。」岳凌風急得指著牆上的畫像給她看。
盛姒其實不看,也已經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畫像上的確是生如錦。
沒錯,是生如錦。
不是她盛姒。
這也是她心裡的糾結所在。
「盛姑姑,那個人是你,是你啊。」岳凌風和岳沁雪知道了盛姒就是畫像上的人別提多高興了。
他們激動,可盛姒的心情卻沒有一點波瀾,「盛姑姑,你不高興嗎?」
岳沁雪慢了幾步,看到盛姒站在門口後問道。
盛姒勾了勾唇,「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
「為什麼呢?」岳沁雪問道,「我乾爹一直在書房裡掛著你的畫像,難道你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連她個小姑娘都懂是怎麼回事,盛姑姑那麼大的人了,怎麼會不明白?
「那是過去的盛如錦,不是現在的盛姒。」
可惜兩個孩子並不懂,「可你不就是生如錦嗎?這是一個人啊?」
盛姒苦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許望安尋找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好了,我們出來太久了,過去看看他們吧。」
盛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是她一個人的執念罷了,別人也許不會明白的。
他們三個人往回走,那邊許望安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盛大小姐,可是去了我九哥的書房了?」蕭顯玩味地問道。
「去了。」
「看到了?」
「看到了。」盛姒淡定地道。
「所以,那我九哥的心思……」
許望安清了清嗓子,讓蕭顯不要再追問了。
可蕭顯也想看看這個老大難成親生子。
雖然這位盛大小姐身份上的確不配,可是架不住九哥喜歡啊。
「攝政王請我們一家老小來,不會是就為了看一幅畫吧?」
「娘,什麼畫啊,我也想看看,好看嗎?」李香蘭好奇地問道。
盛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李香蘭會意就不再問了。
「走吧,帶你們去園子裡轉轉。」
許望安也沒有多少失落,畢竟她可是當面拒絕過自己的。
不過他有的是耐心,等便是了。
尋常女人看到自己的畫像,怕是會感動,可盛姒從來就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這段小插曲過後,就能夠聽到李家兒女們不停的驚嘆聲,雖然有點土包子進城的感覺,可是許望安並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
「孩子們的事兒都安排好了?」許望安問道。
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這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幫忙,所以他就忍著沒有管。
盛姒點頭,「差不多了,眼下我最擔心的就是老三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他去哪裡了?」蕭顯問道。
「去當兵了。」
「跟著誰?」蕭顯又問。
盛姒想著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便告訴了他,是一位隋姓的將軍。
「隋忠嗎?是不是快要回來了?」蕭顯看向許望安。
「嗯。」
「勝了嗎?」盛姒知道他們知道的肯定比老百姓要多得多,這個還是可以打聽一下的。
「那是當然,隋將軍可是我朝最英勇的將軍了,跟著他,只能打勝仗,你那三兒子是什麼官?」
許望安瞪了眼蕭顯,蕭顯茫然地看向盛姒,他是覺得盛家這樣的條件,又有他九哥在身後,怎麼也得混個官噹噹。
「不會是……那個兵吧?」
盛姒點頭,「嗯,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兵。」
「咳咳……挺好,挺好,所有的將士都辛苦了,呵呵。」
盛姒知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會太在意一個小兵小卒的,「那永財是不是也要跟著回來了?」
盛姒看向許望安求證。
許望安點了點頭,不過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晦暗,盛姒因為兒子要回來而激動,所以忽略了。
「回來就好。」盛姒道。
保家衛國沒錯,可身為一個母親,希望兒子平平安安也沒錯。
許望安只請了盛姒一家,另外就是來湊熱鬧的禹王蕭顯和他的妻子周瑛,周瑛在後面幫著張羅,畢竟攝政王府沒有個女主人。
不過從這一點盛姒也看出來了,這兩兄弟走得應該很近。
周瑛也是很外向的人,雖然身為禹王妃,卻並沒有看不起盛姒及其家人,反而跟盛老太太相談甚歡。
見到盛姒也是驚呼了一聲,好漂亮的姐姐,這一聲姐姐無形中拉近了關係,還向盛姒示好了。
盛姒心知肚明,這都是攝政王許望安的關係。
不然,她這種生斗小民怎麼會入了王爺和王妃的眼。
盛家再怎麼有錢,也跟這些人是接觸不著的。
所以,她並沒有特意地跟周瑛走得很近,不想人家覺得自己不懂分寸。
盛姒在攝政王府待到下午,用過了午膳才回去。
方明翠早早地等在門口,看到盛老太太下了車,趕緊過來扶著,「娘,那攝政王府如何啊?」
「好,當然好了,氣派著呢。」盛老太太如實地道。
而且人家沒有因為他們是商戶人家就怠慢,可見是把錦丫頭當回事的。
她也不是非去不可,就是想瞧瞧,這個人值不值得託付。
方明翠眼珠溜溜地轉著,「那攝政王和如錦的事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