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珍珠的事情,盛姒沒特意找人,就交給了慕楓去做。
慕楓一個人不聲不響,幾天的活兩天就做好了。
這一日,一切準備就緒,他們打算出發去京城。
不過說來也巧,魏英雄又來了。 ❃✵
盛姒覺得他這次來的就跟約好了似的。
他也發現盛姒在看他,緊張地搔搔頭,不打自招了,「我家主子讓我去辦了件事情,捎帶腳的讓我過來瞧瞧您,什麼時候出發去京城,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嗎?」
盛姒看著他背得熟練的藉口,也懶得拆穿他。
許望安大概是知道如果直接幫自己,自己會拒絕。
可這……她一眼就看穿了怎麼辦?
怪她太聰明了嗎?
慕楓是個悶葫蘆,相比較之下,魏英雄就親和多了,路上多了他,盛姒也有個說話的伴。
兩個人閒聊著家常。
盛姒最關心的莫過於那對姐弟兩個了。
「您說沁雪小姐啊,她好多了,您的藥管用了,我家主子還說,您去了得再給小姐開些藥呢。」
作為醫者,最高興的莫過於自己的病人情況好轉了。
盛姒也替那個姑娘高興。
「我來的時候,凌風少爺還念叨著您呢。」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慕楓就靜靜地趕著車,距離不遠不近。
盛姒也是第一次去京城,雖然原身小時候在京城長大,但這都過去二十年了,原主的記憶都模糊了,盛姒就對京城更加的沒什麼印象了。
十幾天之後,盛姒已經來到了城門跟前。
巍峨高聳的城牆透著威不可侵的氣息,盛姒抬頭仰望,虧得她膽大,如果是原身,怕是這輩子都不敢來了吧。
不過她看到那些士兵,心裡也有些緊張。
她下意識地看嚮慕楓,畢竟慕楓之前說過翻了些事兒的,盛姒想要看看他緊不緊張。
可慕楓依舊是那張冰塊臉,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白日裡去京城還是很方便的,雖然也有檢查,不過看到是河蚌,翻查了幾下就放行了。
不過士兵們私下也在議論,大老遠地從外面運送河蚌到京城能賺到什麼錢嗎?
盛姒聽到了也是一笑了之,但凡他們打開個河蚌再檢查檢查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盛姒在家的時候都計劃得好好的,找個條件好些的客棧,倒不是為了享受,至少安全些。
但魏英雄卻告訴她,他們家主子已經準備好了住的地方給盛姒。
好像怕她拒絕似的,魏英雄又補了句,「那院子不大,不過您放這些東西也方便些,這樣去客棧不太安全。」
盛姒點頭,她這些河蚌的確扎眼了。
「夫人,您真的別跟我家主子客氣,您能治好沁雪小姐的病,對他來說別說是一處小院子了,就是大宅子他也願意給。」
魏英雄見盛姒沒有開口有點著急了。
盛姒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她也不白住,拿出了一顆開出來最大的珍珠,「這個就當做我的房錢吧。」
「這……」
魏英雄拿過珍珠,眼珠瞪得圓圓的,「這麼大,就是那些東西裡頭弄出來的?」
好傢夥,珍珠這麼好養的嗎?
盛姒也不瞞他,這一輪人家對自己如何照顧,她是清楚的。
「不錯,這顆用來做頭冠或者腰帶上都可以。」
「這……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拿,不過我不拿,你肯定不讓我走,算了,我還是拿了吧,你們兩個可真有意思。」
魏英雄最後的這句話透著無奈。
這兩個人太有意思了,但凡有一個貪財的,都不會這麼難搞。
魏英雄可不敢耽擱,回來了,又拿著這麼貴重的東西,趕緊回去復命。
攝政王府。
魏英雄呈上盛姒給的珍珠,「主子夫人說這是房錢。」
許望安一身玄色錦衣,氣勢非凡,勾了勾唇角,笑道「她還挺大方。」
「主子,她可不是一般的大方,我們這次來的路上,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魏英雄清了清嗓子,也因為一直趕路沒有操練的時間,他拍了拍肚皮,「屬下都胖了。」
許望安看了眼他圓了一圈的臉,「是胖了,看來這差使挺輕鬆啊。」
「嘿嘿,還真是挺輕鬆的,就是陪著夫人說說話,主要是慕楓那廝也不說話,我怕夫人路上無聊,就閒聊起來了。」
「慕楓沒說什麼時候來見本王?」
「沒說,有空了就會來的,主要是夫人太聰明了。」魏英雄垮著臉說道,「這一路我都不敢跟慕楓說話,就怕我露出馬腳來,讓她知道我們是認識的。」
「主子,您說您這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您瞞著她幹什麼呀?」
魏英雄雖然是個大老粗,可他也知道,主子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
「魏將軍好大的氣派啊,連本王的事兒都要管了?」
魏英雄嘿嘿一笑,「屬下告退,我也想媳婦兒了,得趕緊回去一趟。」
「您沒成家,不懂。」
這也就是他敢這麼放肆,換個人,怕是腦袋都要分家了。
許望安揮揮手,「去吧。」
人都來了,他也就沒想著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他偏頭,看向了牆上掛著的畫。
上面的少女,巧笑嫣然,美得不可方物,可見畫這幅畫的人很用心,把少女的表情都畫得十分生動。
盛姒這裡也沒閒著,小院不大,卻有四間房,住是不成問題的,而且裡面也不是空蕩蕩的。
她剛剛去過廚房,裡面蔬菜瓜果都有,可見是用了心的。
不過舟車勞頓,盛姒也不想動手做了,改天再說。
東西放好,她叫上慕楓準備出去吃一頓。
「你不擔心東西會丟嗎?」慕楓冷聲問道。
「我想許老闆應該不會找一個賊窩讓我住的,這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畢竟是天子腳下,而且盛姒覺得許望安這個人心思縝密,連廚房裡的菜和油鹽醬醋都能想得到,會想不到這一層嗎?
慕楓當然知道附近是有同伴的,不過是逗逗盛姒而已。
盛姒剛剛坐在車裡沒發現,如今自己走路卻發現,這院子的對面竟然是原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