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里,紛紛回頭看去。
沈嫣然激動地咧起嘴角,剛想上前一步,但看到所來之人後,揚起的嘴角瞬間落下,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沈仲遠也是震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通知的四王爺嗎?怎麼來的是三王爺?
只見辛璟滄直徑走向公堂之上,繞過沈成瑞,站在了沈夏瑤的一側,低聲說了一句,
「謝過七弟妹昨日給本王的鎮鬼符,若沒有這鎮鬼符,本王怕是已經成肉餅了!」
說罷,便咧嘴笑了起來,和之前對沈夏瑤的態度大不相同。
沈夏瑤微微皺眉,輕哼一聲,陰陽怪氣嘲諷一番,「三王爺不是不信嗎?」
「那是本王有眼不識泰山,望七弟妹見諒。
本王昨夜前往鶴山觀,得知七弟妹就是沈家養在外面的女兒,今日一早進都,便聽到沈家將七弟妹告上官府的消息,七弟妹救過本王一命,本王今日是特意來給七弟妹解圍的!」
「解圍?本王妃不需要!」沈夏瑤一臉不屑,區區小事自己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見過三王爺!」
眾人躬身行禮,打斷二人的對話。
沈仲遠斜著眼睛打量二人一番,這沈夏瑤什麼時候跟三王爺認識上了?
趙公尹看到辛璟滄有些無措,這三王爺難道是四王爺派來的?但為何要與沈夏瑤講話,而不是沈仲遠!
帶著疑問,趙公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知三王爺,此刻前來是......」
「本王是來給七王妃作證的!」辛璟滄不管沈夏瑤需要不需要,上前一步,氣勢壓人。
沈夏瑤嘴角抽搐一下,無奈搖頭,雙手抱胸,但也不阻止。
沈仲遠再次驚住,三王爺平時最是不喜麻煩的事情,今日來這攪什麼局?還有四王爺,怎麼還不來,這場面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
「本王信奉道法,這幾年四處遊歷,道術得高人指點,對於一些古怪之事,本王自是一眼便能看出,所以沈二公子的昏迷確實如七王妃所言,是邪祟所致,與七王妃無關!」
辛璟滄有模有樣地在空中比劃了幾下,神情嚴肅認真,實則他什麼也沒看見。
「這,這不可能!」沈仲遠激動說道。
「怎麼?沈尚書是不信本王的話了?」辛璟滄語氣帶有一絲威脅。
「不,微臣不敢,但此事......」
辛璟滄擺擺手,「既然沈尚書相信本王,那這案件就撤了吧!」
沈仲遠眼神求助趙公尹。
趙公尹眉頭緊蹙,也有些不知所措。
「三王爺,且不說沈二公子昏迷是不是和七王妃有關,但七王妃毆打沈二公子這是事實,毋庸置疑,很多百姓都看見了!」
「七王妃打沈二公子,是因為沈二公子不把七王妃放在眼裡,那也就是不把皇室放在眼裡,敢問趙大人對於這種不敬皇室之人,按照律法該如何處置?」
辛璟滄語氣壓低了幾分,給人一種震懾感。
「按照律法,沈二公子的行為應當流放,如今只是被打了一下,這還是七王妃仁慈,不與之計較。況且七王妃不是說了,過幾日便會醒來,以本王看這事還是散了吧!」
沈夏瑤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白了沈仲遠一眼,隨後目光落在隱藏在百姓中的沈嫣然身上。
目光炙熱,如烈火灼人,沈嫣然下意識地往後面挪了挪,
「沈嫣然,既然來了,你躲什麼?別以為本王妃不知道今日沈家為何要狀告本王妃,還不是因為昨日在鶴山觀,你被本王妃嚇得尿了褲子......」
沈夏瑤話語未落,百姓中又是一陣嘈雜。
「什麼?沈四小姐竟然尿了褲子?」
「還真是奇聞趣事,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大家小姐尿褲子呢!」
「娘親,妹妹三歲都不尿褲子了,這沈家小姐幾歲了?」
「......」
百姓紛紛嗤笑,遠離沈嫣然,這讓沈嫣然臊得不行。
「沈夏瑤,你胡說!」沈嫣然蒼白辯駁,面色已經羞得通紅。
光看沈嫣然羞臊的反應,眾人都知曉此事是真的。
沈夏瑤冷哼一聲,不想再與此糾纏。
「趙大人,你有空受理這種案子,還不如好好查查,昨日深夜鶴山腳下農夫被狼咬死一案,看看是真的被咬死的,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仲遠心裡猛顫,冷汗一陣接著一陣,這事她是如何知曉的?
「沈夏瑤,休要說些與本案無關的言論!」
「哦,是嗎?難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沈夏瑤目光生冷,仿佛看透了一切。
留下這句話,沈夏瑤便離開了公堂之上。
辛璟滄本就是來找沈夏瑤的,看沈夏瑤離開,自己也跟了上去。
沒有占到便宜的沈仲遠,身子越發顫抖,雙目猩紅,死死盯著沈夏瑤的背影。
趙公尹也不敢阻攔二人離開,畢竟辛璟滄說話在理,按照律法,沈成瑞應當流放。
沈嫣然成了眾矢之的,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不再管公堂上的沈家人,急忙逃離了此處。
與此同時,四王府。
「咳...咳......」
辛璟單咳嗽不停,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一口鮮血咳出,著實嚇壞了眾人。
「王爺。」
一旁護衛急忙遞上一杯水,接過滿是血的帕子。
辛璟單漱掉嘴裡殘留的鮮血。
「空吾大師,你不是說這法子萬無一失嗎?本王為何會變成這般樣子?」
空吾舉起拂塵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隨後掏出一張符篆,定在空中,閉上眼睛,嘴裡念叨有詞,睜眼瞬間符篆裂開。
見狀,空吾神情驟然一變,額頭冒出虛汗。
「王爺,若是按照計劃,昨日夜裡三王爺便會被黑煞所殺,待三王爺死後,他的命格便會與王爺交換。
但現在看來,三王爺不僅沒死,還遇到了貴人相助,所以這股力量便反噬到了王爺您身上......」
空吾越說聲音越小,畢竟在此之前,是他許諾此事必成,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辛璟單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一拳垂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本王只是患有失眠之症,是你說本王命不久矣,若想活命,需要與有長壽之命的人交換命格,最好是親近之人,本王信你,如今卻是成了這般樣子,你讓本王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