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川沒有說原不原諒,只說:「你說的也是實情。」
看他的態度緩和了幾分,仇祈還是忍不住問道:「白凡川,你此前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好感?」
哪怕是一點點。
白凡川這次沒有迴避,盯著他看了許久。
仇祈這張臉,確實不輸給任何人,而且帶著一種出生入死的殺氣,擁有一些別人沒有的肅殺之氣。
說實話,他對仇祈這個人印象不錯。
好騙,好利用,而且明明應該挺生氣的,最多最多也就占占嘴上的便宜。
咳咳……他是指說話口無遮攔,不是別的哈!
只不過,他已經很久都不輕易談感情了。
無論是什麼感情,都太容易傷人。
白凡川毫無負擔的笑了一下道:「有啊!」
嗯……怎麼不算呢?
聽他這麼說,仇祈的面色緩和了許多。
他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一些,好像一隻等待著主人誇獎的狗子,下巴都微微有些上揚了。
「那……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啊。」仇祈更進一步問道。
白凡川抬眉,一副渾然不動的樣子問道:「什麼機會?」
仇祈緩下語氣,又有點難以啟齒,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來了:「給我一個,接近你的機會。」
反正現在白凡川也是自由身,宸妃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且不說楚宸珏他們並不知道白凡川還活著,就算他們知道了,他們也未必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
就算是倒霉到了極點,那幾個變態也對男人感興趣。
自己也比他們捷足先登一步,到時候自然是他在白凡川面前第一得臉。
他的小算盤,打的可精明著呢。
白凡川面上八風不動,心裡卻是吹了一個流氓哨。
沒想到啊沒想到,仇祈著傢伙這是想追他啊!
這是病態的玩兒膩了,想來點正經的?
他若是不答應,不知道仇祈又要發什麼狗瘋,這婺州最近又要起亂子,還是先吊著吧。
白凡川聳了聳肩,看向了仇祈:「看你表現嘍。」
他還告訴仇祈,趙柏生和趙帆兒最近就待在婺州,讓他稍微照顧著一點,當心被戰火波及。
白凡川是一個很現實的人,畢竟做大將軍的不是他,他再怎麼充其量,最多也許能夠成為被大將軍做的人,他保護不了所有人,但是還能夠保護一下自己在意的人。
沒過兩天,果然長棲國的士兵就開始騷擾青鏡國城防。
仇祈派兵威懾了一番之後,對方才老實了一些。
很快,他們又派出了使者前來和談。
使者的意思也很簡單明了,長棲國最可能成為王儲的大皇子死在了青鏡國,他們一定要負主要責任。
這一次他們也並不是想要開戰,而是想要青鏡國將婺州割讓給長棲國。
這當然是痴心妄想,別說楚宸珏了,就是仇祈也絕對不會答應自己這麼多兄弟付出性命守住的疆土這麼輕而易舉的割讓出去。
更何況死的也只是一個大皇子而已,就算是長棲國那個老昏君親自死在了青鏡國,他們也不會割讓自己國家的土地。
他們在談事情的時候,白凡川不小心走了進去,推開就看到還有人坐在前堂里,白凡川有些尷尬:「你有正事啊,那我待會兒再來吧。」
仇祈點了點頭,讓白凡川先出去了。
白凡川現在隱藏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被長棲國的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可是還是引起了長棲國使者的不對勁。
「這位是?」那長棲國的使者名曰王武,顧名思義,姓王,排行老五,若是直接用五顯得有些俗氣,乾脆就改成武術的武了。
仇祈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族弟。」
好一個心上人變族弟,那使者王武也只是微微頷首,並沒有多過問。
王武起身道:「我國的條件簡單,也並不多,還希望大將軍能夠好好考慮一番,畢竟大家都不喜歡動刀動槍的嘛。」
仇祈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也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王武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臉色都有點發黑,尷尬的轉過身去,直接就離開了。
目送著他離去,仇祈冷笑一聲。
看來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教訓教訓長棲國了,讓他們有點分不清大小王了。
想起白凡川方才來找他,仇祈生怕耽誤了什麼事情,拍了拍衣服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塵,去找白凡川了。
——
當天晚上,仇祈帶兵襲擊了長棲國邊境的嗇州。
嗇州防守太弱,簡直不堪一擊,直接被仇祈打了個屁滾尿流,甚至不到兩個時辰就開始求和。
仇祈這才興致缺缺的收了手。
他讓人將白霽奉的骨灰扔在了嗇州的城牆下面,直接帶兵回了婺州。
回到住處去,仇祈剛一進院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院子裡有別人進來了,而且還沒驚動自己的手下。
他心中騙過一個念頭,暗道一聲,遭了!
白凡川還在睡覺,這傢伙睡著了可是雷打不動。
他不敢多想,立刻往白凡川房間的方向走去了。
果然,等他推開門的時候,白凡川的床邊已經站了幾個殺手。
仇祈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往殺手身上扔了過去。
一把匕首直接刺中了一個殺手的後背,其他幾個人反應了過來,連忙一分為二,一半人都過來對付仇祈。
仇祈大喊一聲:「白凡川!楚宸珏派人來追殺你了!」
當然了,他是忽悠人的,他也不知道人是誰派來的,估計是長棲國的。
畢竟今天那個使者聽他說白凡川是他的族弟,估計想用白凡川的性命為威脅他。
果然,白凡川聞言刷的睜開了眼睛,從枕頭下邊抽出來一把剪子,捅進了馬上要一刀劈死他的人的眼睛裡。
瞬間,血流如注,溫熱的鮮血濺在了白凡川臉上,將那純潔如神明的面容上也沾染了妖異的紅色。
「刷——」
白凡川抽出剪子,不顧那殺手哀嚎,又兩腳踹了出去,將剛才想近他身的人都踹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