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奉自然也不會相信他這一套,略有些不將他放在眼裡,說道:「莫非大將軍搜身,還能將他白凡川的衣服扒了不成?」
「你!」仇祈顯然沒想到他說的話會這樣低俗下流。
白霽奉更加不以為意,反而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下流姿態。
仇祈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可得到了皇帝的眼神,終究是忍了下來。
楚凌寒沉聲道:「長棲國的大殿下這樣說竟然是有了確切的證據吧。」
白霽奉道:「證據我自然是有,不過更簡單的方法,不還是搜了白凡川的身嗎?」
看來白霽奉打的主意並不僅僅是讓白凡川原形畢露,還想要羞辱他,在藉助羞辱他這件事狠狠打一頓青鏡國的臉。
片刻,再沒有人敢出聲,一邊是對白凡川的懷疑,一邊是對帝王的畏懼。
所有人都沒有在說話,似乎都在對著白凡川步步緊逼。
終於輪到楚宸珏開口了,他拉起白凡川的手,站起身來,臉上儘是嚴肅之情,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口吻,一雙凌厲的眸子掃視著四周:「宸妃是我的人,我和他整日同榻而眠,他是男是女,我能不知道嗎?」
「長棲國大殿下這樣做無異於羞辱我國,你居心何在?!」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明顯拔高了一些,威懾力更強了。
他這一句話,下面一些人微言輕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白霽奉的臉色也莫名有些難看,他沒想到青鏡國的皇帝居然會這樣護著一個來和親的妃嬪。
一隻冷眼旁觀的白凡川,心中暗暗冷笑一聲,他這位名義上的大哥當真是一點都不在意所謂的兄弟之情。
也是,畢竟長棲國最時興的就是父慈子孝,兄弟鬩牆。
只不過,他也不能一直做這個軟柿子去任人拿捏吧。
「搜身是不太可能的。」白凡川笑著彎了彎眉眼,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恐慌,害怕被揭穿的樣子,他說,「很多醫師都可從脈搏上看出此人到底是男是女,若是皇兄信不過大可以找宮中的太醫來為我把把脈。」
他這話說完,就感覺楚宸珏和楚凌寒兩個人同時看向了他。
他分別給了二人一個安撫的眼神。
白霽奉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以為是他買通了宮中的太醫。
「既然你親自說了,那這大夫自然也不能你自己去找。」白霽奉道,「不如就隨便派人去外面請兩個民間的醫師來為你診脈。」
白凡川故意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糾結了一會兒後道:「好吧。」
白霽奉看他這副樣子,心中不免有些高興,覺得一定是自己猜對了,白凡川他心虛了。
白霽奉隨手一指,指到了其中一個大臣道:「身邊的小廝,去外面找兩位醫術高明的醫師來。」
那個人聽到了之後,下意識的看向了楚宸珏,楚宸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之後,他才假裝無事發生一般回過了頭,對著白霽奉點了點頭說:「好吧。」
那人身邊的小廝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帝城兩位有名的醫師帶了進來,一位就是上次給楚宸珏診脈的白先生,另一位姓孫,姑且叫他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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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被請過來時,沒想到是被請到了皇家圍場,被帶到眾人面前之後,更是像兩個鵪鶉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白霽奉道:「有勞二位醫師為宸妃診脈,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二人聽了,面上雖然不敢有半點驚訝的表情,可是心裡早已經是驚濤駭浪。
今天聽到了這樣的宮闈秘史,他們可還有命活著出去嗎?
想到這裡,他們都已經打了退堂鼓。
白凡川見狀連忙道:「二位不妨為我把把脈,若是有什麼不對,陛下親自承諾將你們送出宮去。」
說著又看向楚宸珏道:「是吧,陛下。」
楚宸珏對他這幅樣子總是有幾分無奈,也懶得和他計較,點了點頭道:「就聽宸妃的。」
楚宸珏對他太過於嬌縱,看的所有人都有些個無言以對。
很快,白先生就先走了過來。
反正伸脖子縮頭都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就是納悶兒,宮裡的御醫醫術高明的大有人在,這種宮闈秘史為何總是要讓他這種無辜的小小大夫摻和進來?
他這顆小心臟也不知道能夠承受到什麼時候。
白凡川伸出纖細白嫩的手,任憑白先生將一塊帕子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開始細細的為他診脈。
過了好一會兒,白先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是誰說宸妃娘娘是男子?這脈象絕對是女子的,而且宸妃娘娘的月信還比普通女子都準時的多呢。」
白凡川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謝過了白先生。
隨後孫先生也上來給他號了脈,得到了一樣的結果。
白霽奉顯然不相信,他的臉色都扭曲了。
可是這兩位大夫是青鏡國帝城之中如今最有威望的兩位民間大夫,可以說他們說的話,大家自然更加相信。
這場鬧劇草草收場,方才看熱鬧的人才驚覺,他們方才的行為,居然都是在被一個他國之人懷疑挑唆,去質疑陛下的妃嬪。
若是陛下秋後算帳,那他們……
想到這裡,方才看熱鬧的人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
白凡川將手腕收了回去,眉眼之間略帶挑釁的看向了白霽奉道:「怎麼樣,皇兄。」
「皇兄該不會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給騙了吧,怎麼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懷疑,皇兄這樣,真是讓廣陽好生難過啊……」
白霽奉看著他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那個丫鬟的情報不可能有錯,一定是白凡川用了什麼障眼法才躲過了這一劫。
他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白凡川確實是藉助了一些東西來躲過了醫師的診斷。
就是他第一次去醫館配置的藥丸,那種藥丸不僅僅能夠使男人的喉結變淡,還能使得脈象與女子極其相似,是一種長棲國的古方,就算是最厲害的大夫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