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陌生
再次睜開眼時,是陌生的天花板。
喬穗穗用胳膊撐著起身,下床剛走了兩步,頓時感覺力氣都被抽走一樣,渾身上下軟綿綿的,腳踩在棉花里。
她扶著肚子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努力打起精神觀察周圍的環境。
整個房間的布局十分普通,明顯已經拿走了所有尖銳和鋒利的生活用品,四面都是牆,沒有窗戶,唯一的光線就是頭頂的冷光燈,把整個房間照的十分冰冷沒有溫度。
「有人嗎?」
「是誰在那裡?」
喬穗穗透過門縫的陰影看見一個人就站在門外,她緊盯著面前的門,冷聲問:「既然抓了我,又何必藏頭露尾的?」
門外的人並沒有任何回應,而是短暫的停留後直接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門外的人會每天都來停留五六分鐘,喬穗穗從一開始逼他開口說話,到後面直接忽視他。一日三餐是定時定點的,並且營養全面,房間裡也有浴室和洗手間,滿足一切生活的基本需要。但她在這種壓抑的囚禁中日益情緒惡化。
在某一天醒來後,喬穗穗發現自己的胳膊上多了一個針孔。
她看著青色血管上的那一個不起眼的小點,頓時脊背發涼。
什麼時候弄的?
她竟然毫無知覺.
而且不知道是被注射了什麼藥物還是抽了血。
抓她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喬穗穗強迫自己冷靜,她試圖進入宗方的空間,但不知道房間外面加了什麼禁制,仿佛隔絕和屏蔽了一切。
如果空間在這裡打不開,那意味著卡爾的破除也進入不了這裡。
意識到這一點後,喬穗穗無力的靠著冷冰冰的牆壁,陷入絕望。
與此同時,同樣絕望的還有——
「什麼叫沒有發現?你們有沒有認真在找?沒有發現就不要來見我!」萊伯莉對手下憤怒的低吼,眼下一片青黑,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遊刃有餘。
卡爾的手肘撐在膝蓋上,他揪著頭髮坐在沙發上,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卻能直接感受到他周遭的氣壓極低。
萊伯莉走進來路過他,暴躁的情緒如同一頭找不到出口的困獸,毫無預兆的爆發。「你真的一點用也沒有。」
卡爾聞聲抬頭,猩紅的雙眼怒視著萊伯莉,臉上兇狠的表情令人膽寒到極點。
萊伯莉卻絲毫不懼,恨恨的盯著他,「你當時離她最近,為什麼沒有抓住她的手?」
卡爾額角的青筋凸起,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此刻生生咬著牙,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他本打算直接站起來走入,卻不想萊伯莉像瘋狗一樣不放過他。
「你不是能去任何地方嗎,你去找她啊,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你告訴我!你把她找出來!!」萊伯莉揪著卡爾的領子嘶吼,眼角卻滑落了一滴淚。
卡爾直接揮拳揍在他臉上,萊伯莉還手,兩人拳拳到肉,互不相讓,倒在地上廝打在一起。
魯卡走進來,看見倒了一地的桌椅,和扭打的二人,視線在下一秒就淡漠的移開了。他一言不發的站在醫療櫃前,脫掉衣服,之前的傷口已經數不清被撕裂了多少次,這一次剛剛止血的口子又崩開了。他表情麻木的上藥,清創,換了繃帶,再穿上那件染血的衣服,然後面無表情的再次出去。
這幾天每天如此,他在外面一刻不停的找喬穗穗的下落,沒有合過一次眼。早就應該癒合的傷口卻拖到現在反反覆覆的還沒長好,但他卻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魯卡爭分奪秒,不想浪費一個字的時間,但還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有發泄打架的功夫,去給我把她找回來。」
說完,徑直離開。
索特共和國。
五角大樓里,宗方跪在首相的辦公室門前,來往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但都悄悄瞥過去打量那個俊美的男人。
「聽說了嗎,這位就是首相大人的兒子。」
「啊?怎麼跪在這兒啊?不可能吧,聽聞首相大人的兒子也是個人物,在這種公眾場合下跪,不要臉了?」
「你不知道,他已經跪了三天了,沒挪過地方,動都沒動一下。」
「真的啊?可那位的脾氣看著可不像啊,他不是和首相大人不和嗎?這是遇到事了來求?」
「那就不知道了,外面把他傳的可殘暴了,他剛進來的時候我以為他要掀翻這了呢,可見傳言不能輕信,這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長得好看點。」
「快別說了,走走。」
宗方忽視周圍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垂眸就這麼一直跪著,秘書打扮的男人忐忑的走近,勸說道:「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先回去吧,首相大人說了不見您。」
宗方抬眸,眼中的寒意讓秘書腳軟,哆哆嗦嗦的有點站不穩。
「您何必呢,首相大人知道您是為什麼來的,他讓我給您傳達一句話。」秘書惶恐的湊近他,用手擋住嘴巴,低聲說:「人很安全,不要再來。」
聞言,宗方的瞳孔猛地一縮,一把攥住秘書的西裝領,開口時聲音像生鏽的鐵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秘書顫顫巍巍的重複道:「人人很安全,不要.誒!誒!你不能進去!」
話音未落,宗方直接一揮手就將秘書甩在了牆上砸在桌子上,發出巨響。他用精神力直接打穿了辦公室的門,大步走進去。
宗嚴正在和幾個人開會,看見宗方並不驚訝,而是淡淡一揮手,將其他人屏退,並讓人將這一層清場。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宗方急切的開口:「是你抓了她?」
宗嚴坐在老闆椅上,不緊不慢道:「是。」
宗方呼吸急促,前胸的起伏肉眼可見的不穩,他直接走上前雙眼赤紅,雙拳砸在他的桌子上,憤怒道:「你為什麼!」
他閉了閉眼,問出口後已經不想知道,立刻道:「她在哪?告訴我她在哪!」
宗嚴看著自己這個久未謀面的兒子,他消瘦了很多,整個人仿佛生了場大病一樣臉色蒼白,神情疲憊,但布滿血絲的雙眼裡卻有著令人恐懼的執著。宗嚴頓了許久,才說:「你看看你這鬼樣子,為了一個雌性來求我,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宗方再也忍不下去,直接一拳包裹著全身的精神力打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