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轟然一聲巨響。
時甜甜看著身下仿佛疊羅漢的七人,她再也控制不住笑容。
「甜甜,你沒嚇著吧?這床實在是太不堅硬了,我明日就找人重新打一張又大又堅硬的床。」
聞澈有些緊張地看著甜甜,生怕她臉上下一刻就要露出痛苦的神色。
「就算再堅硬的床,怕是也頂不住某些人的蠻勁。」
幻璃瞥了一眼赤衍,這傢伙差點沒把他擠死。
縱使脾氣再好,他也忍不了了。
「我看要不就直接這樣休息了,反正大家圍在甜甜旁邊也挺暖和的,肯定不會讓甜甜受凍。」
說罷,靈崖便第一個恢復了獸身,毛絨絨的大白九尾狐正好將時甜甜從疊羅漢頂部纏了下來,蜷在懷裡。
陽點點頭,他們今天太鬧騰了,甜甜現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陽也變為金色大老虎,渾身散發著滾燙的熱意,輕靠在甜甜背後。
赤衍也立即化作赤鷹,無比主動地伸出翅膀墊在甜甜身下。
看著大家一個個這些舉動,時甜甜渾身都被暖意包圍著,她埋在陽燥熱的金色毛髮中深吸一口氣,猛的抬起頭。
「陽,小白,崖崖,阿衍,阿澈,阿璃還有小嗷嗚,每個人我都喜歡!」
說罷,每個人都得到了時甜甜的一個吻,發自時甜甜內心的,帶著純粹的愛意。
這下,七人終於滿意了。
翌日早晨,時甜甜鎖骨處發癢,好似有毛絨絨的東西在她胸前亂晃。
腰上是熟悉的尾巴纏繞感,既能牢牢護住她的小腹,也恰到好處將熱量傳遞到她身上。
左手被光滑的帶著一絲溫熱的鱗質身體蜷著,右手輕放在腹部,窩著一團毛絨絨的糰子。
關鍵是,右手邊那毛團似乎還在做夢,尾巴一顫一顫地拍在她手臂上,落了幾縷恰好落在她胸前。
而脖頸處則窩著兩個小小的,帶著涼意的身體。
時甜甜現在意識清醒了,她大致也能猜到那兩團帶著涼意的身體大抵是縮小的聞澈和幻璃。
不過昨夜他們不是在岸上烤肉吃嗎?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時甜甜也不想糾結那麼多,總歸大家都在她身旁就好了。
她輕闔上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過,昨晚那些醉酒後斷片的記憶就在這時,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她想起自己倔強地一遍遍和大家說:「我沒醉!我沒醉!」
還有在回來的路上,使勁逗靈崖的模樣。
更讓她身軀一顫的是,她好像還把每個人都親了一通,好像還對大家保證了什麼東西!
但是具體保證的內容是什麼,她卻一點不記得了。
時甜甜腦袋暈了暈,為什麼不該想起的偏偏讓她想起來了,該想起來的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時甜甜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她以後以後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萬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每次喝酒過後怎麼都會發生這樣的糗事……
「甜甜,我也喜歡你……」
不知道敖澤做了什麼夢,他忽然就恢復了人形,本來窩在時甜甜懷中的小毛團一下子就變大了身形,覆在了時甜甜身上。
這一動靜,其餘幾人也瞬間警惕地睜開了眼睛。
敖澤還有些茫然,看著夢中的親吻他的甜甜此刻就在他面前,敖澤一低頭,終於和夢中的場景完美相接。
「……」
剛醒來就看到如此讓人心梗的一幕場景的幾人。
下一刻,敖澤就已經被丟出了門外。
日子一天天就在這樣充滿樂趣但還算和諧的環境中過去,時甜甜腹中的崽崽也鬧騰地越來越厲害。
喜喜和樂樂心疼地看著臉都皺在一起的阿母,心中都不由得反省當初他們有沒有這麼鬧騰過。
「甜甜,這段時間你的靈力也逐漸恢復了,我還以為崽崽們已經不需要吸收你的靈力了。」
「可為什麼現在反而鬧騰地越發厲害了?」
岫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甜甜,他總是閒其他人照顧不好。
時甜甜皺皺鼻子,手掌輕撫了撫已經顯懷的腹部。
「難道崽崽還得要父獸的靈力才能安穩下來嗎?」
這段時間總感覺大家偷偷摸摸地背著她去準備什麼事情了,可等她去問的時候,他們又開始裝糊塗。
時甜甜倒不是懷疑大家有什麼秘密,她既然選擇了他們,自然都是相信他們的。
「甜甜,我馬上去把他們找回來。」
岫白叮囑喜喜和樂樂看好阿母,便飛快去找敖澤和聞澈了。
這兩人到現在還沒能爭出到底誰才是崽崽的阿父,偏偏兩人給甜甜輸送靈力時,甜甜腹中的崽崽都能暫時安定下來。
就連巫醫也沒辦法。
喜喜用小手摸著阿母的肚子,努力用微弱的靈力幫阿母緩解難受。
「阿母,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應該沒有這麼鬧騰吧?我們可都是很聽話的。」
時甜甜本來有些難受的,可也被樂樂這話給逗笑了。
「嗯,你們在阿母腹中的時候都很乖。」
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崽崽感知到了外界的聲音,時甜甜本來還有些難受的小腹漸漸安定了下來。
喜喜有些不解地皺眉,他和樂樂雖然有時候也鬧騰,可從來都是只鬧騰阿父,他們可捨不得鬧騰阿母。
本來那麼多阿父圍在阿母身旁,阿母肯定都嫌煩。
小小的喜喜想到自家那些阿父折騰起來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正巧,門外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響,聲響中還帶著一聲悶哼,緊接著就是壓低聲音的溫柔呼喊。
「甜甜,我去找了些能防止長紋的草藥,我問了好多年長的獸人……」
喜喜閉了閉眼,這聲音一聽就是敖澤阿父的。
不用想,他肯定又把門前拐角處那叢巨大的紅色珊瑚樹給撞壞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大概是第五次撞壞了,可敖澤阿父的確是很有錢,這也是他第四次找人修好的珊瑚樹了。
然後聞澈阿父知道了的話,還得和敖澤阿父偷偷打架,並且兩人再次以討論阿母腹中的崽崽是誰的結束。
喜喜白白淨淨的臉色露出一絲瞭然。
還沒等敖澤走進來,那邊岫白正好帶著聞澈趕回來。
恰好看見地上散落一地的紅色珊瑚,以及敖澤躲閃的眼神。
一切都如喜喜所料,兩人再次同時走了進來,同時邁向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