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白和赤衍兩人正互相看不對眼的時候,時甜甜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刺痛。
緊接著,小溪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水花四濺的聲音。
岫白和赤衍差點打起來的動作停了下來,兩人齊齊回頭看向那邊。
「我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赤衍迅速向上一躍,化作一隻翅膀可鋪天蓋日的赤鷹獸往小溪邊飛去。
時甜甜捂住胸口,眉頭緊促,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心口悶悶的,好像有塊大石頭壓在上面。
「甜甜,你怎麼了?心口不舒服嗎?」
陽看著赤衍遠去,一轉頭便注意到小雌性捂住胸口,臉上唰地白了。
他急忙幾步邁到時甜甜面前,溫暖的大掌包裹住有些發汗的小手,俯身靠近她胸口的位置。
「等等,陽你在做什麼?」
陽趴在時甜甜胸口的模樣異常乖順,兩隻毛絨絨的耳朵細毛戳到她脖頸上。
「甜甜,你的心跳地好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陽搓了搓兩隻手,儘量讓自己的手掌的熱量傳遞給小雌性。
「虎獸,你是不是趁機占甜甜的便宜?」
岫白在一旁觀察許久了,他只不過慢了一步,就被虎獸搶先了。
陽斜岫白一眼,「這時候誰跟你爭風吃醋,沒看到甜甜不舒服嗎?」
「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便感覺胸口有些悶,有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吧。」
趁著兩人懟起來之前,時甜甜急忙接上了話。
「聞澈這傢伙暈在小溪了!」
赤衍的聲音響徹大半個部落,傳到時甜甜耳中。
伴隨著陣陣驚鳥飛起的翅膀撲扇聲,她的心跳驟然慢了半拍。
「陽,快帶我去看看。」
時甜甜焦急地看向陽,指尖不自覺攪在一起。
「甜甜,你先別急,我馬上帶你過去。」
陽立刻化作一隻大黃金虎,俯下身子托起小雌性立刻往小溪邊跑去。
岫白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剛剛那鮫獸不是還好好的嗎?還能出什麼事?
一路上,時甜甜都揪心不已,明明是一段不長的路程,她卻覺得好像過了許久。
剛剛聞澈就和她提了一句,說他皮膚有些乾燥,一直很難受。
而她只是覺得這是因為聞澈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可沒想到現在聞澈竟然暈倒了。
時甜甜心裡又難受又內疚,回想起聞澈剛剛唇色蒼白的模樣,她心裡愈發難受起來。
當初她答應過聞澈會帶他好好體驗陸地生活的,可現在才來到陸地兩天,聞澈就暈了。
都怪她沒有照顧好聞澈。
想到這裡,時甜甜眼眶不由得開始發紅,心口的疼痛好像越發劇烈起來。
可一想到聞澈還在那邊等著她,時甜甜緊緊咬住唇瓣。
她想看看聞澈到底怎麼樣了。
岫白身姿敏捷地穿過一棵又一棵的樹木,他剛和小雌性結完侶。
因此對小雌性的共享情緒察覺地十分清楚,小雌性現在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他一邊繼續往前爬,一邊看向趴在陽身上,臉色也有些發白的小雌性。
他碧綠色的眸子縮了縮,
「虎獸,你先停下來,小雌性現在很不對勁!」
他一甩尾巴,直接以不容拒絕的方式攔在了陽面前。
「先別管那鮫獸了,你先看看小雌性到底怎麼了!」
岫白急忙湊上前,看著額頭開始冒冷汗的小雌性。
「甜甜,是不是因為你的胸口疼?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不行!你這樣太痛苦了,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岫白急得兩隻手都禁不住開始微微顫抖,他好想幫小雌性減輕痛苦,可卻無從下手。
「我沒什麼大問題,先去看看聞澈。」
時甜甜眼前都有些發暈,她掌心處,那個神秘的印記好像也隨著她的疼痛而是不是變冷變熱。
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也許她這次的不舒服和那個麒麟異獸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他發生了什麼事。
可現在還是去看看看聞澈要緊。
看到小雌性不顧自己,堅持要去看那鮫獸,岫白心裡是又心疼又無奈。
心疼小雌性總是那麼關心別人,哪怕自己已經極為難受了。
無奈的是要是沒有這麼好這麼善良的小雌性,也許他此刻就不會好端端站在這裡了。
「甜甜,你再忍忍,我馬上帶你過去。」
陽金眸沉沉,繼續邁著四肢飛快地奔跑起來。
「甜甜,你們來了,你看鮫獸這是怎麼了?他現在好像維持不了人形了,我怎麼喊他都喊不醒!」
時甜甜遠遠地便看見一直在小溪邊抓耳撓腮的赤衍,而小溪里隨著水波漂浮的赫然是毫無知覺的聞澈。
赤衍一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邊知道定是小雌性到了。
他急忙把自己發現的告訴時甜甜。
赤衍一來邊看到渾身鱗片乾燥,失去血色的鮫人。
雖然說這鮫獸以後沒準還要和他搶甜甜,可再怎麼樣,甜甜受了他那麼多照顧。
要是他在這裡死了,甜甜肯定會難過不已,他不想看到甜甜傷心。
時甜甜看著一頭藻藍色長髮,周身鱗紋浮現的聞澈,就那樣脆弱地躺在清澈的小溪間。
她的心猝不及防抽痛了一下,杏眸不自覺更加紅了。
「聞澈!」
還沒等陽站定好,時甜甜就趕緊從陽身上跳下往聞澈時候身邊跑。
「聞澈,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遭了,他的鱗片怎麼那麼干!」
時甜甜衝到聞澈身旁,在看到聞澈身上的狀況後,她的眼淚瞬間就留了下來。
聞澈身上那些淺藍色的,往日在海洋中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鱗片,此刻都變得皺巴巴又乾燥,完全失去了生機。
赤衍看著小雌性紅了眼眶,心裡很是心疼,他指尖微動,卻又怕更讓小雌性傷心。
「甜甜,我看到鮫獸這樣,就沒敢把他從水中拉出來。甜甜,你先別哭,我們都陪你一起想辦法。」
赤衍死死握著拳頭站在一旁,渾身氣息躁動。
他就是看不得甜甜難過,看到甜甜難過比讓他自己受傷了還難過。
時甜甜知道自己身旁這些雄性都在關心著她,可她的眼淚根本止不下來。
她嘗試著把溪水澆到聞澈乾燥的鱗片上,可沒有一點用。
樹影在水上搖曳,那個容貌絕色,時刻保護她的人卻悄無聲息躺在水中。
「我有藥,我可以治好聞澈的。」
一顆顆滾燙的淚水滑落,時甜甜壓根顧不了那麼多。
她一邊盯著聞澈,一邊從空間中找尋著有沒有能用來治療聞澈這樣症狀的藥物。
空間中的藥物都是治療受傷的外用藥,可聞澈這樣……
她指尖顫抖著觸上聞澈失去顏色的唇瓣,點點淚珠灑落。
「甜甜,他……他的鱗片怎麼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