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如何不心動 眼饞
司一和玄清大師已經將那些死去的刺客檢查了一遍。
這時,司一從其中一個刺客身上搜到一枚匕首。
而匕首的握柄上,刻了一個矍字。
溫穠穠湊過去看了一眼,蹙眉道:「今晚這些人,不可能是矍王派來的。」
司一不解,「你為何這般肯定?」
「我上次才被矍王擄走,如果他是想威脅王爺什麼的話,上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根本不需要這般大費周章。」溫穠穠道。
玄清大師沉吟了下,說道:「王妃分析得不無道理。看來,一定是幕後之人故意想嫁禍給矍王。」
「可是,到底是誰會那麼做呢?對他又有什麼好處?」溫穠穠陷入沉思。
而這所覆蓋的人,就廣了。
很可能是顧臨朝的政敵,也很有可能是北荻派來的。
畢竟如果顧臨朝與矍王相鬥,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當然,能得利的,還有顧衡。
矍王盤踞矍州,勢力日益壯大,顧衡豈會容他坐大?
他倒是可以利用顧臨朝對付矍王。
只是,如果是顧衡做的,應該不止是想藉機挑起顧臨朝和矍王的爭鬥才是。
那他還有什麼目的?
溫穠穠瞑思苦想。
顧臨朝身上,有什麼是顧衡最忌憚,又最想得到的?
顧衡最想的就是脫離顧臨朝的輔佐,真正掌權。
想到這層,她眼睛突然一亮。
對了,是兵符。
顧臨朝手握兵權,是三軍最高統帥,而且這些年來,將士們跟著他南征北戰,磨厲得異常鋒銳,可以說是驍勇善戰,所向披靡。
那樣的鋒銳之師,身為皇帝的顧衡,如何不心動、眼饞?
所以,顧衡最想得到的,應該是顧臨朝手裡的兵符。
若他能得到兵符,他便可高枕無憂,再不必受制於任何人,所以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導演的。
劫走她要兵符的同時,又可以順手栽贓給矍王。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一箭雙鵰之計。
但是,他憑什麼認為,顧臨朝會為了她,乖乖將兵符雙手奉上?
顧衡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對了,今晚黑衣人進入皇鳴寺,如入無人之境,先是火燒大殿,後又刺殺太后,還將阿拓貴妃擄來,這一切都太輕易了,說明,他們很可能有內應。」溫穠穠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默。
她心裡其實有些懷疑今晚的事情,是司落做的。
畢竟司落是顧衡的左膀右臂,若她剛才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今晚的事情,必定是司落搞出來的。
但這全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
她只能如此提醒。
司一聞言,似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去太后院子裡看看。」
溫穠穠點點頭,「好。」看向玄清大師,「大師要一起過去嗎?」
玄清點頭,「太后在皇鳴寺遇刺,貧僧理應過去探望一下。」
阿拓姜花在一旁聽得不是很明白,但見幾人要去太后院子,便也一起過去。
「對了,主殿那邊的火撲滅了嗎?」溫穠穠想起來,問道。
玄清點點頭,「貧僧去後山之前,火勢已漸小,這會兒應該已經撲滅。」
「那就好。」溫穠穠放下心來。
一行人去到郭太后院子的時候,被守在那裡的禁軍給攔了下來。
「剛剛聽到太后遇刺了,我們想進去看看太后,還請幫我們通傳一下。」溫穠穠一臉擔憂地說。
禁軍知道她是攝政王妃,遲疑了下,方道:「王妃稍等,容卑職進去稟報一聲。」
「不用稟報了,太后已歇下,我才從太后屋裡退出來。」這時,一道帶笑的聲音打斷了禁軍的話。
看到他,禁軍連忙躬身行禮,「副統領。」
溫穠穠等人,這才看到自陰影處走出來的司落。
司落朝禁軍擺了下手,禁軍立即退去一旁。
「王妃不必擔心,太后沒事,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已經很晚了,王妃還是先回去安置吧。」司落含笑望向溫穠穠。
溫穠穠打量了他一眼,不管是他的樣子,還是聲音,都與方才的黑衣人不一樣。
難道,是她猜錯了?
她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腕上,頓了頓,一臉關切地說:「怎麼,司副統領受傷了嗎?」
司落抬起抱扎了紗布的右手,看了看,無奈地說:「正是,剛剛有刺客突然闖進來刺殺太后,我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與刺客過了幾招,一時不慎,被刺客傷到了手,讓王妃見笑了。」
溫穠穠勾著唇角道:「見笑倒不至於,只是副統領只有右手受了傷嗎?」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司一突然拔劍砍向司落的左手。
司落一驚,疾速往後退去,驚怒地說:「司一,你發什麼瘋?」
司一不打話,繼續朝他進攻。
司落無奈,只得用沒受傷的左手,拔出佩劍抵擋。
雖然是左手,但他的動作,竟也十分靈活,完全不像受了傷的樣子。
溫穠穠和玄清一直在旁邊觀察著。
剛剛在後山,那黑衣人的左手,被玄清大師的佛珠打中,受傷不輕,若司落就是黑衣人,應該會露出破綻才是。
顯然司一也明白了這一層,這才突然出招攻擊他。
看了好一會兒,見看不出什麼,溫穠穠只好出聲阻止,「夠了司一,你便是要尋司副統領較量,也該另選時日,你沒看到司副統領的右手受傷了,不便與你交手嗎?」
司一適時停止了進攻。
司落喘了口氣,無奈笑道:「原來你是想找我較量,但今日真不是時候,改日吧,改日我們再堂堂正正地決一高下。」
司一嘴角勾起冷嘲,並未理會他,轉身便走。
溫穠穠道:「既然太后已歇下,那我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望太后娘娘。」
玄清也道了聲阿彌陀佛。
看著幾人轉身離開,司落眼睛眯起,垂在身側的左手,卻虎口發麻,若仔細看的話,竟然在輕微顫抖。
司落若無其事地朝禁軍吩咐了幾句,這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屋,他便掩好屋門,將左邊袖子拉起。
接近虎口處的地方,有一個圓形的傷口,正是佛珠打中時落下的,傷口已經止血了,但周遭的肌膚,卻淤青發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