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這裡住下吧。」蘇檀玉領祁平安進了基地後,說。
基地內倒比從外面看有些亮度,但這僅是那幾處應急燈的作用,其他高亮度的燈光一概沒有。
但這並非這「吸血鬼」基地窮酸,而是他們不習慣光亮,覺得黑暗才是他們的保護色。
祁平安觀察著周圍,水泥鋼筋築著房子沒有任何裝飾,一個又一個,高矮不齊,間距不等,凌亂隨意。
轎車不知開了多久,駛進一條下坡路,而後進了地下停車場,剛進黑黢黢的地下停車場,祁平安便聞見一股血腥味,警惕地看向蘇檀玉。
蘇檀玉注意到祁平安的目光,說:「放心,這是停車場,不是屠宰場,許是有人膽子肥了。我待會去處理一下,你呆在這別動。」
停好車後,蘇擅玉便下了車,祁平安嘗試開了開車門,能打開,但現在已經進了基地,即使離開車也逃不出去,還可能惹蘇檀玉生氣。況且他不可能讓祁平安這麼容易逃出去。
彼時,蘇檀玉並沒有立刻去找那「膽肥」的人,而是躲在暗處,觀察祁平安有沒有離開,不過只等五分鐘,便去找人了。
彼時一個男人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女人的脖頸被男人死死咬住,不斷吸食女人的血液,但不知是不是太疼還是沒力氣,或是已經絕望了,女人並沒有喊叫,可身體卻在抗拒與掙扎。
女人是剛覺醒空間型異能,她本以為這將是她最有利的籌碼,但沒想到卻成了噩夢,被「吸血鬼」抓去充當了他們基地的儲備糧,關上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男人為基地里的低等「吸血鬼」,異能者的血液是會上癮的,若沒有一定的自制力,只要三天沒喝到異能者的血液,便會饑渴難耐最後自殺,今天是男人的極限,違反了基地的規則,鋌而走險把基地里的儲備糧之一偷了出來,原本他是想把她帶回自己的房子裡,可半路實在受不了喉嚨乾涸的痛苦,只好就近解決。
女人被弄啞了,無法求救,淚眼婆娑,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點點流失,四肢的力氣越來越小,喉嚨的嘶啞,脖頸的疼痛,因失血過多心臟的驟縮都讓女人感到絕望。
忽然,「呯」的一聲,男人後腦勺中槍,濺了女人一臉血,清秀的臉被血污蓋住,看上去不比死去的男人好看多少。
女人帶著死裡逃生的僥倖抬頭,可下一秒卻愣住了,無他,面前這個男人就是抓她的「吸血鬼」之一,當真應了那句「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
蘇檀玉看了眼處在驚魂未定狀態的女人說:「起來,回牢里。」末了又說:「你別想著頂著這一身血能活著出去——哦,對了把屍體拖進牢里餵怪物。」
女人顫抖著說:「好。」撕下衣角的一塊布,一邊捂著流血的脖頸一邊拖著屍體。
蘇檀玉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轉身就走,獨留一個傷者在黑暗中拖行一重達70公斤的成年男性屍體。
祁平安在車裡試圖操縱附近的喪屍,可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任何喪屍,是距離太遠,還是這裡根本沒有喪屍,可為什麼?如今人類僅為原本世界人口的萬分之一,喪屍可謂無處不在,在末世,不可能有一座城市沒有喪屍。
這個問題,他前世無法探究其原因,今世他倒要把問題刨根問底,不然他白重生一回了。
前世他不明不白被人利用,今世他要把失去的拿回來。
「嗨,久等了,下車吧。」忽然,一陣敲窗聲響起,蘇檀玉說完還吹了一聲口哨。
祁平安開門下車,跟著蘇檀玉進了電梯上了八樓。
祁平安一路走來除了樓道里的安全出入的綠色指示燈便沒有其他光源了,看上去整個樓道陰森森的。
「姐?你怎麼在這?」蘇檀玉推門而入,卻見蘇傾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看書,還戴上了金絲眼鏡,但眼鏡上的掛鏈暴露了她在裝,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下去。
蘇傾看了眼自家弟弟,邊打量祁平安邊說:「沒想到你玩這麼變態,對未成年人下手。」最後還「嘖嘖」兩聲表示鄙夷。
蘇檀玉邊讓祁平安去洗澡邊說:「把你弟想成什麼了,我難道不能做回好人嗎?」
待祁平安拿了乾淨衣物進了浴室,蘇檀玉才收了玩世不恭的笑臉,說:「這小孩也是異能者,可以操縱喪屍,我想我們可以利用他去把人類趕盡殺絕。」
蘇傾聽了這話,說:「你難道是想用催眠?」
「暫時不用,我先跟他談談。」
「看來你很在意這小子。」
「長得多好看,如果成了面癱,多沒意思——你那火系異能者怎麼樣?」
「有點變動,他是土火雙系異能者,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意志也出奇的頑強,牢里的催眠香對他沒用。」
「那你找我要加量?」
「不,我們發現了一種變異草藥,把他加入原材料中催眠效果可翻十倍。」
「什麼草藥?」
「藿香。」
藿香喜高溫,忌嚴寒,忌乾旱,喜雨量充沛濕潤的環境,如今氣候漸趨冷濕,這藿香估計只能集中生長在F市,末世常因高溫火上熱搜且被稱為「藿香之都」。
蘇檀玉說:「那去F市?」
蘇傾點頭,蘇檀玉又問:「派多少人?」
「我們的人二十人,被催眠的異能者十人,一共三十人。」
「你在其中嗎?」
「不在,我要看著那土火雙系異能者。你要參加嗎?」
「我可不,我才回來,得休息。」
蘇傾與蘇檀玉聊完正事後便回去了,順便讓蘇檀玉誇了幾句自己的新裙子。
此時祁平安正好洗漱完畢,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恍若如夢,前世他一身髒污的死去,如今自己卻乾乾淨淨站在鏡子前。
這時蘇檀玉敲門,笑說:「怎麼洗這麼久?不會在裡面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吧。」
祁平安瞬間黑臉,拉開浴室門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髮便出來了,蘇檀玉見狀到旁邊扯來一條干毛巾扔在祁平安頭上。
祁平安邊擦頭髮邊環顧四周,電視,茶几,沙發,地毯,還有一些可有可無的落地燈與花瓶,牆上掛了些小裝飾,看上去十分溫馨,與走廊成了鮮明的對比,但美中不足的就是燈光依舊有點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