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一起生活過數月,天天晚上共處一室的,夫妻名義,怎麼可能會心裡沒他?
現在,他又親耳聽到了林公子的話,要娶姜蓮珠,加上姜蓮珠對他的態度與脾氣相當差,讓他氣性也上頭了。
對別人,他都能不動如山,遇上姜蓮珠,他的情緒總是有些不受控制。
姜蓮珠嘲諷他,「對,我與林公子已經情投意合,我們已經約好了婚期,治好他的病,我們就會成親,咋地了?人家不比你長得差,也不嫌棄我和離過帶三隻崽,林家家大業大,也不會貪圖我的財產,人家是生意人和氣人,也不會把我們帶入水火交融的生活當中去,挺適合我的,怎麼了?比某些人強上十倍不止,某些人心裡還沒點逼數!」
火力全開,噴了廖久一臉。
廖久的神色陰沉,「你說得可當真?」
「千真萬確。如果我心情好,我與林公子成親的時候,我興許還會給你發張喜帖,讓你來喝喝我們的喜酒。」
廖久盯著姜蓮珠,盛怒之意,壓都壓不住。
半響,他冷聲,「好,是我唐突了。」
說完,他起身推門而去。
姜蓮珠也沒有攔他,看著他絕決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叫住他,又忍了下來。
沒有男人,更好!
要什麼男人!
廖久就不是她的良配!
狗辣雞渣男,要來何用?
滾蛋吧!
夜色蒙蒙,二丫看到了,走過來問,「姜嬸嬸,這位病人不是要在我們醫館住下的嗎?怎麼又走了?」
「哦,我給他治了一下,治好了,他就走了。」
二丫明白了,「那我去關門。」
***
京城,某花坊。
生意好到爆,人來人往,歡聲浪語的。
客人里三教九流人物都有,有世家弟子,有京城名流,有富商富甲,熙熙一堂。
坊里的姑娘們也是京城一流的美,多才多藝。
每天都是川流不息的生意,將坊上坊下,幾層樓都爆滿了。
突然,有一隊官兵進來,打亂了眼前繁花似錦的場面,所有人都呆住了。
花坊趕緊迎了出來,「不知道幾位爺突然到來,有何事?」
官兵穿著御林軍的衣裳,是皇上近衛,誰也不敢不恭敬。
只見那帶頭的官兵道,「來找媽媽桑問個人,不妨礙你們,你們繼續隨意。」
花坊媽媽頓時風情萬種一笑,「快請貴賓間坐下喝茶,哎唷,這不是嚇人一跳嗎?您要是問人,哪裡用得著親自往我們坊里來,只管來個人把我叫去,您想怎麼問怎麼問的……」
留了幾個兵在大堂里看著,為首的侍衛長跟著花坊媽媽進了貴賓裡間。
侍衛長先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麗娘的女人?」
花坊媽媽嬌笑道,「麗娘啊!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我們這裡曾經有過好幾個麗娘呢,不知道長官您問哪一個麗娘呢。」
待衛長拿出一張女子的畫相來,「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畫像畫得比較抽象,隱約能看出是個風塵女子,身段窈窕,眉目含笑的。
但是女子嘴角有一顆硃砂痣,看起來十分的有個人特徵。
花坊媽媽努力想了想,「嘴角有痣,又叫麗娘的人,好像有點兒印象,長官,你問得是姑娘呢,還是婆子?我見過一個婆子叫麗娘,嘴角有痣的,就在我們坊里做灑掃清潔的髒活累活兒……」
侍衛長一喜,「帶我們去看看。」
花坊媽媽愣住了,「婆子你們也要尋啊,我們坊里好多比這個畫上麗娘還要漂亮的姑娘,不比一個婆子香嗎?」
侍衛長臉一沉,「少廢話,帶我們去,這是誅連九族的逃犯,要是真是這個人,讓她跑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花坊媽媽嚇住了,不敢再貧嘴,趕緊帶人去了後院。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揪住其他的管事,「那個叫麗娘的婆子呢?」
「哦,她說她家侄子當官回來了,接她回老家享福去了,剛才給我辭了工,工錢銀子都沒要,就走了。」
侍衛長忙問,「什麼時候的事情?往哪裡走了?她家住哪裡?」
「就是剛才啊!住哪裡不清楚,是個孤寡的老婆子,四五十歲了,我看著她挺可憐的,才讓她在這裡做活計……」
侍衛長一愣,四五十歲?
「人從哪裡走了?」也不能放過,先追上再說,萬一找到點蛛絲馬跡呢。
管事就指了一個方向,「從後門走的,應該沒走多遠……」
「追!!」
侍衛長一甩手,冷哼帶人去追了。
花坊媽媽忙不迭地追出去,看情況去了。
留下管事,丈二摸不著頭腦,搖搖頭,去干自己的活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一個拐角暗處,有個彎腰駝背的老嫗走了暗中觀察了一番。
然後,在一處無人的雜物暗房內,脫下她身上的偽裝,恢復成年輕女人的形象,走路再也不彎腰馱背了,身形敏捷,匆匆忙忙的去花坊媽媽的房間內,偷了一些銀兩加上值錢的東西,翻窗原路逃走了。
直奔城門而去……
京城呆不了了。
***
廖久騎著大雕,一路夜行。
冷風一吹,半路上都後悔了。
這樣再折返回去,向姜蓮珠服軟,表明他的心意,又覺得沒有面子。
他是不相信,姜蓮珠會嫁給那個林家小公子的。
姜氏就是拿話趕他。
他還偏偏上了當。
被惹暴了脾氣。
後面一想,姜蓮珠也在氣頭上,回去,還是自找沒趣,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吧。
反正來去自如方便,頂多就是一晚上來回的事情,冰天雪地晚上,他都飛了,現在天氣越來越暖和,他還飛不來?
半夜回到了六扇門,現在乘風沒有住在城外了,直接住到六扇門了。
特意安排了一座隱秘的院子,由左使與右使負責餵養它,六扇門其他人都不知情。
廖久也沒有在清寧府住,大部分情況下,都住在六扇門內,避人耳目。
清寧候夫人總是抗議這個兒子,常年不著家的,時不時派人來送羹湯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