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蓮珠身上湧出一股久違的殺機。
她現在是養崽養出來好脾氣了,放在前世,當特工的時候,像白金魚這樣的女人,第一次,她就能把她摁死了。
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呢。
她又看了看裡面的人,其他人接過白金魚遞的醒酒湯都開始在喝,唯有王老五放在面前不動。
白金魚催促道,「王大哥,趁熱喝麼?現在天氣涼,一會兒就冷了呢。」
王老五淡淡的聲音,「不忙。一會兒再喝。」
男人們又開始談事情,白金魚一個姑娘家不適合久呆,她沖王老五甜甜的一笑,「好咧,各位大人,我就先下去了。」
等白金魚下樓去了,姜蓮珠端著一杯糯米酒藉著敬酒的由頭進屋去,給眾人敬了一杯酒,然後,來到了王老五的身邊,將他那碗,他動也沒動的醒酒湯端起來。
她斜眼問王老五,「我有點喝多了,你這碗醒酒湯給我喝?」
王老五挑眉,沉默了片刻。
白金魚送來的東西,哪怕人人都有的,他也沒有打算動。
可是,現在姜蓮珠特意上來,要他這一碗湯?
就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似乎與別人的湯色不一樣,深了那麼一兩分?
眸光一沉,敢對他用藥??!
面色如常,「媳婦自便。」
主薄大人笑道,「哎,讓廚房裡再給你上一碗就是了,怎麼地還要搶起王老五的來了?」
旁邊有鄉紳就擠眉弄眼,「大人,您就別多管了,人家小夫妻之間的事情,不好說……」
頓時,一桌子上的人就都懂了。
沒人再攔了。
姜蓮珠端起醒酒湯出門之後,還隱約聽到裡面有人打趣王老五的聲音。
「王大兄弟,羨慕你啊,小夫妻間兩人感情這麼好,什麼時候再生下一胎啊!」
「一看王大兄弟,就是子孫福緣深厚的,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後面至少還有三胎……羨慕啊!」
「姜大夫厲害,王大兄弟又一表人才,實乃我們十里鎮年輕一輩小夫妻里的楷模典範,來來來,王大兄弟,再敬你一杯。」
……
姜蓮珠端起那碗醒酒湯,在拐角無人的地方,用手指頭晃動一下,觀察了半天。
冷哼:竟然份量用得這麼足!是怕王老五不會喝太多?只消一口,就能中招了。
這個白金魚心也太急了一些!
姜蓮珠把那碗醒酒湯倒了一大半,只剩下一部分,換了一個酒杯裝上。
她拿著酒杯下去給白金魚她們所在的一桌去敬酒。
這時候,一樓大堂內,婦孺老幼們都基本上吃完了,白金魚她們是廚房裡的幫工,最後一桌吃飯。
姜蓮珠來到了白金魚的身邊,藉著給眾人敬酒,眾人都熱情高漲的空檔,姜蓮珠用別人察覺不到的速度,從她的酒杯里彈出幾滴下了藥的醒酒湯,到白金魚的裝著米酒的酒杯里去了。
白金魚也毫無察覺,和眾人一起,把酒幹了。
姜蓮珠只是象徵性的裝出喝酒的樣子,並未曾喝一滴。
敬完酒,姜蓮珠出去把酒杯里的液體,倒在了花木叢中。
然後,就帶著她的三個崽,還有姜程氏和人告辭了回家去了。
沒過一會兒,她在家裡就看到白金魚有些慌慌張張的,從五湖酒樓里出去了,看身形,走路也不穩,頭重腳輕的樣子。
此時,天雖然黑了,街面上還是很熱鬧,都在五湖酒樓門口玩耍,主薄大人還沒有走,大家就算吃飽了,也都不想走。
白金魚在人群里,也沒有人過多的關注她。
只有姜蓮珠在暗中關注著,隔壁左右街坊們都在五湖酒樓這裡玩耍,屋子裡基本上都沒有人,只見白金魚走回家的方向,她們家大門緊閉著,家裡沒有人,隔壁燒餅鋪子半掩著門,白金魚似乎忍不住了,她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五湖酒樓的酒宴散場了。
主薄大人回衙門去了,其它人也就陸續帶著老婆孩子歸家去了。
姜蓮珠給囡寶洗了澡,把她送到床上去,王老五就回來了,醉熏熏的樣子。
「媳婦,我回來了,媳婦……幫我洗個澡麼?」
姜蓮珠給他一個大白眼,很好,人借酒膽,膽子越來越肥了。
「嗯,你再說一遍?」
王老五立馬改口道,「媳婦,洗澡水燒好了嗎?我洗個澡……」
「醉熏熏的,去澡房裡洗澡,換洗的衣裳我已經給你放在澡房裡了,熱水在廚房裡大鍋灶台上,自己去打……」他一進來就一股酒味兒,得好好洗洗。
在廚房的旁邊設澡房,專門洗澡的地方,一般小戶人家,都是打了洗澡水去自己的房間內洗澡的。
沒有多餘的屋子來做澡房,太奢侈了。
姜蓮珠她們家裡屋子多,就專門設了一間澡房,一家人洗澡方便一些,到了冬天,澡房內還可以放炭盆子,整個屋子都暖和得很。
「多謝媳婦。」王老五乖乖的拿了木桶去廚房內打水。
經過姜蓮珠身邊,擦身而過,只覺得身邊的人兒,軟玉生香的,忍不住停下來嗅一口的。
姜蓮珠被他一身酒味熏的捂住鼻子,「磨磨嘰嘰的幹啥子?不洗乾淨,去隔壁屋子內睡覺,這麼熏,讓人怎麼睡覺……」
王老五低聲道,「媳婦,我那醒酒湯內是不是被下了東西?」
姜蓮珠有些意外,「你發現了?所以沒喝?」王老五有這麼精明嗎?
王老五道,「之前沒有發現,後面你說你要喝,我才發現了一點,我沒喝是因為不想與那白金魚有半點牽連,她太煩了。是她下的?」
姜蓮珠嗯了一聲,「春藥。」
心道,他喝了也沒事,我會給他解的,只不過,麻煩一些。
王老五戾氣上來了,將木桶往地上一扔,「小姑娘家,不知廉恥!」
姜蓮珠倒是很少見他這樣發脾氣,燈籠之下,王老五的臉色極難看,盛怒的樣子,像是要提步就要出去找人算帳,然後,一個深呼吸之後,看向姜蓮珠,「如何處置了?」
姜蓮珠閒適的神色,「也沒啥,我就是把她的法子,拿來學了一遍,她這麼想搞男人,約摸著今晚上能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