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活不易

  留辰真人雖不擅長醫術,可是他修為高深自然是察覺出蘇念身體情況比趙真以為的要複雜,雖還沒有行拜師大典,可是他已經認定蘇念是自己的徒弟,自然全心全意為徒弟考慮,準備帶蘇念去尋寒灸峰主曲濤真人看身體,不過他先讓唐休去天虹峰請了蘇曜來,畢竟蘇念受傷的時候年紀太小,怕是什麼都不記得,蘇曜反而更清楚蘇念的情況。

  蘇念還不知留辰真人的打算,見到哥哥就笑著撲過去:「哥!」

  唐休在來的路上已經把事情和蘇曜說了,蘇曜最擔心的就是蘇念的身體情況,對留辰真人更是感激:「慢點別摔著了。」

  自從回到這個世界,蘇念還從未和哥哥分開過這麼久,自然是不適應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可是這些話她卻不會告訴哥哥,他們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卻也會有各自的路去走:「哥,我給你看四師兄送我的靈獸蛋!」

  蘇曜不知留辰真人準備什麼時候帶他們去寒灸峰,所以沒有馬上跟著妹妹走,而是用手按住她的頭,讓她停在原地看向了唐休。

  唐休笑道:「師父先去尋曲濤真人說些事情,讓我一個時辰後送你們兄妹過去。」

  蘇曜當即說道:「麻煩唐師兄了。」

  唐休擺了擺手,並沒多留:「等會我來接你們。」

  蘇念在她哥和唐休說話的時候並沒開口,此時才說道:「多謝四師兄。」

  唐休笑了下就先離開了,心中卻學到一招,原來讓小師妹安靜不動只要按著頭就好了,有機會她也得試試。

  蘇曜這才收了手,習慣性的想要把妹妹抱起來,卻又想到妹妹要踏上修真之路了,再這樣抱來抱去怕是不好,就換成牽著她的手說道:「什麼靈獸蛋?」

  蘇念在蘇曜的身邊明顯活潑許多:「這是清歡閣,是離師父最近的院落了,師父讓我住在這裡,二師姐雖然閉關了,可是在之前還特意安排了我的起居,都怪我剛到御靈峰的時候,不知為何睡著了,錯過了和二師姐的見面。」

  蘇曜聽出來了,妹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自己過的很好,周圍的人也很好讓他不用擔心:「會有機會的。」

  蘇念點頭,笑道:「四師兄說二師姐還給我準備了禮物,不過先放在大師兄那裡,大師兄有些嚴肅人卻很好,不僅每天都給我準備靈果奶,還特意讓人每日給我做各種糕點,不過不能多吃,怕我不吃飯。」

  蘇曜邊聽邊看著清歡閣的環境,這地方種了不少屬性溫和的靈植,對妹妹的修行是有好處的。

  蘇念拉著蘇曜進屋去看放在床邊窩裡的靈獸蛋,那枚靈獸蛋圓滾滾的瑩白可愛,蘇念輕輕摸了摸炫耀道:「四師兄從秘境尋來的,也不知是什麼靈獸,不過不管它破殼後是什麼靈獸,我都很喜歡也會好好照顧它的。」

  蘇曜和妹妹不一樣,他是感覺到靈獸蛋里蓬勃的靈力:「它等級不低,以後能好好保護你。」

  蘇念嗯了聲,她和哥哥的想法有些不同,卻明白哥哥也是為她好:「我原來的同學之間都流行盲盒,就是那種拆開之前永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很神秘的盒子,看起來可有意思了,不過對於我來說有點貴,我就沒買過,可是現在這個靈獸蛋就是我的盲盒,還是特別特別高級的那種,我好期待它破殼啊。」

  蘇曜聽出蘇念語氣里有羨慕卻也沒有絲毫怨懟或者不滿,心中有了決定,只是此時並沒有開口,只是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

  蘇念也不再多提這些事情:「聽四師兄說,天星門有門功法,和靈獸簽訂契約後,可以短暫的化形變成靈獸的模樣,當時我們在池州見到的仙鶴就是四師兄變得,還能賺不少靈石,等我學會了就去接任務,到時候我養哥哥。」

  蘇曜想到自己軟乎乎的妹妹變成靈獸,萬一被不長眼的摸了碰了怎麼辦?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是看向妹妹亮晶晶的眼睛和期待的神色,話到嘴邊又變了:「好,不過修為高才能維持的時間久,你好好修煉才能賺更多的靈石養我,我入了天虹峰才發現,天星門中最窮的就是天虹峰了。」

  這倒是實話,畢竟天虹峰除了劍修就是體修,修真界中劍修和體修是公認最窮的,劍修所有身價都在劍上,而體修修行需要天材地寶鍛體,他們又沒有別的營生收入。

  蘇念使勁點頭,保證道:「我養哥哥,哥哥可以一心修煉,然後給我當靠山。」

  蘇曜捏了把妹妹肉呼呼的臉:「好。」

  蘇念只要想到自己賺了很多靈石,可以讓哥哥隨意花就忍不住笑個不停。

  可是美好的幻想總是短暫的,有時候打破幻想只需要把蘇念送到寒灸峰一趟。

  蘇念一行人到的時候,留辰真人和曲濤真人正在聊天,只是瞧著曲濤真人神色有些不好,不過在看到蘇念後,神色緩和了許多,他已經知道蘇念對「生」的感知力和親和力了,這天生就該是他們寒灸峰的人,雖然木系靈根不適合煉丹,可醫修不單單是煉丹啊!

  不過此時再想這些已經晚了,曲濤真人不想給來炫耀的留辰好臉色看,卻不會遷怒到蘇念身上,仔細給蘇念把脈後神色變得嚴肅,沉思了一會才說道:「當初假死不單單傷了身體的根基,怕是神魂也有損。」

  這話一出留辰真人就皺起了眉頭,對於修士來說,神魂遠比肉身重要:「怎麼回事?」

  曲濤真人說道:「人幼年時期,本就是魂魄最弱最不穩的時候,民間說小孩容易失魂也是這樣的道理。」

  蘇曜唇緊抿著,他知道的更清楚,妹妹不是神魂有損,而是差一點就魂飛魄散了,如今這樣也是因為有建木種子,是不是說明建木種子能滋養神魂?

  唐休看了蘇念一眼,心中感嘆怪不得自家小師妹總是傻乎乎的,原來是神魂有損。

  蘇念見眾人都看著她,就眉眼一彎笑了起來,兩個小酒窩越發的可愛:「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會越來越好的!」

  本來有些凝重的氣氛被蘇念的話弄的重新輕鬆了起來,曲濤真人笑著說道:「這丫頭雖然傻了點,心態卻很好。」而修士最重要的是心態,若是整日怨天尤人或者心態不穩,再好的資質也很難有大的成就。

  後面的話曲濤真人沒有說,可是在場的除了蘇念以外都明白。

  蘇念動了動唇,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她覺得自己挺聰明的,雖然比起……好像他們幾個人中,她確實是最不聰明的那個了。

  曲濤真人感嘆了一句後,接著說道:「因為神魂有損,所以她比旁人更難長時間凝神。」

  在場的眾人除了蘇念都明白曲濤真人話中的意思。

  曲濤真人看向留辰真人說道:「對於神魂你比我了解,她身體根基的情況,我倒是有些想法。」

  留辰真人點頭:「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

  蘇念:「……」

  所以她還沒拜師,送給師門的第一份禮物就是幫師門清庫存嗎?

  曲濤真人取了玉簡用神識錄下需要的東西遞給留辰真人:「她雖是木系天靈根,只是我瞧著她身體游離著不少火屬性靈氣,偏偏無法留存,又消耗木系靈氣,修煉上怕是要事倍功半,你家除了蘇念之外,是不是靈根都偏火屬性?」

  蘇曜說道:「是。」

  曲濤真人點頭,猜測道:「而且你也是火系天靈根,怕是你們對火系靈氣有天然的吸引力,而木又生火,怕是蘇念對火系靈氣的吸引力更勝於你。」

  修真界從未沒出現過能把一種天靈根變成另一種屬性天靈根的事情,曲濤真人自然猜不到真相,只是他的推測卻也有八分正確的,蘇念本該是火系天靈根,自然對火系靈氣有天然的吸引力,聽了曲濤真人的話,蘇曜也猜到若是妹妹沒有出事,怕是她的資質更勝於自己。

  留辰真人說道:「你開單子就是了,當初隱月門掌門弟子洗成天靈根後,不就是來找你開的藥方,改了體質嗎?」

  洗成天靈根?

  蘇念嘴巴微張看向了自家師父,她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修真界的大秘密?

  曲濤真人看了留辰真人一眼,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這能一樣嗎?更何況一個隱月門的弟子一個天星門的弟子,我肯定更慎重,別打擾我,讓我想想。」

  留辰真人倒是不在意,對著蘇念說道:「倒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初隱月門掌門弟子那個叫單什麼?」

  唐休補充道:「單瑋。」

  留辰真人說道:「就是單瑋的,本來是金水雙靈根,水靈根雖然偏弱一些,可這靈根也不差了,偏偏沒事找事的浪費了諸多天材地寶硬生生把水靈根洗掉。」

  曲濤真人不願意了:「什麼叫浪費?成功了的事情能叫浪費嗎?」

  留辰真人搖了搖頭語氣里依舊帶著淡淡的不滿:「若是沒成功呢?單瑋不就毀了嗎?而且我瞧著這事兒也不是單瑋自己想的,他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曲濤真人沒有反駁,雖然單瑋從未表露,可是他們活得久見過的人和事情很多,自然看出來了:「結果總歸是好的。」

  「反正你們記得,自己不情願的事情絕對不要妥協。」留辰真人看向唐休和蘇念,認真道:「就算結果是好的又如何?依舊留下了心魔。」

  唐休和蘇念正色道:「是。」

  留辰真人看了蘇曜一眼:「你是個聰明人,更該明白這些,天靈根雖好,卻只是好而已,這世間好的東西去了,有好下場的又有多少?」

  蘇曜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話,上輩子在隱月門聽到的都是天靈根才是天選之子,是人上人,可是經歷了那麼許多,他明白留辰真人說的才是對的:「是,多謝真人教導。」

  留辰真人本是擔心蘇曜和蘇念因為天靈根而自滿這才多說了句,如今看到他們兩個的表現,就笑了下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恐怕年幼的磨難讓他們兩個養成了如今的性子,再加上兄妹兩個人相互陪伴依靠並沒有因為仇恨而變得心性陰暗,不得不說有這樣兩個弟子,是天星門的幸事:「當初單瑋洗掉水靈根後,曲濤就把他體內的水靈氣拔除,所以你們也無需太過擔心,萬事都有曲濤呢。」

  曲濤真人很是無奈:「我還真謝謝你的信任,都說了不一樣,算了也和你個憨貨解釋不清,我確實是想到了法子,蘇念年紀小還沒開始修行,我這法子雖然耗費的材料多時間久些卻是對她最好的。」

  留辰真人信任同門沒有多問:「行。」

  曲濤真人說道:「這法子有些麻煩,和你們說不明白,到時我讓半夏過去,你可不能虧待了我徒弟。」

  半夏原是曲濤真人的侍女,雖然是偽靈根,在醫術上卻很有天賦,後被曲濤真人收為徒弟,很得曲濤真人看重,留辰真人說道:「放心,絕不會耽誤你徒弟,靈茶那些隨她取用還不行嗎?」

  曲濤真人為的就是這點,半夏雖然有天賦可因為靈根關係,比旁人需要更多的努力,醫修的努力自然是在靈草上,天星門靈草最多最全的就是御靈峰了:「可。」

  達到目的後曲濤真人接著說道:「若是蘇念能讓水之精華和木之精華認主,不僅能徹底改善根基,還能讓她更進一步,只是這兩樣都太難得,蘇念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前期的修行會比旁人更難,而且你不能急,要更踏實一些以後才能走的更穩更遠。」

  蘇念明白曲濤真人的意思:「真人放心,我不急的,我有哥哥有師傅還有師兄師姐保護。」

  要是知道她就不那麼早說養靈獸養哥哥的話了,她別說養別人了,怕是要哥哥來養自己了,那些東西只聽著就覺得特別寶貴,而且玉簡里都是什麼?她會不會把師父的私房都用完,御靈峰會不會因為她變的比天虹峰還要窮,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蘇曜已經把心思放在木精和水精之上了,木精和水精都是五行精華,是由先天靈氣孕育而生,可遇而不可求的,每一次現世都要引起不少風波。妹妹如今是木系天靈根,自然是需要木精的,而水生木,又克火,還能滋養根基,也是避不開少的,恰巧他知道哪裡有這兩樣寶貝,只等那秘境現世他就去尋來給妹妹。

  曲濤真人把話說完,就看了看留辰真人又看了看門,用眼神送客了。

  留辰真人也不準備多留,他還要回去研究下怎麼解決徒弟神魂問題,直接帶著蘇念等人離開。

  等剩下師父、師妹和師妹的兄長,唐休覺得都是自己人了才問道:「師父,單瑋有心魔?」

  留辰真人沒有隱瞞:「他本就不是什麼心性堅定之輩,洗去靈根的痛苦不亞於活生生把人抽筋剝骨,雖然僥倖成功可是那種痛楚怕是會讓他畏懼受傷、畏懼修行。」

  唐休感嘆道:「可惜了。」

  蘇曜知道留辰真人說的不差,單瑋在元嬰後修為再無精進,雖然對於很多修士來說元嬰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了,可對於單瑋卻是身心的折磨。

  如果說洗去較弱的靈根就這樣痛苦,那妹妹等於毀掉靈根重新換了,是不是更疼?蘇曜心裡揪著疼,看向了蘇念,就見蘇念一臉沉思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妹妹可是在想單瑋的事情?」

  蘇念搖了搖頭,單瑋雖然可惜,只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在想我之所以經常跑神發呆,是神魂有損的緣故啊。」

  曲濤真人聞言看向蘇念,就見蘇念一臉不是我本身的問題,都怪我生病才會這樣的小表情,毫不留情地戳穿:「神魂有損,只在修煉上有影響,難以入定罷了。」

  唐休強忍笑意,說道:「明明是有些傷心的事情,怎么小師妹一開口,整件事情都歪了一樣。」

  蘇念委屈,蘇念說不出反駁的話。

  留辰真人也是笑道:「心態不錯,繼續保持。」

  蘇曜拍了拍蘇念的頭當做安慰:「別擔心,等以後我去秘境給你尋那些東西。」

  蘇念乖乖點頭,又看向留辰真人說道:「師傅,我治病是不是需要花費很多寶貴的東西?會不會把師父拖累窮了?」

  留辰真人愣了愣,語氣溫和地問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蘇念抿了抿唇,小聲說道:「四師兄養鶴仙兒都感嘆生活不容易,我覺得給我治病比養鶴仙兒貴很多。」

  留辰真人這才知道小徒弟奇怪的想法是哪裡來的,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唐休:「你師兄可不單單養了一隻鶴仙兒,他見到什麼都想抱到身邊養自然窮,就算再多幾個你也不會拖累到師父的,御靈峰雖不如寒灸峰富裕,靈草這些絕對不缺,你放心就是了。」

  唐休絲毫不覺得尷尬,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那是沒遇到可以託付的人,如今有了師妹,我才放心把那枚擎天鏡尋到的靈獸蛋交給師妹。」

  留辰真人思索了下說道:「就是那枚你水邊撿到的?養了許久也沒破殼的?」

  唐休和師父關係很好,當即反駁道:「快破殼了,我都感覺到了。」

  留辰真人不搭理唐休,對著蘇念說道:「那枚靈獸蛋我也瞧過,養出來應該不會太差。」

  蘇念點頭,說道:「我很喜歡四師兄送我的禮物。」

  不過她會不會養不起?畢竟天虹峰很窮,她哥怕是也不會富裕,御靈峰雖然富裕,可是她恐怕富裕不起來,她實在沒想到大話說出口,打臉的速度會這樣的快,以後還是先賺了靈石得了寶貝再承諾吧。

  天星門的入門大典和拜師大典是一起舉行的,所有新加入天星門的弟子還是天星門原有的弟子,只要還在門派的都要參加的。

  典禮是在門派正殿外的廣場舉行的,那裡有天星門開山祖師留下的石碑,上面的字是祖師親筆題寫的,而就在典禮上蘇念第一次見到天星門主。

  蘇念不知道天星門主是何修為,她站在那裡就讓蘇念覺得她好似山似海,是一種超脫了性別外在的感覺,就好像只要她在,天星門的弟子就有依靠一樣。

  這就是高階修士嗎?

  蘇念不懂,卻第一次心中有了嚮往,若是有朝一日,她修為高了是不是也能成為別人的依靠?是不是就能讓哥哥安穩入睡,報答師父對她的好了?蘇念跟著眾人一起對著開山祖師留下的石碑跪下,聽著天虹峰主念天星門規,一字一句都印在了她的心底。

  與蘇念不同,蘇曜神色嚴肅,卻有一瞬間的恍惚,心中隱約失去了什麼,卻又改變了什麼,他不由自主抬頭看向那塊石碑,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真讓他說去想又無法整理出來,那是一種感覺,直接寫在心神之上的「悟」,蘇曜隨著眾人一起叩首,等禮成後,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妹妹,在妹妹的笑容里緩緩勾起了嘴角,隱月門對他來說已是過去,那些恩與怨他不曾忘記,卻又不會一直記掛在心上,修行修心,他要走的路還很遠。

  入門大典後,眾弟子都站在兩側,只有蘇曜、蘇念、程秋靈被人引著進入大殿。

  天星門主和五位峰主以及沒有閉關的長老都坐在殿中,蘇曜和程秋靈向前一步跪在蒲團上給天虹峰主行拜師禮。

  天虹峰主先接過蘇曜敬的茶喝了口後,給他一個儲物袋:「望你往後以維護天下蒼生為己任,遵守門規,勿怠勿忘。」

  蘇曜雙手接過恭聲說道:「是,弟子謹遵師父教導。」

  天虹峰主也不是囉嗦的,他看向程秋靈。

  程秋靈雙手端著茶杯,看向天虹峰主,眼含期待,她都想好怎麼回答了。

  經過幾日的相處,天虹峰主對程秋靈的性子更加了解,手頓了下才接過茶喝了口,把提前備好的儲物袋給她:「望你往後……牢記門規,戒驕戒躁,友愛同門。」

  程秋靈很是堅定地說道:「師父放心,我一定會以天下大義為己任,絕不辜負師門、師父對我的厚望,讓師父以我為傲,不墜天星門威名。」

  天虹峰主:「好。」

  程秋靈這才接過儲物袋,還看了蘇曜一眼,多虧她表現好在門主面前給天虹峰掙了面子。

  蘇曜察覺到程秋靈的視線,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看向蘇念。

  蘇念此時已經跪在蒲團上,她今日穿著天星門親傳弟子的服飾,頭頂雙髻上用髮帶綁著,髮帶下面墜著玉質的鈴鐺,那鈴鐺很是鏤空的,雕刻著複雜的紋路,隨著蘇念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留辰真人接過茶喝了口,取出一枚儲物戒放到她手上:「謹記門規,記得萬事都有師父和你的同門在。」

  蘇念雙手接著儲物戒,恭聲道:「是,徒兒會牢記師父教導。」

  留辰真人親手把蘇念扶起來,讓她站在自己身邊,這才一併看向天星門主。

  天星門主說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是。」

  天星門主揮手,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就出現在了蘇念的面前,蘇念下意識伸手接住,那錦盒落在她的手上,她扭頭看向蘇曜,就見蘇曜面前同樣是個錦盒,只是顏色更深一些,不僅他們兩人,程秋靈同樣也有。

  蘇念明白這是天星門主送他們的禮物,收到禮物總是讓人高興的,不單單因為東西,更多的是禮物包含著心意和祝福,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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