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大娘,說好聽點是潑婦,是嘴皮子利索。
說白了,就是f個不知天高地厚,沒臉沒皮的蠢人!
從李大娘嫁到杏花村後第一次在村里和人鬧脾氣,他就知道這人是聽不進去這些道理的。
那時他還是個幾歲的孩子,李大娘剛嫁到杏花村沒幾年,沈老婆子最小的孩子沈老三剛出生沒多久。
李大娘一子未有,她便沒由來的把事情怪罪到與她沒什麼交情的沈老婆子身上,說是沈老婆子竊了她的子孫福。
他母親的,他當時還是個孩子都覺得離譜!
這麼多年好說歹說的忍下來了,他如今是實在忍不了了。
梨梨是被人丟棄的,這么小一個沒了爹娘,他都覺得可憐。
這孩子笑起來跟個小仙女似的,能讓人心都化了,怎麼能捨得罵孩子?
還是罵那麼過分的話!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勸你,不要沒事找事,不要說一些無中生有的話讓村里無端的生起矛盾來。」馬村長狠狠的說,「你是個長輩,我忍了,但是你要一直這麼不講理,我就以村長的身份把你李家給逐出杏花村!」
周圍安靜如雞,李大娘和小李氏臉色煞白,明顯是被這話給嚇到了。
小李氏大氣不敢喘,村長不是官,但在村子裡那就是土皇帝啊!
她才嫁過來多久,怎麼夫家就要被逐出杏花村了?
不就是多說了幾句話嗎!
小李氏顫顫巍巍地開口:「也,也沒有這麼嚴重吧…….?」
馬村長銳利地眼神又射在小李氏身上,三十多歲的馬村長正是壯年,極有氣勢:「還有你也是,既然你嫁到杏花村了,就是杏花村的人,就得按杏花村的規矩來!」
小李氏身子一顫,不敢說話了。
梨梨默默地點了個贊。
不愧是村長,真有法子。
這兩人,勸是勸不住的,只能來點強硬的,讓她們不敢再亂來。
沈家人頓時覺得揚眉吐氣,這兩人,他們早看不爽了!
馬村長又轉過身,對著楊氏和沈老婆子,皺著眉:「雖然確實是因她們而起,但是也不能動手不是?」
楊氏雖然有點不服,但也沒辦法,只能順著他的話:「哎,村長,我知道了,這次實在是她罵我閨女我忍不住!」
沈老婆子也說道:「村長,你放心吧,我們老沈家絕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撒潑的,只要別人不惹事,我們也不會幹什麼。」
劉氏也站出來,對著李家兩婆媳狠狠瞪了一眼:「就是,就怕有些人是瘋狗,見誰咬誰。」
李大娘和小李氏面色難看。
沈家的漢子們和小漢子們也排排站在幾個女人後面,一副撐腰的模樣。
馬村長嘆了口氣,被這場沒頭沒尾的鬧劇鬧的頭疼,最後還得給兩家打圓場:「好了好了,都給對方道個歉,都散了吧!」
好半響,李家和沈家都沒人說話。
馬村長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得,這是誰也不服誰。
「行了行了,你們自己道歉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馬村長嘆了口氣,認命的找了個藉口走了。
村民們見馬村長都走了,也紛紛散了。
「哎散了散了,家裡活還沒幹完呢。」
「走走走,吃飯吃飯。」
「不是剛吃完嗎?」
「再吃一頓再吃一頓!」
人群很快就散了,李大娘和小李氏也咬著牙瞪了沈家人一眼,最後咬牙切齒地走了。
臨走時,小李氏意味深長地看著梨梨,眼神危險,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
梨梨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眼神,奇怪地看著她。
小李氏很快就挪開眼神,走了。
沈老婆子這才領著沈家人回了家裡。
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沈家人心裡都不太得勁兒,梨梨心疼地摸摸楊氏又蹭蹭沈老婆子。
「娘親不痛,奶奶不痛!」
楊氏和沈老婆子齊齊笑出聲:「不痛不痛,梨寶一吹就不痛了。」
梨梨見家人都興致不高,抿了抿唇,問沈老頭子:「爺爺,咱們這兒有暗河嗎?」
「暗河?」沈老頭子想了想,很久之前有一處暗眼,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幹了。」
沈老大問她:「梨寶還在想稻子那事兒?」
「啥事兒啊?」劉氏問。
沈老大把事說了,沈老婆子若有所思:「梨寶說的有道理,也不知道這大旱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西鄉郡現如今都成了那副模樣了,保不齊我們南林郡也要遭殃,是該早做打算。」
沈老頭子點點頭:「是這麼個理,農民靠天吃飯,但也不能完全交給天意,是該挖條暗渠,以後要真有那麼一天,起碼渴不死。」
「可是,挖暗渠這事兒,可不是咱們家想就能成的。」劉氏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啊。」
暗河這事兒,費時又費力,自打上一個暗眼乾了之後,因為日子過的也不差,平時也不差那點兒水,便沒再動過心思去費那勁再挖個新的。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誰也沒料到這大旱會波及到南林郡,看這勢頭,沒個十年半載的估計不會結束。
沈家人又陷入了沉思。
沈老頭子問:「梨寶,你覺得呢?」
沈家人又齊齊看向梨梨。
不知不覺中,沈家人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事兒都下意識的會徵詢梨梨的意見。
梨梨歪著頭思考,心裡著實有些苦惱。
她是學農的,種地她行,挖河她可不擅長啊。
「窩覺得吧,挖是要挖的,但是怎麼挖窩也不太懂。」
沈家人一聽,懂了,必須得挖。
「成!」沈老頭子一錘定音,「過兩天我就去找小馬商量商量,這暗河要是真找出來了,那也是全村的好事,要是能說動全村人一起干,那是最好的了。」
沈老二點點頭:「沒錯,爹,我跟你一起去。」
沈老頭子應下,又琢磨了一下,乾脆也別過兩天了,現在就去吧!
沈老頭子火急火燎地帶著沈老二出了門,屋子裡沈嘉洛還半懵地問沈嘉文:「三哥,暗渠是啥?」
「就是地下水,要是挖成了,以後咱們喝水就多了一份保障。」沈嘉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