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和沈嘉洛立馬開心了,捧著小狗歡天喜地的回了家。
楊氏看到他們抱了只小狗回來,聽沈嘉洛講完之後也沒掃他們的興。
小孩子有善心,她又怎麼能澆滅這善良的小火苗呢?
楊氏給小狗拿了個小碗裝了些水,梨梨遞到小狗嘴邊,小狗喝不到,梨梨便用手盛著水餵給它喝。
又拿了些中午剩的臘雞肉,把雞肉碾碎,用水泡軟同樣也是餵到小狗嘴邊。
梨梨餵的很專心,沈嘉洛蹲在旁邊看著,對梨梨說道:「梨寶,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好呀。」梨寶想了想。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如就叫厚福吧。
後福,厚福。
「這個名字好,一聽就很不一樣!」
村裡的狗都是叫旺財、大黃,厚福這個名字不愧是梨寶取的,就是不一樣!
兩人餵完了厚福,楊冀也把那兩隻燕子烤好了。
鳥身被烤至恰到好處,色澤誘人,外皮金黃酥脆。
那獨特的香氣慢慢飄散開來,鑽進人的鼻腔,讓人不禁垂涎欲滴。
「來,趁熱吃!」楊冀一手一個遞給他們,「有些燙,記得吹吹啊。」
「哇,好香啊!」
梨梨吃過烤雞烤魚烤豬,就是沒吃過烤鳥。
這烤鳥雖然小小一個看起來沒什麼肉,但是勝在賣相好又撒了孜然等調料,誘人的很。
梨梨吹了一下,一口咬下去。
「哇!好好吃!」
咬下一口,那酥脆的外皮在牙齒的擠壓下發出輕微的「咔滋」聲,帶來一種令人愉悅的香脆感。
能感覺到楊冀已經儘量控制火候了,烤的很嫩。
梨梨喜滋滋地遞到楊氏嘴邊:「娘親,你也吃!」
沈嘉洛也遞給楊冀:「外公,你也吃!」
楊氏欣慰自家小棉襖如此暖心,吃了一口,果然很好吃。
雖然兩口就能吃完。
「好了,吃完了烤鳥你們倆去隔壁奶奶家,給奶奶把籃子還回去,順便給她老人家送些東西去,知道嗎?」
「好!」
「知道了。」
楊氏把自家帶來的木耳和蘑菇都往籃子裡放了一些,又裝了些臘雞肉,用一塊布把東西蓋好。
梨梨吃完香噴噴的烤鳥,又用濕布子儘量幫厚福擦了擦髒兮兮的身子。
厚福還太小,不能洗澡,只能先擦擦了。
幹完這些,沈嘉洛拎著籃子,帶著梨梨一起去給張老婆子送東西。
「扣扣扣。」
門很快被打開,是一個和沈嘉文差不多大的男孩,是張老婆子的長太孫阿牛。
「你們找誰啊?」
阿牛不認識梨梨和沈嘉洛,但是認得他們手上的籃子,那是中午他太奶提出去的。
「你們是隔壁楊家的吧?」阿牛朝裡面望了望,「你們等等,我去喊我太奶!」
「不用了不用了。」沈嘉洛連連擺手,「我們就是過來還籃子,你拿著就行!」
沈嘉洛把籃子塞過去,拉著梨梨走了。
阿牛本來以為只有個籃子,誰想到一接過來居然還有點重量,一個不注意差點沒接住。
阿牛掀開一看,我的娘哎、咋這麼多東西,這褐色的,是一塊辣雞肉吧?
阿牛嚇得趕緊扯著脖子追出去:「哎,你們是不是放錯東西了!」
奈何沈嘉洛早就拉著梨梨進了屋,根本就沒聽見。
阿牛的娘,也就是張老婆子懷了孕的孫媳,聽到阿牛的聲音,扶著肚子出來。
「阿牛啊,咋得了?」
阿牛趕緊把籃子給他娘看,說道:「娘,這是隔壁楊家還回來的籃子,兩個小娃娃送過來的,你說他們是不是放錯東西了啊?」
阿牛娘一看,木耳和蘑菇,就這兩樣山裡的野味,在現在都是難得的美味,居然放了整整半籃子。
阿牛娘自然是知道中午的時候阿牛爹他奶給隔壁楊家送了雞蛋,當時她還頗有微詞呢。
自家孫媳懷了孕,家裡的雞好不容易下了幾個蛋,不留著給她補身子也就算了,怎麼還往外人那兒送呢?
雖然她也知道張老婆子跟隔壁的楊老婆子是好友,
但以前互相送這送那就算了,現在都荒年了,哪還送得起啊?
她自己還跟琬娘關係好呢,但關係好,也得自己活好啊!
但是現在一看楊家人送回來的東西,她可算是知道為啥張老婆子一直拿楊家人當朋友了。
這也太實誠了!
如果說木耳和蘑菇是為了還那幾個雞蛋的禮還說得過去,但這塊臘雞肉,是不是太多了啊!
現在這年頭,誰家有點肉不是藏著掖著啊?
而且說句實在的,他們就是想藏著吃點肉,都沒機會吃!
家裡養的那兩隻雞,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殺一隻!
「哎喲,這楊家妹妹,怎麼好不容易回趟娘家還往咱們家送東西呢!」
阿牛娘這會兒是一點微詞沒有了,楊家人實誠啊!
這木耳和蘑菇收就收了,這臘雞肉卻是萬萬不能的。
阿牛娘扶著肚子,讓阿牛跟她一塊去楊家把東西還了。
誰知道阿牛娘剛走沒兩步,就看見黃媒婆領著個跟她婆婆差不多大的婦人過來了。
最近黃媒婆在給張家和那邊桃花村家的劉家牽線,牽的就是劉家的小兒子和張家的小女兒。
張家的小女兒,也就是阿牛娘的小姑子。
前些日子黃媒婆上門來說,說那劉家的小兒子在城裡找了個活干,一月能得四錢銀子呢!
黃媒婆一張巧嘴,又是說劉家小兒子劉大石踏實勤快,又是說劉大石能幹體貼的,她婆婆滿意得不得了,小姑子也挺心動的。
黃媒婆一看有戲,當即就敲定了過幾天帶那劉大石的娘親自來張家聊聊。
卻不曾想那麼巧,就是今日。
既然未來可能是親家,那阿牛娘自然是客客氣氣的,瞧見黃媒婆把人領到家門前,也只好先招呼兩人進門。
黃媒婆笑吟吟地拉著劉母坐下了,劉母看起來還算熱情,也笑著。
阿牛娘立馬去裡屋喊她婆婆張大娘,劉母趁著阿牛娘進屋,立馬就轉著頭打量著屋裡的擺設。
劉母看著看著,忽然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咸香味,仔細聞聞,還有一股挺沖的煙燻味。
劉母皺起眉,這味道,咋那麼像以前吃的臘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