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捂著屁股哇哇叫,邊叫邊往沈老三後面跑:「爹爹救命!」
沈老三直接把她往楊氏面前提:「是該長長記性,仗著自己運氣好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是不是?」
「哇,爹爹不愛梨梨了!」
梨梨又挨個往家裡人後面跑,但是每一個都是鐵面無私地把她給拎出去,連楊老爺子都說:「你娘說的對,膽子大也得惜命!是該長長記性!」
楊氏抓住梨梨,啪啪兩下就是打:「知道錯了沒有?」
梨梨捂著屁股裝可憐:「嗚嗚嗚,娘親.......」
「還不知道錯是不是?」
楊氏又是啪啪兩下。
「娘都跟你說過什麼了?是不是告訴你萬事都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是不是說過你幹什麼都得保證自己的安全?那麼多人啊,你一個小娃娃怎麼敢往裡沖!」
這次是真帶了點兒力氣,拍得梨梨身子一抖,眼淚真出來了。
楊氏又怎麼不心疼呢?
心疼也得教訓啊!
梨梨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擄走兩次了,各個都把她當眼珠子看,生怕她又出什麼意外。
她可倒好,自己主動往那人群里鑽,跟不怕死的小金剛似的。
咋的,真當自己是什麼不死之身啊?
刀劍無眼,要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她都明白,她什麼都明白,她知道梨梨肯定會有自己的辦法,但是她怕啊。
沈老三告訴她那劍就離梨梨一公分的時候,她嚇得魂都要出來了。
梨梨再有本事也不能這樣不惜命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梨梨真是什麼不死鳥,只要她楊琬這個當娘的活著一天,梨梨就不能這麼把自己的安危視若無睹!
沈家人都是這般想的,梨梨再有本事,那也得先保全自己,才能有發揮一身本事的命,必須得給她長長教訓。
於是乎梨梨就這麼被楊氏抱著打了十幾下屁股,終於在看見處理完事情的顧子亦時逮到了機會跑。
梨梨麻溜的躲到了顧子亦的身後,探個腦袋出來:「娘親消消氣嘛,梨梨知道錯啦。」
躲在誰後面都不好使,除了躲在顧子亦這個太子殿下身後。
梨梨可憐巴巴地瞧著楊氏,好不委屈。
楊氏的火氣登時就滅了。
她又生氣個什麼勁呢,梨梨自然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的,梨梨聰明著呢。
只是,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把梨梨當做普通的孩子,跟全天下的母親一樣,擔心自己的孩子。
顧子亦看著這滿室嚴肅的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來早了。
顧子亦瞧了瞧身後心虛的小糰子,溫聲道:「沈三夫人息怒,梨梨也不是故意的。」
梨梨瘋狂點頭:「嗯嗯呢,娘親,梨梨不是故意的。」
楊氏嘆了口氣:「讓太子殿下看笑話了,梨梨這孩子,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擔心。」
梨梨心一軟,跑過去抱住楊氏:「讓大家擔心啦,梨梨會保護好自己的,娘親不要生氣了。」
她自然知道沈家人這是擔心她。
楊氏環住梨梨,默默擦了擦眼淚。
顧子亦適時開口:「我已命人去查那些人的身份,馬上就會有結果。」
沈老三上前道:「多謝太子殿下,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時趕到,我們怕是凶多吉少。」
顧子亦:「怎會,舉手之勞。」
除去一早就知道他身份的楊氏和沈老三,還有沈老婆子,沈家其他人仍舊處於詫異的狀態。
先是遭遇了這麼一事,後又知曉了這一直以「顧小公子」的身份出現的少年竟是堂堂太子殿下,沈家人簡直覺得生活中充滿了魔幻。
沈老大更是激動不已,這不是說明,他之前是為太子殿下辦的事?
他一介草民竟然也有為天家辦事的一天!
或許是顧子亦從前在沈家人面前太平易近人,沈家人仍舊覺得他是那個和善的富家公子哥,除了詫異,更多的還有一股莫名的理所應當。
顧子亦氣質出眾,舉手投足間都不像一個普通的少爺。
原來是太子殿下啊。
沈家人一時間感慨,自從家裡有了梨梨,真是啥樣的大人物都見過了。
除了在角落裡一聲不吭,默默觀察著顧子亦的楊老爺子。
顧子亦笑了笑,也沒多說,他本就是因為擔心梨梨出事才趕過來的,事情解決了,他也沒必要多留了。
「剩下的事我會派追風過來善後,我就不多留了。」
沈家人忙要留他下來用膳。
顧子亦擺擺手拒絕了。
梨梨想了想,人家千里迢迢趕過來救了自己,總不能就這麼把人家放走吧。
於是梨梨拉住顧子亦,把他往司空神醫面前帶:「吶,也沒啥能給你的,窩看你之前給自己下的毒好像還沒完全清乾淨,讓司空爺爺給你看看病吧。」
顧子亦挑挑眉,姓司空的大夫,他倒是聽說過一個,也是這麼個年紀。
莫非,這就是江湖上一直流傳的那位醫術高超的司空神醫?
小糰子還真是塊吸金石,怕是也是在什麼機緣巧合之下結識的司空神醫吧。
顧子亦朝司空神醫恭敬地作揖:「司空前輩。」
司空神醫:「.......」
小祖宗啊,怎麼你的人情要我來還?
梨梨雙手合十,又可憐巴巴地對司空神醫說:「司空爺爺,拜託拜託!您也不想看著如此俊朗的少年郎從小就出什麼毛病叭......」
司空神醫嘆息一聲。
唉,又能怎麼辦呢,誰讓小祖宗救了他?
司空神醫點點頭:「太子殿下,讓老夫先給你把把脈吧。」
顧子亦配合的伸出手。
司空神醫給顧子亦把了脈,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太子殿下之前可是服用了一種讓自己咳嗽不止,變得虛弱的毒藥?」
「正是。」
「那便是了,殿下體內毒素未清,大概是殿下年歲尚小,這毒對殿下的傷害比常人要多一倍,因此正常的解藥劑量自然不夠。」
顧子亦聽得十分認真,司空神醫這麼說,顧子亦露出幾分瞭然,帶著虛心問:「那司空前輩言下之意,是能清除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