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嘉文一直對自己當時沒跟上去耿耿於懷,心懷愧疚,今日一直在河邊苦苦尋找,試圖找出點被人遺漏的線索。
那塗著蒙汗藥的布頭,是唐小偉在河邊那棵大柳樹後面找到的。
沈嘉文便也去那棵柳樹後面轉,結果還真給他在柳樹後極為隱蔽的一處花叢里,找到了這塊帕子。
沈嘉文懷疑,另一塊布頭是用來捂人的,那這塊帕子,會不會是用來遮面的?
沈嘉清一聽,如果這兩樣東西是一個人的,那上面的味道肯定也一樣,說不定,司空神醫在那塊布頭上問到的香料味道,並不是聞岔了!
沈嘉清忙道:「三哥,快給我,我去給我師父聞聞去,說不定這兩樣東西就是一個人的!」
楊氏重新有了勁兒,如果能抓到害她女兒的賊人,那也是極好的!
沈嘉清拿去給司空神醫一聞,司空神醫非常確定地點點頭:「這帕子上的味道重許多,這是紫薇的香氣!」
沈嘉祿一聽,紫薇香?
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我想起來了!」
沈嘉祿茅塞頓開:「昨兒個我上菜,端那道小雞燉蘑菇上桌的時候,好像是一桌全是女人的,我聽到有個嬸子問誰,身上咋這麼香,那個人說,說什麼,去山裡采的紫薇花,洗衣裳的時候把花放進去,就會浸透花的香味!」
沈家人一聽,激動極了,這是不是說明這兩樣東西的主人找到了?
沈家人再三確認,這兩樣東西上的味道一樣不?
司空神醫說,錯不了!
沈嘉祿想破了腦袋,才想起來,那個人,就是小李氏!
沈家人激動過後,又陷入了自我懷疑。
可是小李氏雖然和他們家有點矛盾,但是不至於去害孩子吧。
小李氏以後也是要有孩子的,也是要做娘的·,怎麼會心狠到禍害孩子?
更重要的是,梨梨出事的時候小李氏一直都在場,是有人證明的。
光憑這個帕子的香味去找小李氏對峙,未免還是有點勉強了。
沈嘉豪卻不想管那麼多了,妹妹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與這事有一點關係的他都要去弄清楚!
「就算跟她沒關係,我也要問清楚這帕子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在那麼隱蔽的地方?」
「對,梨梨都被擄走了,這事兒本來就奇怪得很,要我說,咱們現在就得一根毛都不放過。」陳氏道。
楊氏點點頭,顯然也是怎麼覺得的,轉頭去看沈老頭子。
沈老頭子沉思一瞬,重重地點了點頭:「不管是不是,咱們總得去看了才知道。」
「好!」
沈家人齊齊往李家去。
李家,小李氏心不在焉了一整天,直到夜色漸濃,一天已經要過去了,才心安了點。
縣衙里的官差忙了一整天,也沒見忙出個什麼結果來。
小李氏嘴角都抑制不住,輕輕笑了下:「哼,看來事成了。」
小李氏正得意著,門外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響起了李大娘的聲音。
「喲,這不是沈家的人嗎,這麼晚來幹什麼?」
小李氏內心一震,心虛不已,手中的針線都掉了,砸在盒子上一聲脆響。
小李氏的男人李大成疑惑道:「咋了?」
小李氏搖搖頭,訕笑:「沒事,就是奇怪咋這個點會來人呢。」
李大成:「確實奇怪,我出去看看去。」
李大成穿上衣裳下了床,小李氏也想跟上去看看,想了想,站到門口,只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看,沒敢出去。
李大成一出去,就看見沈嘉豪拿著兩塊帕子問李大娘:「這是李家嬸嬸的吧?」
李大娘莫名其妙的很,李大娘昨日並未跟著人去河邊看,也就不知道左邊那塊布頭是那塗了蒙汗藥的捂暈王紅芳的「兇器」,只覺得這沈家人奇怪得很。
李大成不認識左邊那塊布頭,但是卻認得右邊那藍色花紋的帕子。
那不是他媳婦兒的帕子麼?
小李氏在那門前瞧著,心裡大叫不妙,難道沈家發現什麼了?
不可能啊。
小李氏急的跺腳,生怕李大成說出什麼來。
偏她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本就心虛,現在更是手腳發汗,抖個不停,腦子一片空白,連上去攪混水或者把自己男人拉回來都忘了,只站在原地干著急。
最後,聽見李大成略帶迷茫的聲音:「這帕子是我媳婦兒的,咋了?」
小李氏:!!!
而聽得肯定答案的沈家人更是各個像打了雞血似的,慷慨激昂的:「小李氏,你好狠的心!」
沈嘉豪眼尖地發現了躲在後面的小李氏,見她滿臉心虛的模樣,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沈嘉豪一想到小李氏可能就是害自己妹妹被擄走的人,怒從中來,一把火從心底燒到天邊去。
也顧不得什麼長輩晚輩的,一把過去把人扯過來,指著那兩塊布:「說,這兩樣東西是不是你的!」
沈嘉豪力氣大的驚人,小李氏掙扎不脫,被拉過來,根本不敢直視那兩塊布。
沈家妯娌三個也不是傻的,這反應,再加上李大成的說辭,估計就是小李氏的沒跑了!
楊氏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死死地盯著小李氏,把那兩塊布摔倒小李氏臉上:「是不是你害了我家梨梨!」
小李氏慌亂不已,臉側過去,躲過楊氏的眼神,心裡轉的飛快。
怎麼辦,怎麼辦!
李大娘和李大成懵了,小李氏怎麼就成了害沈梨梨的兇手了?
李大娘最近雖然因著小李氏那弟弟劉大石的緣故對小李氏多有不滿,但這也不意味著別人可以對他家的人指手畫腳。
特別是沈家的人!
李大娘叉著腰,往前一站,破口大罵:「哎我說你們沈家這是怎麼回事啊,大晚上的拿著兩塊破布就進來一頓亂說?我兒媳婦怎麼就是害你那小賠錢貨的兇手了,你有什麼證據啊,就憑這兩塊破布?是不是當我們李家好欺負呢!」
這個時辰,村里本就不喧鬧。
再加上昨兒個村里倆孩子遇害,村里人都警惕不少,都注意著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