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一側靠牆處放著暖壺架。他們家門外也豎著兩個實木帶鎖柜子,一個是鞋櫃,一個則用來盛煤球。
不過,安知夏瞧著入門右側突出來的四平半米小屋,猛地轉頭看向房垣,心裡有些猜測和熱切。
房垣笑著點頭:「這套屋子很不好搶,我除了看它中採光和面積大外,更主要的是咱樓下是廁所。所以,」他推開門拉開燈,「我讓人幫著改造了間廁所和衛浴室,有些簡陋,比不得你的三室一廳房。」
四平半米不大,進門處是個帶鏡子一高一低水池,台階上是個蹲坑,而頭頂上竟然有個排氣扇!
安知夏瞧了直樂呵,「你這麼大張旗鼓裝修房子,沒招惹鄰居紅眼?」
房垣笑著說:「材料都是趁夜從東面的窗戶里往屋裡運,大傢伙只是知道這事,卻不清楚咱用了多少材料。」他將廁所門的鑰匙塞到她手裡說,「咱家裡能否變成公廁,就全靠你跟孩子們守住了!」
她愣了下,跟幾個孩子們對視眼,使勁地點頭:「那必須的,廁所就在樓下,走兩步路的事,幹嘛要惦記著咱家巴掌大的地方?誰敢來,我絕對讓誰打包帶走!」說著她叮囑三個孩子幾句。
她想起來筒子樓周圍是各家分屬的菜地,最需要有機肥,說不定還真有這麼做的。突然之間她覺得這句狠話沒有絲毫威脅。
電視櫥旁邊是跟隔壁相通的門,裡面放置著一張雙人床、兩床頭櫃,一張寫字檯、配套椅子和一個書櫃。👌💀 ❻9𝔰ℍU𝓍.Ⓒㄖм 🐣👊不過屋裡也圈出四平半當廚房,設了水池、煤球爐灶台和排氣扇。
「我朋友在兩個南窗門外焊接了幾個鐵欄杆,既能夠攔住調皮的孩子們,又能當晾衣架。底層放個木板也能養花兒。」房垣打開窗戶,外面是極為簡陋的防盜護欄,笑著說:「總體來說,咱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知道大領導滿意不?我一個大老爺們,頂多在格局上費心思,家裡的布置還得靠你這個女主人了。」
安知夏笑著點頭,「四十平米被你這麼一折騰,很寬敞明亮,有了廚房、衛生間和晾衣架,住起來會舒適方便很多。起碼,有個家的樣子,而不是像周圍的人家勉強湊合在屋子裡。」
食堂伙食是不錯,但是被哥哥養刁胃口的安知夏偶爾吃一兩次還行,要是讓她頓頓吃少鹽少油的飯菜,自個兒能瘦成閃電。
吃過飯後,房垣囑咐孩子們鎖好門洗刷睡覺,便和安知夏往外走去。夜幕已經在喧囂盡收的城市裡鋪張開來,月色淺淡傾瀉,倆人的影子被模糊拉長。
房垣緊挨著安知夏走著,已經褪去凍瘡變得修長有力指尖略有薄繭的手順著她的手腕,握住那叢蔥白,然後十指貼合沒有一絲縫隙。
安知夏心尖一動,抿著唇就著他的力道蹦蹦跳跳,偶爾調皮地踢著石子玩兒。
他看了忍不住左右瞧瞧,在樹蔭底下將人往懷裡一帶,轉身抵到樹上就一氣啃。他倒是先敗下陣來,埋頭在她頸間粗喘著氣,「傻丫頭,你對我就這麼放心?」
安知夏捏著他的耳朵,笑著說:「我這個人不大喜歡拐彎抹角,性格有些直衝,待人接物也是這樣。🔥🍮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信任就是信任了,再糾結那多難為自己?」
「這世上除了孩子,很少有想得如此純粹的人,」他將她的衣領整理好,繼續牽著手往前走,「我倒是撿了塊寶貝。」
「那你可得看好了護好了,」她傲嬌地抬著精緻的下巴。
房垣笑意漸深。
「你對房家和白家有什麼打算嗎?雖然京都大,可是難保你們不會碰到。」安知夏有些擔憂地問道。
「就像是你說得,人只要站在閃光的位置上,被人注目著,那些人就不敢伸爪子。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特別在乎臉上的一層皮,而且他們更喜歡看我一個房家嫡孫淪落到當司機拉扯著三個孩子,跟自己的妻子擠在巴掌大的筒子樓里,為了生計苦苦掙扎的樣子。」房垣手上微微用力,輕嗤道:「那我就如他們所願,在運輸隊裡從頭開始,誰說一個好司機不能當將軍的?」
安知夏眉毛抖了下,這算不算是個金句?
不過,她聽到最後一句話,興趣濃郁地問道:「垣哥,你今天剛上班,已經有了想法?」
「算不得什麼想法,」房垣笑著道:「咱一輩子長著呢,可能機遇就在未來,但我們得時刻準備著,起碼越努力越擁有抓住機遇的能力。目前我還沒有想那麼遠,暫且窩著吧,如果隊裡的人還不錯,我看看能不能提高自己小隊的利益,改善下大傢伙的生活品質。
周圍的人和樂了,我們日子也過得舒暢。」
安知夏點點頭,如果大佬真得是重生的,那麼他肯定跟她一樣等待著幾年後的開放,然後大展手腳成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如此說來,眼前他們得一點點積攢人脈和資金。
房垣見她聽得認真,便將今天隊裡遇到的人和事一點點地說出來,「老班長是個實誠、通透的人,技術過硬,大家都對他很服氣。原來的小隊長升為副隊,他是最有能力擔任小隊長的人,可惜我空降過來,可以說只要我不挪窩,他要繼續當老班長兼副小隊的。」
「那你們之間以後會不會有矛盾?」這可是擋了人家升官發財了。
「今天看來是不會,所以我說要再觀察觀察。如果他是真通透,就應該清楚,能力突出永遠都不會被霸權壓制,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發亮。人要踏實努力,才有出路。」房垣笑著道,「走,我送你回家,明兒個一早我再去接你。」
他推出自己的摩托車,先用帕子將座位擦拭一遍,然後從後備箱拿出兩個頭盔,遞給安知夏一個小號的。
他騎摩托車很慢,在路上也跟她沒話找話地說著自己的事情,詢問著她的工作,還能給點切實可行的建議。
不過等他們到了昭陽區大院門口時,安知秋已經跟方紅葉在那裡散步等著她呢。
安知夏笑著跳下車,將頭盔遞過去,見男人眸子裡戀戀不捨,輕笑著道:「明天早上我做哥哥的車去上班就行,你照顧好孩子們。他們剛來到陌生地方,正是不適應的時候,需要你的陪伴。」
「好,」房垣點頭,無奈地說:「明天我們要跑一趟鄰市,得下午才回來。」
「那中午我領孩子們去吃飯,」安知夏很自然地接過話。
他沒有客氣地笑著,「行,那你們早點回去吧。」眼巴巴地看著安知夏,只覺得剛才沒有親香夠,真想將人再撈入懷裡好好感受感受。一個單身幾十年的男人,冷不丁有了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只能看著,完全沒法解饞,反而越來越難耐。
安知夏抿唇笑笑,沖他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我,我跟孩子等你。」
還是安知秋酸得不行,扯著妹子,跟房垣道別後,招呼方紅葉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走去。
「你去他家裡了?」安知秋忍不住問道,「夏夏,瞧你們這樣子談婚論嫁很快了?往後你們住在哪裡?不會跟著他住筒子樓吧?」
安知夏將事情詳細地說了:「哥哥,那筒子樓被他改造得還挺好住的,」想了想還跟哥哥咬耳朵說自己手裡收了十來萬的彩禮。
安知秋費了好大的力氣克制住原地跳起來,「他哪裡來的?」
親們,在評論區掛上了筒子樓示意圖~哈,比較粗陋,比例也沒太講究,大傢伙看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