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作人家要求是初中畢業，會切菜，建設做不了。」柳衛南皺眉說道。
柳大山沒想到一個切菜的工作還要求初中畢業，「你不是已經是運輸隊的隊長了，你問問人家，能不能我們給點錢，讓建設干。」
柳衛南已經不奇怪他能說出這種話了，「爹，我和人家不是一個單位的，我也沒有辦法。」
柳大山又抽了兩口煙，也知道單位招人有多難，老四給建設留意了那麼久，都沒有招工的機會。
他今天過來也只是試探一下，並不是主要的目的。
「你們既然要搬去縣城了，那你們這個房子空著也不好，我和你娘決定搬過來幫你看著房子。」柳大山看著柳衛南說。
柳衛南挑眉，一計不成還有第二計，說是幫他們看房子，恐怕住下以後就占為己有了。
張素芬緊張的捏著手，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柳大山這才理由充足。
李翠花也接話道，「你們這新房子遠了一點，我和你爹湊合住吧。」
柳衛南面色難看，沒有想好怎麼回答，他是沒有想到柳大山他們這麼快就打起了輔助的主意。
南歌看爸爸媽媽的臉色，知道這個事情很難解決，基於孝道，這個壓球很難拒絕。但是知道柳大山的為人，都能想到柳大山的目的。
「爺爺奶奶能倆住真是太好了，我可想奶奶了，那爺爺奶奶今晚就來我的房間住吧，正好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南歌笑眯眯的說。
一家人都看向南歌，南歌沖柳衛南眨眨眼睛，柳衛南明白南歌這個小機靈鬼肯定有主意。
柳大山滿意點頭，這個便宜孫女總算懂事一次，李翠花本還想著怎麼找理由先搬過來，南歌的話正中下懷。
柳大山和李翠花就安心的留在了柳家，張素芬在廚房做飯，柳衛南過去幫忙。
張素芬不安的看著柳衛南，「你說南歌是什麼意思？」
柳衛南安撫的拍拍她的手，「那個小機靈鬼，你還不了解她啊。」
南歌悄悄摸進來，叮囑媽媽做點粗糧大碴子粥，涼拌點素菜，儘量往難吃了做，可別讓柳大山他們惦記上，張素芬笑了起來，果然是個小機靈鬼。
張素芬放心了一些，柳大山和李翠花在柳家吃了午飯和晚飯，李翠花還抱怨飯菜太過簡陋。
「爺爺奶奶，我們也想做點好吃的給你們嘗嘗，可惜家裡沒有多少糧食了啊。」說著還嘆了口氣。
李翠花指著外面的母雞說，「雞蛋也沒有一個？」
「家裡的雞蛋都攢著，要賣了換學費的。」南歌小聲說。
「上什麼學，浪費那個錢。」李翠花咕咕噥噥道，被柳大山瞪了一眼，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柳大山老兩口就住在了南歌的床上，紅磚瓦房冬暖夏涼，李翠花忍不住道，「這房子住的可真舒坦，等他們走了，給老大一家接過來一起住。」
柳大山警惕的看了看窗外，沒有看見人才說，「你這些天少說話，他們住不了幾天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再得罪了老二，到時候不給你住了。」
李翠花不服氣的說，「我是他娘，他敢不給我住，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柳大山看了一眼李翠花，李翠花知道老頭子的脾氣，理科不再說話，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柳大山和李翠花睡得很香，並沒有認床睡不著的情況發生。
半夜兩點多，三個小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南歌房間的窗戶下，南歌的窗戶在院外，因為是夏天，窗戶是打開的。
南歌把床單披在身上，長發披散到面前，遮住了臉，澤安扛起南歌，上半身剛好露在窗口。
南歌示意意歡去敲門，意歡趕忙鑽回院子裡，篤篤篤的敲起了南歌的房門。
老年人覺淺，沒敲幾聲，李翠花就醒了，「誰啊，這大半夜的。」
沒有人說話，敲門聲再次響起，李翠花咕咕噥噥的起身開門，意歡已經躲回了房間。
李翠花開門看見門外空空蕩蕩，心裡有點嘀咕，也只是以為自己做夢了，打了個呵欠，又上床了。
篤篤篤，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李翠花睡意全無，罵罵咧咧的打開門，門外還是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一陣夜風吹來，李翠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時，窗口又傳來篤篤聲，李翠花僵硬回頭。
眼前的一幕差點把她嚇暈過去，只見窗前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臉色雪白，長長的舌頭耷拉下來，嘴角還有血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李翠花嚇到叫都叫不出聲，不停的打哆嗦，柳大山早就聽見敲門聲，只是李翠花起床開門，他就沒運動。
看李翠花半天沒有反應，不耐煩的起身問她，「是誰啊，大半夜你站門口乾啥？」
李翠花哆哆嗦嗦的指向窗口的位置，柳大山轉頭也被嚇得一哆嗦，但是他到底膽子大些，起身點起煤油燈。
燈亮了以後，窗口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柳大山端著油燈，在窗外照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南歌和澤安早已躲起來了。
柳大山回頭關上門和窗戶，拉著李翠花上床，「睡吧，啥都沒有，你看錯了。」
李翠花手還在發抖，緊緊抓住柳大山，躺在床上不敢閉眼。
過了一會，門再次被篤篤篤的敲響，柳大山親自起床開門，仍是沒有人，柳大山往門外查看，房間的窗戶慢慢打開了，一陣風吹過，油燈滅了。
李翠花尖叫一聲，柳大山趕忙回屋，窗口又出現了那個身影，這才還伴隨著滲人的笑聲，呵呵，呵呵的迴響在深夜裡，再次點燃油燈，窗口還是沒有人。
柳大山也害怕了，起身去敲柳衛南的房門，但是房間裡一直沒有聲響。
這一夜，柳大山和李翠花只得靠在一起點著燈，關緊門窗，敲門和敲窗聲不時響起，也不敢再開門了。
還不如挨到天亮，聽見柳衛南夫妻起床的聲音，柳大山才氣急敗壞的開門，「昨夜我去敲門，你們怎麼不開門？」
柳衛南一臉驚訝，「爹來敲門的嗎？我完全沒有聽見啊？什麼時候？」
柳衛南的表情不像說謊，柳大山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