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又氣又無奈，張素芬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滑不留手，本以為老二不在家很容易就能說動張素芬，沒想到她是軟硬不吃，怎麼說也沒有用。
現在本錢也花了，只能指望這些族老能鎮得住張素芬了。回頭看向老族長求救，老族長想裝作看不見，又怕回頭柳大山又沒臉沒皮的去他家裡哭訴，只得硬著頭皮說。
「澤安啊，你也十歲了，一直沒有個兄弟幫襯，你是不明白有兄弟的好處，有活都能兩個人干，以後養老也能兩個人分。」
「我怎麼能不知道有兄弟什麼感覺，沒分家以前，家裡有一個雞蛋都是建華哥吃的，他可是一口都沒分過我。」澤安並沒有被糊弄住。
老族長傻眼，沒想到老柳家是這樣養孩子的，都是孫子，偏心偏成這樣。難怪柳衛南不同意過繼柳建華呢。
回頭看著柳大山，面色難看，這還怎麼勸啊，人家又不是傻子。
張素芬也知道老族長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這次過來多數是被柳大山給忽悠了。
「大爺，建華那個孩子，你也見過，他和我們家幾個孩子都處的不好，以前在家，爹娘都是有好東西緊著他的，要是真的以後來了我們家，恐怕也相處不好，實在是為了我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不能答應。」
老族長也是見過幾個孩子的，柳建華白白胖胖的，衛南家三個孩子分家前都是面黃肌瘦的。
柳建華性格也是偏霸道的，如果真的來了柳衛南家，確實也是處不好。
柳大山看老族長有點想退縮，只得又看向其他人。
其中一個族老想著收了柳大山的東西，還是開口道，「就是孩子之間的小事，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自然能相親相愛的。」
南歌一聽，這不睜眼說瞎話嗎，就柳建華那個個性，怎麼可能能改，「那太爺爺就把建華哥帶回家養啊，也算白撿的大孫子呢。」沒忍住還是懟了一句。
族老氣的鬍子都鬍子都吹起來了，「你這個小丫頭，說什麼呢！」
「小孩子不懂事，您老人家還能和孩子計較嗎？」張素芬不緊不慢的說。
老頭聽出諷刺意味，更生氣了，可是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氣的臉都紅了。
老族長看見這個情形，還是嘆口氣說，「衛南媳婦啊，你爹娘也是不容易啊，衛東兩口子確實不爭氣，孩子都養不起，你們也算是幫幫弟兄了。」
南歌也嘆氣，裝模作樣的抹抹眼睛，「太爺爺，我們家也窮啊，剛剛蓋完房子，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天天都得我和姐姐上山挖點野菜回家吃啊。」
張素芬差點笑出來，最近意歡和南歌確實天天上山挖野菜，那也是因為春天他倆想吃點新鮮的。
「啊這，這個建華一個孩子吃的也不多…」老族長補救道。
「建華哥吃的看多了，沒分家時一天就得吃一個雞蛋呢，奶奶有桃酥和糖也都是留給他的。我們家養不起他的。」南歌愁眉苦臉的說。
老族長瞬間無言，一天一個雞蛋，這在柳家村能這麼吃的孩子都沒有兩個，老柳家確實過分了些，孩子們這樣不平衡，怎麼能相處的好。
其他幾個族老，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場面陷入了沉默。
柳大山著急的使著眼色，奈何沒有人接他的茬。
老族長喝了口水，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建華和孩子們處不好，那衛東媳婦肚裡那個生出來就過繼給你們呢？孩子還小，你們想怎麼教就怎麼教，聽說找人看過也是個兒子。」
柳大山大驚，那怎麼能行呢，建華已經記事了，就算是過繼了，也還是記著親爹媽的好的。剛出生的孩子抱給柳衛南和張素芬，那還不是和他們親生的一樣。
「這，這不行啊，剛出生的孩子還是得親媽帶的啊。」柳大山急忙說。
「那就等一歲不吃奶了抱來，也不記事，好養呢。」一位族老不以為意的說，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張素芬看出柳大山的意思，雖然哪個孩子都不想要，但是柳大山好像更不希望這是能成，那就看著柳大山表演就好。
想著喝了口水，也不說話，等著柳大山說話。
「這，這哪有親娘捨得那么小的孩子過繼的，衛東媳婦恐怕不能同意。」柳大山果然面色為難的說
「那有什麼，都是自己親兄弟，衛東媳婦還能不信衛南兩口子嗎?不信還能把建華過繼他們，大山啊，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既然要過繼，哪個孩子不一樣。」
南歌幾乎聽笑了，柳大山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找這些族老過來最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天天算計二房，合計他們一家人都是傻子呢。
柳建華那種熊孩子，都十二歲了，誰家收養孩子要這麼大的，自己都能跑回家了。恐怕是打著拿他們家東西往老柳家搬的主意呢。
柳大山額頭都冒汗了，張素芬這時又不說話了，態度曖昧不清，幾個老頭看見希望，紛紛感覺過繼一個小的這個主意很是不錯。
」這個事，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我還得回去和衛東兩口子商量。」柳大山無奈只得想著拖延一下再說。
「大山啊，你們又沒有分家，你是一家之主，衛東都同意過繼了，過繼哪個孩子還不是你說了算，何況小的養大還要花更多糧食，不是更給衛東減輕壓力啊。」族老勸道。
好不容易等到張素芬可能會同意，柳大山這怎麼打退堂鼓了，在他們幾個家裡哭訴一下午，家裡養不起孩子，現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柳大山深感無力，不知道怎麼說到這一步的，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換一個孩子了，「可是這事已經和建華談好了，建華很期待來他二叔家生活，這猛然換人，我怕孩子接受不了啊。」
「大山啊，孩子不能太慣著，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他應該孩子還能決定的了嗎？」老族長看出柳大山的不情願，淡淡開口。
柳大山面色通紅，不知道從哪解釋起來，張素芬看柳大山張口結舌，怕事情就定下了，只得說，「這樣吧，等衛南回來，再決定吧，我們母子幾個也是拿不定主意。」
柳大山連聲答應，「哎，哎，還是得衛南拿主意，那今天就這樣吧。」
幾個族老聽見這話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人家家事，只得放下茶杯，離開了柳家，並在心裡決定，以後柳大山家的事情，絕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