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都說了，要說配不上也是許瑞承配不上。」南歌放下一隻手，表情平靜，口氣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林麗娟看著南歌，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下來了，「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了。」
南歌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來，她早早就準備好了手帕，這時候連忙遞給林麗娟擦眼淚，雖說美人落淚也很美，但是她也希望自己的朋友過得開心的。
「你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那種想法？據我所知，你的畫上個學期參加比賽獲獎了吧？你的老師都說了，以你靈氣和技巧，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呢？」如果話不和林麗娟說清楚，她就會鑽進牛角尖不出來。
林麗娟擦乾淨眼淚，緩了好一會才說道，「可是他們都說，許瑞承那麼好，肯定不會真的喜歡我的……」
「他們是誰啊？」南歌把手帕拿過來，換了個乾淨的遞過去。這些他們估計就是事情的關鍵了，那件事發生以後，雖然他們班級里的人不會再欺負林麗娟了，但是他們也不會和林麗娟做朋友，多數還是嫉妒。
「他們……我身邊的所有人……」林麗娟想起了自己聽見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就低下了頭。
「他們就是嫉妒你啊，你理會他們幹嘛呀，老師天天誇你，你長得又漂亮，現在還有了那麼好的男朋友，他們當然嫉妒啊。」南歌分析得很到位，其實這也就是很容易看清楚的事實，但是林麗娟從小就自卑，她被流言蜚語一說，就看不清事實了。
現在問題就是，林麗娟受到了身邊人的影響，失去了判斷力。要是現在她知道了許瑞承的真實家世，估計更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我……我不知道，栩栩說，許瑞承的長相一看就不是老實人，可能就是想跟我玩玩而已……我有點害怕。」林麗娟雙手緊緊握住杯子，指節都泛白了，心裡的緊張都表現了出來。
南歌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林麗娟的朋友也就是他們幾個，現在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啊，「栩栩是誰？」
「就是我們宿舍的……」林麗娟小聲說道，眼裡有些心虛。
「你們宿舍的女孩子不是都……額，不太好相處的嘛？」南歌歪著頭，努力回想他們宿舍的幾個人，上次記過的那兩個她有印象，好像不叫栩栩。
「嗯，就是上次的事情以後，她跟我說以前都是被誤導了，還跟我道歉……」
南歌在這個栩栩身上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她還說了什麼啊？」
「她開始說許瑞承就是玩玩，堅持不了多久，還說許瑞承家裡是農村的，還有個潑辣的母親，我就是嫁過去了恐怕也不好過……」林麗娟一點沒有隱瞞，她對南歌都信任是無條件的。
南歌搓了搓手指，連有個農村的潑辣老母親都知道，上次南歌找人冒充許瑞承的媽媽，在學校里可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得潑辣啊，這個栩栩連這個都知道，看來對許瑞承的了解很多嘛。
「你和許瑞承出去會帶她一起嗎 ？」
林麗娟抬起頭，看著南歌的眼神有著不可思議，「一開始許瑞承約我吃飯她都要跟著，說想幫我掌掌眼，後來許瑞承說了不喜歡她跟著，我才沒讓她再跟我們一起了 。」
「那你們約會的細節，她是不是都知道啊？」南歌慢慢靠向了椅背，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個栩栩身上了。
「嗯，每次我回去宿舍她都要問，我……我有時候會說一些。」林麗娟越說聲音越小，她忽然也感覺栩栩好像不對勁，對她和許瑞承的事情太過關心了一點。
「還有呢？她還說過什麼？」雙手的手指慢慢敲擊著扶手，南歌都心情很微妙，林麗娟的男朋友也想搶，這個栩栩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對自己太過於自信了呢。
「她還說班長也比許瑞承好些，至少班長看起來就老實……」林麗娟掩飾性地喝了口水，這話是一點不敢再許瑞承面前說的，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你們那個慫包班長啊，她還真敢說呢，哪裡比得上我表哥了？」這次南歌是真的生氣了，這栩栩看起來還真有點本事，完全拿捏住了林麗娟耳根子軟這一點。
要不是因為還有南歌和錢詩詩這幾個朋友的影響，說不定林麗娟還真就著了她的道了。
但是現在看來也快了，林麗娟的心理明顯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看她這樣就是每天都在擔心這個事情了。
「麗娟，你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嗎？」南歌抓著林麗娟的手，希望她能自己看清楚。
林麗娟看著南歌的眼睛，「我……我有感覺，但是……她說的也是事實，我很怕……」
「哪句是事實啊？你相信許瑞承是個花心蘿蔔就是跟你玩玩嗎？那我告訴你，他已經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我姑姑了，而且和姑姑說了，就認定你當他媳婦了！」
這句話讓林麗娟傻在了當場，好一會，她捂著眼睛，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聲音哽咽，「他那麼好，我真的，我……」
南歌嘆了口氣，把桌上的手帕拿起來給她擦眼淚，「還有啊，你要相信自己很優秀，不論是誰說你不夠好，那她就是在嫉妒你！」
如果不是後世的網絡發達，南歌也不能意識到，這就是精神控制，一個勁地打壓林麗娟，讓她產生自我懷疑，擊潰她的內心。
這可比其他人的手段高多了啊，這個栩栩真得好好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可愛了，而且這裡面好像還有他們那個班長的事情。
南歌手指摩挲著下巴，心裡想著怎麼才能讓林麗娟看清這個事實，也不知道單純的勸道她能不能聽進去。
「可是，我……我真的……」林麗娟擦乾了眼淚，第一句話還是讓南歌皺起眉頭，栩栩的影響是日積月累的。
「你信我還是信她？我看人的眼光你不相信嗎？你要是那麼差勁我能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