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韓芷終於在八月份中旬回到了寧市,這次回來沒有通知其他人,兩人在火車站自己找了小三輪迴了家。
推開家門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家裡只有澤安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吃冰棍。
「哥,爺爺奶奶呢?還有福福呢?都不在家嗎 ?」南歌皺皺眉頭問道。
澤安驚訝地看向門口,「你們怎麼回家也不說一聲,我這還說要去義烏找你們玩呢!」
韓芷放下手上的行李袋,她提了一路都累了,「這不還有十幾天就開學了嘛,我們當然要回家過幾天啊,你怎麼自己在家啊,還沒說呢。」
看韓芷的情緒不是太好,澤安以為她是太累了,說了一聲,「爺爺奶奶帶福福去部隊玩了,那邊現在有個家屬參觀的活動,今天才出發,估計要在部隊過兩天的。」
韓芷怔了怔,沒說什麼就收拾上樓了,她今天心裡總感覺很失落,想先上樓休息一會。
南歌看韓芷走遠了,繼續問澤安,「哥,你通知書來了沒啊?考的哪所大學啊?」
澤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想到他成了家裡最後一個上大學的,「國防大學,前兩天才收到通知書,你回來真是時候。」
知道澤安上大學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擔憂的,現在知道他發揮穩定,還是替他高興。
「對了,你有封信寄家裡來了,你回來正好給你,本來打算送給你的。」澤安站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了一封信。
南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知道是誰的信寄到了這裡來了。
直到看見了地址,是魯省的信件,這估計是楊曉曉寄來的,南歌有點疑惑,別人不知道她的行蹤,楊曉曉是知道的,怎麼會還把信寄到了家裡。
「你快看看,別是有什麼急事。」澤安坐在一邊催南歌打開。
南歌也沒猶豫,直接就在沙發上看起了信,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信上楊曉曉說了家裡出了些事情,她現在很缺錢,想讓南歌先借她五百塊錢。
五百塊對這個時代的大學生來說,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而且楊曉曉每月的工資南歌都有給一百塊,她也不應該是缺錢的啊,這讓南歌有些慌張。
楊曉曉對南歌來說不止是員工,還是同學,是朋友,雖然信里沒有具體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還是很著急。
但是楊曉曉那邊也沒有其他聯繫方式,只能寫信或者打電報,他們村子裡還沒有通電話。
澤安看見南歌焦躁地在屋裡轉悠,還是出口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是?」
「我朋友家裡好像出事了, 我很擔心,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麼樣了。」
澤安是旁觀者,比南歌冷靜一些,「你先拍個電報過去,問問情況,你再著急也沒有用啊。」
知道澤安說得沒錯,南歌還是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就去郵局發電報了,順便還給楊曉曉寄了五百塊錢過去。
但是電報比較快一點,匯款單就要慢的多,南歌問過了,至少也要一周錢才能到楊曉曉家那邊。
這讓南歌更不放心了,時間那麼久,而且這封信她收到的時候,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楊曉曉居然沒有打義烏那邊的電話,而是選擇寫信到她家裡。
她離開學校的時候和楊曉曉說的就是會去義烏廠里,八月可能會回去寧市,也不知道楊曉曉是不是誤會了。
回到家裡,韓芷還是在樓上休息,澤安還在家裡看書。
「你就別擔心了,電報發出去了,她肯定會儘快回你的啊。」澤安安慰了一下焦慮的妹妹。
南歌也不想在家裡表現地太憂愁,就點頭笑笑,和澤安聊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去學校啊?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要,韓芷那邊開學晚,我二十五號就走了,我們開學比較早。」澤安已經計劃好了,他是男孩子,家裡對他也沒那麼擔心,基本也不怎麼管他。
他們的學校是軍校,雖說也是在京市,但是南歌想去找他也不是那麼方便。
「你休假就去找我玩吧,我也不知道你們學校什麼時候能進去,就不去找你了。」
澤安很理解,他之前了解過自己的學校,是有門禁的,一般人都不能隨便進門,「嗯,我休假就去看你,你開學也大三了 ,有什麼打算嗎?」
「我們學校現在是四年,大三也不實習,就好好上課唄,對了,我還打算再開幾家店。」南歌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澤安聊著,心裡都還是想起其他事情。
晚上韓衛南和張素芬回來看見南歌和韓芷都在家也很驚喜,到底是半年沒見到閨女了,張素芬拉著南歌都手反覆打量,「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南歌摸摸自己的小肉臉,一點也沒感覺自己瘦了,「哪裡啊,我可是每頓飯都吃好幾碗的。」他拉著張素芬撒嬌道。
張素芬被她哄地眉開眼笑,家裡三個孩子,現在連澤安也要去上學了,她最近都很失落。
韓衛南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南歌的頭,「小丫頭也長大了,知道你忙,也要多回家看看,你媽媽都想你了。」
張素芬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好像天天晚上念叨女兒的不是他一樣。
「知道啦,我肯定經常抽空回來。」南歌看著圍在身邊的父母,眼裡也有些傷感,她試探著說,「爸媽,你們要不要去京市啊?」
韓衛南挑挑眉,「你說旅遊?」現在旅遊這個詞還挺流行的,他認真考慮帶著張素芬去京市旅遊的可能性,現在女兒兒子都在京市,也可以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不是啊,就是我們可以搬去京市啊,你看,我和韓芷還有哥哥都在京市,姑姑現在也在京市,你們直接搬過來就好啦,最好爺爺奶奶也一起過來!」南歌拉著張素芬的手,眼睛卻是看著韓衛南的,她知道家裡的大事都是父親做主。
韓衛南彈彈南歌都額頭,「那你大伯和小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