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南歌撞開想要阻攔的孟承俊,在孟義的拳頭擊過來的時候稍稍偏了點臉,然後後退兩步,捂著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孟承俊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根本沒給孟義反應的機會,他就一拳頭對著孟義的眼睛砸去,他的體格比孟義強壯多了,這一下又是用了大力氣,孟義的臉都被打歪了。

  孟義感覺臉上巨疼,但是孟承俊並沒有放過他,又是一腳踢了過去,孟義連反抗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他驚懼地看著眼睛發紅的孟承俊,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害怕。

  孟承俊拽起他都衣領,一拳一拳地擊打在孟義的臉上肚子上,孟義發出來嗚嗚的哀嚎聲。

  孟廣福和孟芸才如夢初醒,孟廣福去扯孟承俊的袖子,「你幹什麼,你個畜牲,那是你弟弟啊!你快住手!」

  可惜孟承俊打紅了眼,一點都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南歌怕他真的一氣之下孟義打死了,也上前拉住了孟承俊,「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別把人打死了。」

  孟承俊恍惚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才站起來,又踢了孟義一腳,孟義蜷縮著身體,哎呦哎呦得叫喚,聲音都微弱了幾分。

  孟芸和孟廣福連忙蹲下身去查看,孟義已經是滿臉青紫,嘴角滲血了,整個人看上去慘不忍睹。

  「小義,小義你怎麼樣啊?」孟廣福哆嗦著嘴唇問道,他最是疼愛的小兒子,就怕他有個什麼好歹。

  孟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感覺渾身都在疼,好像全身骨頭都散了架了,一動就疼得更厲害了。

  「你這個畜牲,你怎麼下得去手啊,你快送你弟弟去醫院啊,你這個孽障!」孟廣福站起來就去扯孟承俊的衣袖,孟承俊的臉色還是陰沉地厲害。

  他對於父親是沒有一點尊重的,眼看著對方又纏了過來,他一揮手,孟廣福被甩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孟芸扶了他一下,才穩住身形。

  「我再說一次,別在我這裡擺父親的譜,要是想讓你小兒子好好的,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下次我可不保證他會是什麼樣!」

  孟承俊眼裡的戾氣嚇到了孟廣福,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不怕兒子恨他,但是現在,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兒子對他不止是恨,更多的是冷漠。

  他被嚇到了,要是繼續糾纏,怕是小兒子真的會被打死。

  孟廣福後退了兩步,艱難地扶起地上的孟義,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走去,不敢再和孟承俊說一句話。

  直到他們三個人走出了院子,孟承俊才和兩個保安說道,「今天辛苦你們倆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這話就是明顯的逐客令了 ,兩個保安剛才看見南歌被打,也是擼著袖子準備上前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孟承俊搶了先,心裡還在著急呢,就怕是廠長對自己印象不好了。

  現在得到了孟承俊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趕緊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幫忙把門口的鄰居勸走了,關上了大門。

  院子裡就剩下了孟承俊和南歌兩個人,孟承俊盯著南歌的臉看得出神,南歌心虛地摸摸自己光滑得一點傷都沒有的臉頰。

  剛才孟義的拳頭甚至都沒有挨到她的臉上,但是其他人看見的就是南歌被孟義打了。

  「你沒事吧?」孟承俊都語氣中終於有了點溫度,他剛才就看見孟義動手了,現在看南歌好像沒什麼事才放心下來。

  不過他打了孟義這件事,是一點都不後悔,他也不是個誰都能欺負的軟柿子,把算盤打到了他頭上,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韓芷從窗口看見了剛才的事情,但是剛剛吳珠一直抓著她的手,她想出來也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院子裡沒有人了,她才扶著吳珠再次出門。

  孟承俊也看見了吳珠,忙上前在另一邊攙扶著她,「媽,你怎麼出來了啊?」

  吳珠嘆了口氣,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坐了下來,「俊俊啊,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告訴你實話,也是苦了你了啊!」

  眼看著人家母子要說說貼己話,南歌和韓芷都不好意思站在那裡聽了,準備回臥室里去避一避。

  「你們等等,今天要不是有你們倆在,我和俊俊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再說了你是俊俊的老闆,沒什麼不能聽的。」沒想到吳珠叫住了他們,還開口說了讓他們留下。

  兩人都是尷尬地看看孟承俊,這都涉及對方隱私了,他們怕孟承俊不好意思。

  孟承俊對著兩人點點頭,他不怕丟臉難堪,再難堪的事情,今天也經歷過了。

  兩人也就只能搬著小凳子坐在了吳珠的另外一邊了。

  吳珠眼神欣慰,兒子在那個男人走了以後,性格越來越孤僻,都沒有幾個朋友,現在看見有人能真心對他兒子,她也是安心了。

  「俊俊啊,這些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我就是怕你心裡難受,你小時候天天念著他盼著他回家,他走的時候卻是一點都沒有顧念我們娘倆啊。」吳珠說到這裡,眼睛都濕潤了 ,不是為了孟廣福的絕情,只是心疼那個幼年的孟承俊,那個每天坐在門檻上等著父親回家的小孩子。

  孟承俊拍拍母親的手,「我們娘倆不也過來了,媽,你看我們現在都日子多好,我們根本不需要他!」

  吳珠聽見兒子的安慰,說道,「是啊,我們娘倆過得更好,其實他以前也是好過的,你兩歲以前,他對我們娘倆都還不錯,工資也上交,但是後來,他出差去了延省,認識了別的女人,日子就過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開始是工資不再交給我,後來經常借著工作幾個月不回家,我也哭過鬧過,他都不管不顧,最後他為了徹底擺脫我,還拉著我去扯了離婚證,我也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天,這張離婚證還能有用的一天啊。」吳珠笑得很是蒼涼,有淚珠從臉上滑落。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再也沒有找過孟家人,就是不想讓他們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