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夾菜吃，她並不著急，剛才她就想了，反正事情他們盡力，而且這兩天她也想過了，其他都商場也想讓曹老六去試試。
雖說其他幾家商場人流量和銷量比不上百貨公司，但是總是比那些小城市的百貨公司強多了，京市這邊他們多談幾家，總有能成的。
看見南歌那麼淡定，曹老六也放下焦慮，算了，老闆都不急了，他急什麼，總得給人一點考慮的時間。
但是在場還是有人著急的，那就是周洋，他看著其他人都不說話，就想說點什麼。
南歌掰下一個雞腿就塞在了他嘴裡，「多吃點，這菜好吃！」
周洋對南歌不敢有怨言，只能用手拿著油膩膩的雞腿啃了起來，嘴被堵上了，也就顧不得說話了。
周霞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她什麼時候看見過自家弟弟這麼聽話啊，對於南歌她更加好奇了起來，就先和南歌搭話了，「你今年多大了啊，看起來還像個孩子啊。」
「我嗎？」南歌指了指自己，「我今年十八了啊，不是小孩子了啊。」
「才十八啊？」周霞一臉譴責地看著周洋，這姑娘也太小了一點，她本來以為只是長得小，沒有想到真的是個孩子。
接著她又想到她弟弟認識人家的時候，可能這個姑娘還沒成年呢，她忍不住又瞪了弟弟一眼，周洋一臉莫名地摸摸自己的臉，不明白為什麼被姐姐這樣看著。
「那你很厲害啊，又開廠又開店的，其他這個年紀大孩子還在上學呢。」盧成回過神來，試探了兩句，他到底是不放心，就怕這個廠子也是個假的，畢竟南歌那么小。
「對啊，我也在上學啊，我就是在學校旁邊開了店，平時僱人看著，我沒課的時候才過去，不耽誤上學。廠子那我都交給我們副廠長和曹主任，他們都是能幹的，我很放心。」南歌放下筷子認真解釋道，到底求人辦事，態度還是要有的。
周霞聽完，眼神都不一樣了，帶了點熱切，「你是京大的？」
南歌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熱情，點頭說道，「對，我今年已經大二了。」
「小姑娘可真厲害啊，學習那麼好，還能兼顧開店開廠！」越看南歌周霞越喜歡，但是忍不住又有點焦慮，自己家這個傻乎乎的弟弟，怎麼看怎麼配不上人家。
盧成倒是沒有想那些有的沒的，他知道南歌是京大的以後，對於南歌帶來的商品又多了幾分信任，京大那是什麼學校啊，全國最好的學校了，南歌要是真的詐騙的話，那可就是得不償失。
「行！」他拍了下桌子，「明天你們帶點樣品過來，我給你們個機會，寄售一周，要是賣得好，我就訂貨。」
沒有想到事情還能峰迴路轉，南歌激動地說，「好，我們明早就送去！」
雖說不是直接訂貨，但是她對自己的產品有信心，能在京大那邊被搶購，那在百貨公司肯定也是能賣出去的。
曹老六忙又端起酒杯，和盧成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了起來，氣氛比剛才好多了。
酒足飯飽，曹老六已經已經提前去付過了飯錢，周霞這會看著南歌，怎麼看怎麼順眼。
她悄悄拉著周洋小聲說話，「這姑娘不錯，你們認識多久了，抓緊定下，帶去給爸媽看看！」
周洋聽見嚇壞了，連忙擺手，「不不不，她……不是……我…沒有！」這要是被沈淮書知道了，還不得扒掉他一層皮啊！
南歌和曹老六已經和盧成告辭了，他們看周洋和周霞在角落不知道在說，也沒有上前打擾，兩個人就先離開了。
沒有一會，周洋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他剛才想問問他姐的，之前說好了只要商品好直接就能訂貨的，現在怎麼改成了還要試試賣一個星期。
但是他姐的話還是嚇得他一個激靈，把想說的話都忘記了，剛剛解釋清楚就忙不迭地上前來追南歌了。
他有點心虛，當時自己大包大攬，現在結果打了好幾個折扣，「這個事是我沒辦好，你要是以後還有別的事情，我肯定給你都辦得妥妥貼貼的。」
能在百貨公司試賣，已經讓南歌喜出望外了，她和周洋想法不一樣，他們到底是個沒有根基的小廠子，距離京市又遠，在他們手上訂貨，百貨公司本來就需要擔很大 風險的。
要不是周洋的牽線搭橋，他們最多也就是能找到個採購部門的門路，那攻略難度估計更大。
「沒事，我覺得已經很好了，這次真得多謝你幫忙牽線，等有機會我單獨請你吃飯！」
周洋踢著路上的石子，悶悶不樂，「你是不是也感覺我什麼都不能幹，天天就只能靠著家裡混吃等死？」
雖然事實可能就是這樣，但是南歌也不能真的就這樣說了啊，她摸摸鼻子，「怎麼會，你總有自己的優點的。」
「什麼優點？」周洋雙眼發亮地盯著南歌，長那麼大，還沒有人說過他有優點呢。
「啊這……」南歌停頓了好一會，周洋的眼睛都暗下來了，南歌才說道，「講義氣！對，跟你做朋友，你都願意兩肋插刀，還有……對還有……」
「還有什麼？」周洋著急地問道。
「還有能吃……」聽見這句，周洋的臉色都不對了，「能吃是福，身體健康……」南歌又補上了兩句，但是這安慰好像讓周洋更不高興了。
他悶著頭往前走，南歌都不好意思了，怎麼說人家剛才也幫忙了，現在被她這樣打擊好像也不太好。
南歌上前兩步，拍拍他的胳膊，「你別喪氣啊，你看你姐姐你父母都疼愛你，家裡條件又好，你都起點已經是多少人奮鬥的終點了，你自己只要想好了努力去做點什麼，我覺得你肯定能做好的。」
「你不懂，他們是疼愛我，也是控制我，我之前就想跟著沈哥去深市，他們就是不讓，我在家能幹什麼！」周洋握緊了拳頭，臉上都是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