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也沒有叫上其他人，就他們兩個去吃了一頓，然後一路把曹老六送到了招待所她才回去。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學校的宿舍已經關門了，南歌就睡在了自己的小院子裡，這邊的店關了以後，小院也就是堆點貨物，她過來住的也不多。
其實也有不少人跟她打聽，這院子的門面房租不租，南歌都拒絕了，現在這樣又能住又能存貨品正好，要是為了幾十塊錢就租出去了，她就很不方便了。
第二天一早，曹老六打理好自己，就先去了百貨公司，他帶著一些樣品找上了售貨員，不是不想找領導，實在是他進不去人家的辦公室。
但是想法很美好，結果並不如人意，售貨員看在他送的手串的份上，幫他說了一聲，但是經理根本就沒有出來，管理一個偌大的百貨公司，他本來就很累了，哪裡能夠誰想見就見了的。
不過這也在曹老六的意料之中，平時一個小縣城的百貨公司經理都不是他隨便能見到的，何況這裡是京市。
他在百貨公司轉了好幾圈，這邊買點瓜子，那邊買支鉛筆，打聽出來不少的事情，百貨公司的經理姓盧，是前幾年的工農兵大學生，進來百貨公司才兩年，也算是年輕有為。
聽說這個經理是個開明的，自從他來了以後，京市百貨公司就一改過去的死氣沉沉，現在也講究起服務了，雖然不多，但是也改進了不少。
還有進貨的渠道，也從之前就是那些國營的老廠子慢慢有了改變，現在只要是貨賣得不好，下個月訂貨量就減半。
這讓曹老六更感覺這個事情能成了，他們的廠子雖然小，但是他們的貨品好啊，看看南歌店裡的情況就知道了，而且他看了一圈也沒見百貨公司有同類型的貨品。
廠里新生產的產品確實是好看，南歌這邊一大早就上架了一部分新商品，結果沒有到中午就一搶而空了，還有很多沒有買到的人來找南歌。
南歌收到的也就一麻袋，她想了想，每天就限量二十對耳墜，二十條手鍊，十條項鍊，另外還有一些頭繩。
沒買到的同學雖然失望，但是知道第二天還有，都是摩拳擦掌等著第二天再來搶。
這個架勢讓南歌感受到了危機，她想著等曹老六走的時候她也得在自己家的廠子裡定上一批貨，還挺好賣的。
這邊忙完，她就去了招待所，但是前台的小姑娘說曹老六一大早就出門了，南歌已經有所猜測了，就去百貨公司碰碰運氣。
曹老六確實是個能說會道的，明明沒買多少東西，但是哄得百貨公司的售貨員都是眉開眼笑，就差把自己公司的機密都告訴他了。
但是這也沒有什麼用，因為他們經理很忙，忙到上午直接出差去了鄰市，忙活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人。
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知道這麼大的公司沒有那麼快讓他能拿到訂單，他也是做好了準備的。
南歌找到百貨公司三樓才看見在電器區和售貨員相談甚歡的曹老六，她也沒有過去，就在不遠處等著。
好一會曹老六才聊完，回頭看見南歌，他驚訝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就剛剛，我來看看你這邊的進展。」
曹老六撓撓頭，把今天的經歷都和南歌說了一下，聽說他已經初步掌握了盧經理的性格和背景，南歌也是嘆為觀止。
當初她找曹老六入伙的時候，雖然是知道他有點能力，也是沒有想到能力這麼強，這就是天生吃銷售這碗飯的啊，她當即拍板，「你也太厲害了，以後你就是我們廠里的銷售經理了！」
其實廠里也沒有幾個人，經理不經理的也不在乎，他的工資甚至是比孟承俊都高的，南歌這句話還是讓曹老六感動了一下，就是自己的能力被肯定的感動。
「哎，這有什麼，我這不是也沒有賣出去訂單嘛。」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員工長得太高了，也讓南歌煩惱，連鼓勵的拍肩都做不到，南歌再次收回手，說道，「這才半天時間，已經很不錯了，走吧，我帶你去找點門路。」
昨天想了一個晚上，在京市認識的人里，許瑞承和錢詩詩都是有背景的，他們的背景都是在政界。
雖然找個百貨公司的人脈估計也不難，但是南歌總感覺這個是小事，不好意思麻煩他們。
想來想去，她打算去李嫂家裡問問，李尚認識的人也多，之前也是做生意的，說不定在百貨公司就有路子。
李嫂看見南歌進門，驚喜地喊道，「你可算是來了，開業都那麼久了，我怕你忙也沒敢去找你！」
每次李嫂都那麼熱情，南歌其實很喜歡來這裡，她放下手上在百貨商店順道買的蘋果和江米條就介紹起來身後的曹老六，「李嫂，這是曹大哥，我今天過來又是有事找你幫忙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有啥不好意思地，我一個人在京市也多虧有你找我玩，不然可不無聊死了，曹大哥，坐吧，你也坐。」李嫂剛剛在洗衣服，她擦擦手上的水就站起身拉著那個在院子裡坐下。
曹老六打量了一下小巧又精緻的四合院，進門之前南歌只說是來找找門路，也沒有介紹過，他也不好插話，就埋頭喝水了。
「啥事啊，你說吧。」李嫂坐下就問道。
南歌整理了一下措辭，開門見山說道，「我有些貨想試試能不能在百貨公司寄售，想問問李哥有沒有認識的人。」
南歌開廠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因為買機器的時候還是沈淮書幫忙的，李嫂是沒有想到她已經想著要把貨品賣到京市百貨公司來了。
她皺眉思索了一下，她好像依稀記得是誰身邊有這個門路的，因為李尚的生意基本不讓她插手，也只有是閒聊的時候會和她說上那麼兩句，她印象不是那麼深刻。
看見李嫂皺眉，南歌以為事情難辦，「是不是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我就再想想其他的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