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鼻孔哼出一聲,「給我解開啊,我拿證據給你們看!」
嚴華冷冷地看了王斌一眼,王斌忙擦著冷汗上前,「小李,快解開!」
雙手終於得到了自由,南歌搓了搓通紅的手腕,韓燁眼神冰冷,他掃視了屋裡一圈,這些人他可都記住了,他侄女還沒吃過那麼大的虧呢。
扯著自己棉襖上的劃痕,南歌對著嚴華說道,「噥,你看我的口袋,就是出站的時候被楊矬子劃破的,當時口袋裡有二十塊錢,被他偷走了……」
王斌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證據呢,他連忙截斷南歌都話頭,「小姑娘,這衣服破個洞也不一定就是在車站啊,說不定在車上就已經丟錢你不知道呢,楊矬子就是出站的時候靠你近了一點,也不能證明就是小偷吧。」
他還真敢說,這個時候還在狡辯。
「我還沒說完呢,王公安你急什麼啊!我還有物證呢,當時我就在這屋裡,扯開的楊矬子的衣服,掉出來好多錢包和零錢呢,哪有人出門帶各種不同的錢包的!」
「這,這楊矬子也說了,他就是喜歡收集錢包……」王公安尤不死心,他沒有看見嚴華的眼神已經冰冷刺骨了。
「收集各種不一樣的錢包,可不就是小偷呢,當時他還賠了我一個錢包,王公安看著的吧!」
王公安不敢搭話了,但是嚴華正死死盯著他,他硬著頭皮說道,「那不是你看上他都錢包讓他賠償的嘛。」
南歌點頭,「對,是我要的,我後來發現,這錢包里還有別人的證件呢,你說這是楊矬子的錢包,那證件怎麼是個女人的?」她掏出錢包,直接遞給了嚴華。
嚴華仔細翻看了一下,這個錢包夾層里有一份介紹信,名字確實是個女的,並且還是濱海人。
王斌的冷汗流得更厲害了,「這,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也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哦,被騙了啊,那這幾個男人你這麼說?他們追我一天你敢說你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剛子這邊打不過我們,你們就出現了?時間卡地那麼緊,你們該不會就等著的吧?」南歌慢悠悠地說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是接到群眾的報案,小姑娘,你可不能誤會我們啊,我們都是為了群眾的安全……」
「得了吧,為了群眾的安全,我不是群眾?我和苗爺的安全不用顧忌?你上來就要把我們三個關到過完年,他們幾個提都不提一句,這就是你的工作風格?」南歌緊追不捨,王斌已經節節敗退了,就差跪下來求饒了。
苗德勝摸著臉上的疤,表情滿意,這一架打得不虧,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這女孩子,比沈淮書還讓他欣賞。
「我,我,我真的就是工作失誤啊,我誤信了他們,小姑娘,你放心啊,我現在就把他們幾個關起來,肯定給你個公道!」王斌就要上前把剛子幾個人押走,被嚴華攔住了。
「哼,什麼叫給我公道?你這哪裡是工作失誤,你這怕是有心偏袒吧!剛子他們在火車站橫行無忌,不就是你給他們開的後門,他們是惡霸地頭蛇,你就是社會的蛀蟲!」
王斌腿都軟了,慌張地去看嚴華,「領導,你可別聽她的啊,這是沒有的事情啊,我真的是為了群眾為了工作啊!」
嚴華坐了下來,「韓燁,你怎麼說?」
「嚴局長,這是你們省的事情,我可不敢插手,不過我侄女不懂事,得罪你們這位王公安,年少輕狂,吃了不少虧啊,小孩子嘛,吃虧才能長教訓。」話是那麼說,但是看向王斌的眼神卻像是看一個死人。
王斌沒有想到南歌是韓燁的侄女,他癱軟在地上,完了,這次全完了,他肯定是要被開除了,本來還有機會做上局長的,現在能不能有個退休都不一定了。
嚴華呵呵笑了一聲,這個韓燁,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一直在這盯著,就是怕他們包庇王斌吧,他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對於這種蛀蟲,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他示意身邊帶來的人,「這幾個人,分開審問!」手上指著的就是剛子幾個,還有王公安李公安他們。
李公安滿臉惶恐地被帶走了,上午他還是耀武揚威的人民公安,晚上就要被審問,這個落差讓他幾乎承受不住,他眼睛看著王公安,等著他給個主意,但是王公安現在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上他。
屋裡呼啦啦走了好多人,就剩下嚴華韓燁和南歌他們三個人了。
「南歌,這是嚴華局長,你叫嚴叔叔吧,別看他長得老成,其實才四十!」韓燁喊來南歌介紹道。
嚴華罕見地露出笑容,「小丫頭,我知道你,你大伯可沒少在我面前誇你。」
「嚴叔叔認識大伯?」南歌好奇地問道。
「嗯,我是你大伯的戰友,退下來以後才進的公安系統。」
「早知道嚴叔叔是大伯的朋友,我可早就狐假虎威了啊,那個王公安就不敢欺負我了!」南歌笑了起來,她是真不知道,還有這層關係呢,現在可是不怕王公安和剛子能逃出法網了。
「嚴局長,其實剛子那個團伙還有不少人,趁著他們現在還沒有收到風聲,正是抓捕的好時機。」曹老六忽然站了起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大家都驚訝了一把。
剛剛他還一直頹喪地要命,現在居然還能想起這些來。
「你知道內情?」嚴華嚴肅起來,對於義烏火車站的團伙,之前有所聽聞,本來也是打算年後重點打擊的。
「我在火車站混了半年了,剛哥…剛子曾經想拉我入伙,但是我拒絕了,不過我也了解了他們的團伙。」曹老六眼睛直視著嚴華,他能感覺到嚴華是個正直的人,他早就看不慣剛子他們的行為了,但是自己沒有能力,只能無視。
「好,那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小王,帶著人進來。」剛才其他沒有分到審問任務的十來個人到門口去了,給他們留出空間,現在嚴華對著門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