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假期,南歌帶著楊曉曉來了一次特種兵式的進貨,這幾天除了在路上就是在掃貨,回到京市的時候,南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她把貨放在店裡讓姜樂樂和宋紅英整理,這次進的貨更多了,這兩個月的收入的一半幾乎都換成了貨物,幾大包的東西。
她的店裡生意一直不錯這兩個月賺的錢有幾千塊了,她都沒敢聲張,這些小東西看起來不起眼,沒有想到這麼好賺錢。
可能看起來就是幾毛錢幾毛錢的花,不知不覺已經買了不少了。
招娣那邊這次也做出來不少新的花樣,手鍊項鍊都有,但是數量是真的不多,當然也可以理解,她就自己一個人,哪裡能做得太多。
好在這次還有其他一些新的花樣,義烏的發展真的是一天一個樣,這次去和上次明顯不一樣,貨品更多更全面了。
回到學校的第二天,摸底考試的成績聽說是也改出來了,大家都是嘻嘻哈哈沒有當回事,雖然對頂替的事情有質疑,但是誰也不會相信身邊朝夕相處的同學有問題。
老師還是照舊上課,並沒有公布成績,大部分都同學都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南歌明顯感覺到方紋的惶惶不安。
她對此只是嗤笑兩聲,繼續每天店裡學校地忙碌著。
「聽說學校找了幾個同學談話。」考完試又過了一個星期,錢詩詩和南歌閒聊到了。
南歌神色很平靜,這個時候的漏洞會去鑽的肯定不止一個兩個了,「噓,我們等學校的結果就好了。」他們倆是挑起這個風波的人,現在可不要再管比較好反正自然會有結果的。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方紋昨晚被叫走了,回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錢詩詩小聲靠近南歌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的嘛,「方紋的樣子大家都看到了,不過都是揣著明白罷了,早晚的事情,你也別過多關注了。」
錢詩詩嘟嘟嘴,「那她你們煩人要是真的做了那種事情,不是剛好就能從宿舍趕走她了啊!」
「她那就是自取滅忙,咱們別管了,我可記得你上次專業課被老師點名了啊,是不是最近小說又看多了。」
錢詩詩聽見成績,心虛地拽拽自己的頭髮,「我這不是,我,我就是一時沒認真,好啦,我不管啦,我好好學習行了吧。」
這個事情南歌就真的沒有管過,沒過多久,學校又通報了幾個冒名頂替的學生,都是予以退學的處分,其中就包括了方紋。
方紋紅著眼睛在宿舍里收拾行李,誰都沒有搭理她,對於她的離開,其實大家都是喜聞樂見。
「韓南歌!都怪你,都怪你!」方紋忽然扔掉了手上的衣服,站起身指著桌邊的南歌喊道。
南歌嘆口氣,好好看書也能被打擾,還沒說話,錢詩詩就跳出來了,「你自己頂替了別人成績,你怎麼有臉怪南歌啊!」
「都是她,要不是她揭穿李芳,我怎麼會被查到,明明已經一年了都沒事的啊!你真是太惡毒了,毀了別人的前程,你會有報應的!」
「你才是毀了別人的前程,那前程根本不是你的!」南歌放下書,慢慢靠近,她本就不想管這閒事,奈何就是有方紋這種人,做錯了事還得怪別人。
方紋慌亂了一瞬間,她爹是大隊書記,她頂替了隊裡知青的成績,那個女知青,嫁給了村裡的男人,聽說是她求了好多次,才參加了去年的高考。
錄取通知書是她去取的,她當時很猶豫,最後還是昧著良心,找她爹開了假證明,來京市上大學了。
她爹本來也沒有多疼愛她這個女兒,供著她上到高中也就是想把她嫁去縣城好多收點彩禮,她也是拼命學,就想著能考上大學逃出那個村子。
結果她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錄取通知書,每天她都跑去郵局,等著等著,最後只等到了方紋的錄取通知書。
她根本不叫方紋,她求了她爹好久,承諾會把補貼寄回家裡,承諾以後分配了工作就給家裡每月寄錢,他爹權衡了很久才答應幫她。
現在這一切都毀了,她毀了,學校找村里核實了,那個知青也知道了,回去以後村里人會怎麼看她,她爹又會怎麼對他,這些未知的恐懼讓方紋忘了對南歌都懼怕,她想著只想把自己的鬱氣都發泄在南歌身上。
「你!那李芳和你又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個……」
啪!一巴掌甩在了方紋的臉上,方紋指著南歌用手捂住了臉,她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悲切。
動手的是錢詩詩,大家都沒有想到,平時這個劇情,南歌直接就出手了,沒有想到錢詩詩這次先動了 。
「你幹嘛呢,我自己還不會動手啊!」南歌嗔怪地說了一句。
錢詩詩不以為然,「你打我打有什麼區別,誰給她那麼大的臉,自己做錯了事,不想著怎麼補救,還怪別人。」
南歌無奈搖頭,她已經看開了,人性就是這樣,方紋那種自私的性格,心裡只能想到自己。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方紋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學校,並沒有人在意她。
南歌在校門口遇見過陳艷,她眼巴巴地看著學校的大門,嚮往又絕望。
其實調查的時候,南歌就知道了她的情況,去年她高考落榜了以後,本來是打算再戰一次的,但是被李芳的舅舅阻止了。
李芳的舅舅和她說,她因為學籍有問題是不能復讀的,她去學校和教育局都找過,但是一個小小的高考生,哪有人願意幫她,不久她就被父母送進工廠做了臨時工。
現在李芳退學了,李芸和李芳的舅舅都被受到了懲罰,但是陳艷的大學夢還是破碎了,學校無法接收她的。
沒有人能補償她,事情已經過了一年多,她想繼續學習,父母也不願意,他們都想要她早早工作補貼家裡。
南歌沒有什麼能幫到她的,只能嘆息一聲,其實不止是陳艷,那麼多被頂替了身份成績的學生,即使是找到了公道,也找不回丟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