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娟很緊張，她攥著手指，不知道什麼樣才算是好的。
南歌已經利落收起了畫紙，她很明白周老師其實已經對林麗娟的畫打過分了，肯定是很高的分數了。
南歌謝過了周老師，「多謝老師，我們這就回去畫。」
周老師還挺欣賞南歌的，「你這孩子不錯，以後要是有興趣就來旁聽。」
南歌想到周老師講的天書，勉強笑笑和老師點頭，「好的。」
林麗娟一臉茫然地被南歌拉走了，她心裡還在惦記著作業的事情，南歌解釋道，「你現在回去畫，明天咱們就交給老師，放心吧。」
林麗娟正想點頭，她不知道別的就是信任南歌，南歌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李芳上前兩步攔住了兩個人都去路，「你這樣幫她，你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嗎？小心你身邊的男人被她勾走！」
林麗娟一反常態不再沉默，大聲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南歌看看李芳又矮又胖的身材，嘲笑道，「你這樣的長相才會這麼自卑吧，我長得這麼漂亮我可不擔心！」
這話扎進了李芳的肺管子，她從小到大就怕別人說她丑，沒有想到南歌居然說在了她的臉上，她雙手顫抖，臉上滿是陰鬱，小眼睛裡都是暴虐。
南歌拉著林麗娟後退一步，「哎呀，可別給瘋狗傷著，太嚇人了。」
李芳暴喝一聲，「你說誰是瘋狗！」
南歌擺擺手，臉上笑容和善，「我可沒點名道姓啊，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呀！」
李芳已經理智全消，現在她只想掐死面前的女人，這個女人比林麗娟還可惡。
林麗娟對李芳很了解，看出她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想擋住南歌，但是沒有想到有個男同學先擋住了李芳，「李芳，夠了，別激動！」
南歌看清了他都臉，就是剛才說快要上課制止他們說話的男同學，她小聲問林麗娟，「這誰啊？」
林麗娟看了一會才說道，「好像是穆晨。」
穆晨啊，那就是李芳暗戀的那個啊，長得是挺秀氣，但是個子矮啊，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但是南歌又看看李芳，也就一米五，倒是很相配。
穆晨聽見林麗娟說的話，眼神暗了下來，原來林麗娟對他並不熟啊，名字也要想半天。
看見穆晨，李芳的眼神清明了一些，她的確是入學就喜歡上了穆晨，他長得好看，性格也好，但是沒有多久，她就發現穆晨喜歡著林麗娟，他總是在上課的時候看著林麗娟。
李芳很熟悉那種眼神，那就是喜歡的眼神，她對於林麗娟越來越厭惡，她不止欺負林麗娟，還經常散布謠言，終於穆晨不再關注林麗娟了。
但是今天，穆晨又擋在了林麗娟的面前，李芳心裡的火都快燒穿了，但是她不想讓穆晨看見自己這一面，只能強迫自己冷靜。
南歌今天過來就是挑事的，李芳要是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以後她也不能時時護著林麗娟啊。
對於穆晨的行為，南歌很不耐煩，只感覺他是礙著自己的事情了。他要是早點攔著李芳，林麗娟還能被欺負成這樣？現在裝什麼好人啊。
她眼珠子轉了轉，推了穆晨一把，穆晨整個人偏瘦，被南歌一推，差點摔倒，轉了一圈才穩住身形。
南歌咂咂嘴，她都已經收著力氣了，這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
李芳看不得穆晨吃虧，本來就在暴怒中，現在又被加了一把火，她上去就想撕扯南歌都頭髮。
南歌順著她的力道，誇張地摔倒在地，「同學，你這是幹什麼啊？」
手就剛剛碰到她就摔倒了，李芳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想著也就是林麗娟的朋友了，都是一樣的軟弱可欺。
南歌捂著臉假裝哭泣，「這就是你們美術系的待客之道？」林麗娟的眼裡只看見南歌被李芳推倒，她從未這樣生氣過，以前被欺負了她都是難過傷心，這次是真實的氣憤。
在南歌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林麗娟拽過李芳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林麗娟疼得大喊，另一隻手撕扯林麗娟的頭髮，「林麗娟你瘋了啊，你放手！」
頭髮都被扯斷了，林麗娟也不鬆口，李芳哎哎叫喚，有其他女孩子過來拽林麗娟的手臂身體，她仍然不鬆口。
南歌也顧不上裝柔弱了，站起來就推開拽著林麗娟的幾個人，「你們放手！」
那三個女孩子被南歌推倒在地上，都是一臉震驚，剛才看李芳輕輕鬆鬆就給南歌推倒了，還以為這個女人也像林麗娟一樣好欺負，沒有想到居然力氣那麼大。
南歌拽住李芳另外一條手臂，李芳一時之間感覺兩隻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都痛的鑽心。
「放手放手，你們想幹嘛！」
南歌摸摸林麗娟的頭，輕聲說道，「乖，鬆口，太髒了。」
林麗娟剛才就想著要讓李芳住手，要讓李芳付出代價，不管不顧地咬上去，現在聽見南歌都聲音才慢慢鬆開嘴。
李芳的手臂上有個鮮紅的牙印，已經開始汩汩流血了，李芳看見血兩眼一抹黑，「血！救命啊！」
沒有想到李芳是個這樣的慫貨，還是穆晨先反應了過來，「送她去醫務室！」
李芳的幾個朋友這才攙扶著渾身癱軟的李芳往醫務室去，穆晨回頭看看林麗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跟著去了醫務室。
林麗娟緊張地攪著手指，「我是不是闖禍了？」
說實在的，確實是打亂了南歌都計劃，她知道李芳的姑姑是老師，她想的還是在道德上壓過李芳，讓她收斂。
她不是美術系的學生，不怕李芳的姑姑，但是林麗娟還在美術系，要是她那個姑姑給林麗娟穿小鞋，她怕自己鞭長莫及。
但是看林麗娟惶惶不安的表情，她還是安撫地拍著林麗娟的背，「沒事，你做的對，被欺負了就得反抗回去！」
不管這麼說，林麗娟都是為了她才去咬的李芳，她也不可能放著不管，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