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一晚上都輾轉反側,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起床。
南歌已經做好了早飯,她知道意歡昨晚肯定又傷心了,也沒有多勸,有些事情勸了也沒有用。
看見南歌,意歡勉強笑笑,「起得這麼早啊。」
南歌盛好了粥給意歡,「今天不是還要去火車站嗎,就早點起來了。」
意歡還沒有回答,韓悅先問道,「去火車站幹嘛呀?」
許瑞承咬著嘴裡的雞蛋說道,「是去接你那個小姑姑嗎?」
韓悅更奇怪了,「你哪個姑姑?」
南歌解釋道,「是以前村裡的朋友,因為輩分的原因以前喊姑姑的,她也考上了京市的學校,今天的火車。」
韓悅聽到這,就感嘆道,「那很不錯啊,在村里那種教育下還能考上大學。」
意歡白了一張臉,她並不知道柳喬夏是考上了大學,她以為她只是來京市看望林睿的,如今她引以為傲的成績都比不上她來嗎?
南歌看意歡難看的臉色還是不忍心,說了一句,「她文化底子不行,考上了中專,但是已經很厲害了。」
意歡強撐著吃了一碗粥,就說道,「我吃好了,南歌走嗎?」
南歌哎了一聲,就和意歡一起出門了,臨走時還聽見韓悅說,「也很不錯了,要是沒有地方住可以帶回家來住兩天。」
南歌忙擺手,「不用了姑姑,她對象在京市呢,不用我安排。」韓悅還想問兩句,南歌和意歡已經走遠了。
意歡抓著南歌地手,「我,我怎麼沒有聽林睿說她來京市上大學的?」
南歌嘆口氣,「她和我說要給林睿有一個驚喜,你等會別說哦,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我們別摻和了 。」
意歡怔怔點頭,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
林睿已經等在了大門口,看見南歌和意歡就一直招手,臉上滿滿都是笑容,讓南歌感覺刺眼,「小姑父來得夠早的啊!」
林睿扶扶眼鏡,「我想到喬夏要來,興奮地一夜都沒有睡,這不一早就來了。」
南歌撇撇嘴,她對林睿現在是左右都看不順眼。
看南歌不說話直接往前走,林睿以為南歌是生氣自己對柳喬夏的疏忽,忙趕上南歌說道,「我真不是拋妻棄子那種人,我就是在兩年太忙了,才沒能回柳家村。」
意歡跟在兩人的身後,剛才林睿甚至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原來他和南歌也這樣熟悉的嗎。
火車站比較遠,倒了兩路公共汽車才到,路上南歌一直拽著意歡,不怎麼和林睿說話。
林睿反而一直湊在南歌身邊嘰嘰喳喳,一會問南歌甜甜的事情,一會問南歌能不能在柳喬夏面前幫他說說好話。
南歌被他煩得不行,「說什麼好話啊,我喬夏姑姑就是個傻的,她可是從來沒有怪過你呢。」
林睿舒了口氣,「我知道喬夏是個好姑娘,我在京市這兩年,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們娘倆啊。」
南歌感覺意歡拉著自己的手冰涼,在這樣的大夏天。
「無時無刻不想他們娘倆,就是自己在京市吃喝玩樂,他們娘倆在農村吃糠咽菜。」南歌表情冷淡地說。
林睿忙解釋道,「我上次就說了啊,我還是學生,津貼有限,而且喬夏也不讓我寄錢回去,我寧願自己吃糠咽菜啊。」
「哼,」南歌冷哼,「你這糠咽菜吃得可真自在啊。」眼睛還是忍不住看看意歡。
林睿順著視線看向意歡,「你是說我和意歡的事情,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我爸爸當時病得很嚴重。」
南歌自己沒有提這件事,是想著只要意歡自己看明白走出來,這事就當作從未發生過就好。
意歡也不會影響意歡學習工作。
但是沒有想到林睿還有臉自己提出來,「我姐姐是善良單純,才能答應幫你這樣荒唐的事情,你可是年紀夠大了,咱們好意思哄騙小姑娘!」
意歡沒有想到林睿會和南歌這樣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件事,滿臉都是羞愧,她拽拽南歌,「南歌,別說了!」
她感覺自己的自尊都被扒下來了,要不是還在公共汽車上,她恨不得立刻離開。
南歌看意歡的表情,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再說話,林睿反倒是說,「我那怎麼能是哄騙呢!我就是找意歡幫個忙而已,南歌你別上綱上線啊!」
南歌對脾氣蹭地一下被點燃,「你是什麼人,你是我們的小姑父 ,知道的你是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姐姐幹了什麼呢!你為我姐姐的未來想過沒有!她還咱們談朋友,以後別人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了,要咱們看我姐姐!」
意歡聽到這裡已經捂著嘴哭起來了,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都感覺柳喬夏是不會來京市,如今被南歌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只感覺難堪又羞恥!
林睿看看意歡又看看南歌,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什麼,只是掏出一張手帕遞給意歡。
意歡沒有接,南歌一把推開,「你別碰我姐姐!」
林睿感覺到南歌對厭惡反感和意歡的抗拒,還是解釋道,「我當時被逼急了,沒有想那麼多,是我的錯,要是有人誤會了,我親自解釋,絕不讓意歡的明白被污。」
南歌並不接受,「不需要,我希望你以後能離我姐姐遠遠的,你好好對你的媳婦女兒負責就行了。」
林睿看南歌滿臉怒意,沉吟了許久,還是和意歡說,「意歡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要是對你造成了困擾,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儘量補償。」
意歡哭了好一會,才慢慢停下來 ,「不用了,南歌說得對,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雖說是假的,但是喬夏姑姑知道了應該也會傷心的。」
林睿焉頭耷腦地說道,「我知道,是我考慮不周,能不能不要告訴喬夏,我怕她生氣!」
意歡苦笑了一下,正打算答應,南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然做了就要說出來,對自己媳婦撒謊可不可取。」
林睿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