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母親的表揚,劉雅總算是鬆了口氣。
只是簡單送兩個雞蛋,他們不會想歪了吧?
算了,要是他們要往別處想,那她也沒辦法。
劉勇滿口答應,就把那兩個雞蛋裝進了自己的荷包里。
吃罷了早飯,家裡的男人,除了受傷的劉盼,就全都去上工了。
高翠也不例外。
但劉勇卻勸她在家裡道:
「你現在身子不是不爽嗎?就別去了。」
「不……不太好吧?」
高翠面紅耳赤道。
劉雅聽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道:
「二哥,二嫂這是怎麼啦?」
劉勇也有些臉紅,不好意思道:
「她有可能是……懷上了。」
說完自己都笑了。
這下好了,劉雅臉上一下就有了笑容。
「這是好事兒啊,我又要當姑姑了。
二嫂,二哥,恭喜你們啊。」
高翠依舊是一臉羞澀,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余紅的表情淡淡,對於帶孫子這件事情,她是沒什麼感覺的。
而劉雅的反應倒是讓她不太滿意,所以忍不住道:
「雅雅,你一個女孩子,你嫂子懷上了,你在那兒瞎激動什麼?」
畢竟,農村女孩子,還是應該更矜持才對。
「娘,我要當姑姑了,你又要當奶奶了,難道你不高興?」
這時,老太太也從屋裡柱著拐走出來,聽到說高翠有了,也笑得合不攏嘴道:
「小翠這是懷上了?」
高翠有些不好意思道:「該來的時候沒來,都快四十天了,所以多半是……有了。」
說完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劉雅想到了在現代社會,要是年輕夫妻有了孩子,都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發個朋友圈兒什麼,都非常正常。
可是如今這個年代,哪兒有什麼朋友圈兒可以發啊?
就算是有了,也要小小心心的,不敢在外面四處張揚,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丟人似的。
像劉雅這樣的大姑娘,更不應該摻和別人小夫妻的事情。
所以余紅剛剛才那麼說她。
幸好是在老劉家,劉雅一直受寵。
若是別人家,非得被罵不要臉不可。
不過劉雅覺得,這生孩子多正常的事情啊。
她想起了之前在《醫科全說》上看到的,關於診脈的說法。
尤其是喜脈。
她想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判斷出來。
於是她主動問了高翠,讓她把手腕給她,讓她可以枕著一本兒書摸摸。
一開始余紅還不相信劉雅可以給別人診脈。
但小姑娘堅持說她想試試,余紅也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試。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小雅,你是從哪兒學來的診脈啊?」
「娘,您放心,我不可能亂來的。
我就是突然想試試嘛,你不是說,我們有遠房親戚是學醫的嗎?」
余紅點點頭。
劉雅又振振道:「所以我一定是有一點兒天分的。」
劉雅笑起來,怪好看的。
加上余紅本來就寵她,也只好隨她了。
反正這診不診得出來,都沒什麼關係。
等到顯懷了,自然就看出來了。
余紅也相信,高翠跟劉勇結婚也快一年了,有孩子也屬正常。
要是早一些的話,應該結婚沒多久就懷上了。
他們這也算是比較遲的。
反正余紅也不著急。
劉笑還小,老二家又懷上,她這個奶奶也怕忙不過來。
劉雅給高翠把了把脈,果然就像古醫書說的那樣。
一般的喜脈被稱為滑脈,形容為像是一把把小珠子,從血管中流出一般,能感覺到其跳動非常有力。
而高翠的脈象正是如此,由此也能判斷,她的確是懷上了。
如果是在現代,就更簡單了,藥房裡有賣驗孕試紙的,一試便知。
這會兒劉雅高興自己診出了喜脈,就對高翠道:
「二嫂,你這頭三個月可得小心些,不要隨便提重物什麼的,也別爬高,別太勞累,知道嗎?」
然而,在這個時代的農村,懷了孩子的孕婦也不一定非得在家裡休息。
有時候挺著大肚子,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
至於什麼流產,滑胎啊什麼的,不存在的。
即使真的因為懷得不穩,滑胎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絕不可能有養胎這麼個說法。
那是舊時代,豪門闊太太才會有的待遇。
因此,劉雅在叮囑高翠要注意身體的時候,她也只是羞澀一笑:
「那可不行,家裡的衛生,還有衣服什麼的,還得洗呢。」
劉雅也有些無奈。
她明白,這些事情,她不能代替高翠,只能由她自己來。
「那你自己要小心些,別太累著。」
「恩,雅雅,你懂得真多。」
劉雅也不好意思起來。
她這全是靠上一世的記憶啊。
哪裡是這一世的劉雅懂得多呢?
劉雅跟高翠又說了會兒話,就去劉盼房間看他。
給他弄了副中藥方子,從空間裡把藥給抓了,就來到廚房,找了個黃泥糊的小爐子,就給他熬起了藥。
因為沒有煤,只好用木柴燒火給他熬藥。
余紅說要幫她,但劉雅堅決不同意。
她道:「三哥是為我受傷的,我為他煎藥也是應該的。」
余紅也不當回事兒,反正劉雅的草藥應該是從後山上采的。
至於這劉雅為什麼會給自己的三哥開方子,拿劉雅的話說,她是去問了村子裡那位赤腳醫生,他給開的方子。
余紅也就深信不疑了。
劉盼喝了劉雅開的藥,感覺身上的疼痛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這也是劉雅給他開方子的目的,消炎鎮痛,癒合傷口。
然而劉盼還是擔心這買藥需要花錢。
結果劉雅跟他說,這藥不花錢。
「怎麼就不花錢了?你又騙我。」
「是真的,說實話,三哥,我真沒想到你會為了我去採石。」
那工作多危險啊。
他以前又沒有做過,結果一去就出這種事情。
本來搞採石就很危險,一不小心把命都送了的都有。
不過採石這種工作雖然危險,能掙錢卻是真的。
因此,劉盼才會去鋌而走險,想做採石工給劉雅交學費。
劉雅就坐在床邊,認真地看著劉盼,嚴肅對他道:
「三哥,等你好了,以後再不要我為冒這樣的生命危險,聽見了嗎?」
劉盼此時也沒什麼力氣,只好虛弱地點點頭。
他伸手撫了撫劉雅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臉寵溺道:
「小丫頭片子,還會教訓人。」
「不是我想教訓你,是你真的太不小心了。
這次多虧是我啊,不然誰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