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熟的,有可能拿到次品也不一定。閱讀
在那個時代,物資本來就緊俏,有熟人在什麼時候都好辦事兒。
劉雅買的一堆東西都非常適合家人。
比如天氣越來越涼了,需要一些護膚品,像什麼百雀靈的臉霜,還有蚌殼油,可以防手上和腳上皮膚皴裂。
除了這個,劉雅還給家裡扯了些布,讓余紅能拿到裁縫那兒去縫成新衣服。
老藍布就扯了好幾十尺,還有一些花布。
就是想著家裡面的男男女女都需要新衣服,先打扮起來再說了。
除了新衣服,劉雅還拿回來一口袋新棉花。
按她的話說,重新彈一些棉被,還有褥子。
就連用來殺虱子的藥也買了一些,就是希望家裡人不要有人再長虱子。
把床下的穀草都給換了,注意個人衛生和環境衛生。
劉雅說這些的時候,各房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尷尬。
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
的確是存在髒亂的情況。
不是大家不願意收拾整齊。
實在是農村人講究不過來,一睜開眼睛就要起床忙這忙那,完了就是去上工掙工分。
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耽誤在地里,還掙不了幾個錢。
家裡留下來的,也沒幾個,帶孩子,做這樣做那樣,事情瑣碎而繁雜。
劉雅的想法就是,如果只靠地里刨食,肯定是不行的。
要等到能自由買賣,做生意的日子也要好久。
所以得另想門路。
她把打算讓三哥劉盼去當兵的想法說了一遍。
「可是咱們這村兒這幾年當兵的沒幾個。
再說了,我們跟隊長關係也不太好,他能推薦你哥去嗎?」
「他不過是個小隊長,他還能比大隊長更有權力。
別怕,娘,我會想辦法的。
只要有機會徵兵,就讓三哥去。」
「那是肯定的。」連她爹劉強也贊同劉雅的說法。
「只要盼兒當了兵,以後找工作,說媳婦兒也就有著落了。」
「對,以後有了工作,找個城裡的媳婦兒,這樣孩子也能在城裡面讀書。」
余紅也笑著道。
被家人們拿來暢想未來的當事人可就不樂意了。
「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願呢?」
劉盼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劉雅卻是笑著對劉盼道:
「以後你要真是去了部隊,得好好干啊。
萬一你有機會提干呢?」
「這提干要怎麼做?」
余紅忍不住道。
其他人也在豎著耳朵聽。
其實劉雅也不太清楚,在部隊裡要怎麼樣才能提干。
但應該就是苦幹加實幹,再加上有聰明的頭腦,可以在部隊解決一些比較實際的問題。
比如立功什麼的。
畢竟,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能夠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保護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也是立功的好機會。
不過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
保護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有可能身處險境。
總而言之,一切全靠造化。
不過因為劉雅這次一說,劉盼倒是有所準備。
怎麼準備呢?
那就是強身健體,注意自我言行的約束等等。
畢竟這能被選去當兵的,一是要體質好,要做身體檢查的。
體質不過關,肯定是要被刷下來的。
二就是個人品行了。
在農村有一些品行不端的,喜歡惹是生非,偷雞摸狗的小年青,絕對是不可能有機會去當兵的。
劉盼自然不會是這一類人。
劉雅在家裡待了幾天,在回學校的時候,龍縣長又派車來村口接她了。
全村人都看到了,都覺得老劉家真是生了一隻金鳳凰了。
還會有小汽車來接她。
事實上,劉雅也給龍縣長準備了幾隻人參,讓他帶回去補身體。
人參最大的功能就是大補元氣,強化人體各個器官功能。
也就是說,吃人參是大補,對人體有極大的好處。
這是劉雅能回報給龍縣長最好的東西。
而龍縣長派小車來接劉雅,也是算到了她會在這個時候回鎮上的學校。
算是報答自己的小恩人。
沒想到她比自己出手還要闊綽。
送人參跟送白菜似的。
龍縣長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拿著吧,龍爺爺,咱們之間就別那麼客氣了。」
龍縣長聽她這麼一說,也欣然接受。
「對了,你們村兒後面的翠紅山過一段時間可能就要修路了。
真是被你料准了呢。」
「什麼?真的嗎?」
劉雅覺得這真是喜從天降啊。
「當然是真的,不僅要修路,還要通班車。
還有那個礦藏也基本勘探清楚了,到時候開工儀式,我應該也要來剪彩的。」
做為縣上的領導,這是必須的。
「那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工程隊什麼的,會在本地招臨時工嗎?
我想讓我哥哥他們去當臨時工,可以嗎?」
「這要看工程部那邊的人怎麼說。」
龍縣長道。
何山馬上道:「我認識工程部的,到時候看是哪一個分隊去翠紅山,可以考慮招一部分本地的臨時工。」
「可是話得說在前面,這工作很辛苦,架橋鋪路,可沒你想的那麼輕鬆。」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哥哥們也能掙到一份收入,總靠地里那點兒工分,肯定是不夠的。
如果能留下來,以後跑工程也是再好不過了。」
當修橋鋪路的建築工人雖然辛苦,但也算是一份兒工作,比較穩定,也不愁沒有糧食和各類票據了。
在那個時代,絕對是比農民更好的出路。
何山答應幫忙,到時候工程隊下鄉如果招臨時工,會優先考慮劉家的兩位兄長,劉雅千恩萬謝。
再回到學校的時候,車子是直接開進校園的。
避免劉雅在學校外面,被那些求醫的人給堵個水泄不通。
要不怎麼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呢?
劉雅這一次被李微母女這麼一鬧,真是出名了兒了。
每天來這兒蹲守,想讓她去看病的,簡直絡繹不絕。
就算是她現在坐著縣長爺爺的車進了學校,也還能看到學校門口有很多人在那兒堵著。
來上學的學生都感到不解,議論紛紛:
「這些人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還能做什麼?就是堵那個叫劉雅的唄。」
「她做了啥?」
「她把一個癱瘓在床的人給治好了,能走路了。」
「這有什麼?」
「你怕不是個傻子。」
被罵傻子的學生非常不服氣。
或許他是真不理解,一個人把另一個癱瘓的人治好了是個什麼概念。
只有生過病,且是大病還不治不好的人才能體會那種想要有人拉一把自己的希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