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於這個新的打卡任務,周書瑜還是想拖一拖的。
最好是等到大家貓冬進山打獵的時候,再順便做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遇到事。
「走吧,我們進山。」周書瑜握緊了手中的弓弩,道。
龔水生和陳文斌的家人雖然害怕,但還是在這個時候出來,攔在了他們前面。
「周知青,孩子是我們家的。我們剛剛仔細商量了下,這人我們還是不救了,你就算是救回來,我們也養不起啊。」
「是養不起,還是不想養?」周書瑜語氣冷冽地反問。
那兩家的人沒有說話,可卻依舊態度堅決地看著她。
「反正人,部隊裡的同志是肯定會去救的,這是他們的職責。至於救回來,養不養得活,那人就是你們自己家的事。
你們自己的孩子,你們願意故意餓死,只要你們不覺得愧疚就行。更何況她們要是被你們養死了,我也會找公安來查,為什麼你們家其他的孩子都還活著,偏偏死的就是她們。
另外我要提醒你們,孩子生下來就是條人命,是受法律保護的,哪怕是你們家的孩子,故意磋磨死,也是要吃花生米的。」
周書瑜嘴角向一邊扯出個詭異的弧度。
龔陳兩家被說的臉色,臉是徹底扭曲了。
可卻又沒辦法反駁。
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群人上山。
部隊還留了兩個同志下來。
隨時準備處理,大隊上其他人的事情。
其實老獵戶是不想管這事的。
救吧,自己要冒生命危險。
而且救下來後,那兩家人不記你的好也就算了,還得滿心怨恨,覺得你是給他們家添了麻煩。
但有部隊的人看著,大隊長也態度堅決地要救人,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行人進了山,林少珩就步步緊貼地跟在周書瑜身邊。
雖然手裡只拿了把鐮刀,但他還是堅定地要保護她。
進了山後這腳印就越來越好找了。
那隻母虎一路沒有停頓的往山上跑,地上還有拖拽的痕跡和血跡。
血跡不是很多,應該只是撞到地上石子,刮出來的傷口。
他們一路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周書瑜突然感覺胸口熱了熱。
熟悉的感覺讓她立刻,用意識去查看空間。
果然擺放在角落裡的紙箱,有一塊已經解鎖成功了。
周書瑜心下一喜,還不等她細想,林少珩在她耳邊輕喚了聲,「你怎麼了?」
「沒,就是有點累,喘口氣。」周書瑜沖他笑了笑,安撫他的擔憂。
然後就想追上前面的人。
只是沒走十幾米,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不是害怕,是一種渴望與急迫。
周書瑜抿了抿唇,強壓下心中詭異的感覺,抬頭四處張望了下。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某個點上時,心裡更是翻湧出股難以言說的激動。
她行進的路線,甚至有點不受控制地,往那邊偏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突然轉身,給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所有人貓下身子,看向另一邊破敗不堪的茅草棚。
而且棚子還被撞塌了大半,顯然是那隻大蟲乾的。
「我們過去看看,它在不在那裡面。」隊裡的同志小小聲地道。
可老獵戶卻趕忙阻止,「不行!那裡住的可是壞分子!他們是來接受改造教育的,我們可不能跟他們扯上關係。」
「他們只是來改造,又不是來送命。而且我們也不是特意上山來救他們,是為救隊裡的孩子,碰巧遇上。」
周書瑜強調。
不過話說完,看老獵戶依舊是那副猶猶豫豫的神色,她也沒有繼續強求。
現在才剛過最嚴的那幾年,大家會覺得恐懼、害怕也很正常。
但眼下都到了這,她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就是……
周書瑜下意識看向貓在身邊的林少珩。
以他的身份,應該也不好接觸那裡面的人吧?
林少珩像是察覺到了周書瑜的擔憂,沖她淺淺地勾了下唇角,「別擔心,我們這是救人,不會有影響。」
周書瑜得到保證,這才沖那部隊裡的同志點點頭。
他們一點點地往茅草棚挪。
不到五米的時候,周書瑜就已經確定,母虎並不在棚子裡。
這麼大隻野獸的呼吸聲,還是很重的。
但在這裡就已經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顯然棚子後面的人,受了相當嚴重的傷。
部隊的同志和肖建峰,在差不多距離三米的時候,也意識到母虎已經跑走了。
但他們卻沒有立刻放鬆警惕。
小心翼翼地繞過半塌的茅草棚,確定母虎是真的不在後,所有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他們隨即趕忙去搬開倒塌的棚子,就看到那棚子底下一大塊被血染紅的地方。
三個男人趴在最上面,背上全是血紅的一遍。
破開的衣服,甚至還有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們趕緊把人扶開,就看見底下是兩個閉著眼的孩子。
一個看起來也就是兩歲多的樣子,而另一個還在襁褓里,不會超過一歲。
她們身上都有血跡,也不知道是那三個男人的,還是她們自己的。
「你們趕緊下去拿兩個板車來,傷得這麼重,要送去市裡的醫院了。」周書瑜急急地道。
她把那兩個小丫頭抱起來,仔細查看了下。
她們一個大腿被咬,一個則是胳膊被咬。
那隻母虎應該沒有這麼快,就想要她們的命。
但架不住孩子的肉嫩,所以傷得特別嚴重。
這樣的傷就算是送去醫院,最輕也肯定是要截肢了。
而且還不確定會不會細菌感染。
周書瑜抿了抿唇,裝作再次給她們檢查傷口的模樣,把手貼上去偷偷使用異能。
她看得很仔細,確定骨頭上的傷,沒有任何問題後就立刻收手換下個。
但就算如此,還是花掉了她身體裡所有的異能。
整張臉是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最後變成了紙般的顏色。
「書瑜……」林少珩神色擔憂地一把握住她的手。
那刻意放沉的語氣,顯然是帶了阻止的意思。
周書瑜不知道他是覺得自己害怕,想要阻止自己再去查看這些傷口。
還是察覺出了她是在偷偷救人,臉色才會變得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