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叫罵著,衝上來就想要動手。
林少珩拉著周書瑜往後退。
周書陽跑得比他們還快,一下就躥到了肖建峰的身後。
肖建峰嘴角抽抽了下,但還是把他護在了身後。
他們帶來的人,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嚴肅又難看。
幾乎不到五分鐘,所有人就被他們控制了起來。
有些反抗比較嚴重的,甚至還被麻繩捆住了。
「你們瘋了吧!你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竟然跑到我們大隊上來鬧?」
「我們要報公安,把你們全抓起來!」
可那些人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逕自走到肖建峰身邊。
「肖同志,現在這事該怎麼處理?」為首的人壓低了音量問。
肖建峰看向林少珩。
林少珩則是看向周書瑜。
瞬間烏壓壓的幾十號人,目光全都盯在她身上。
許晴雅有些害怕,偷偷扯了扯周書瑜的胳膊。
她想說要不就算了吧。
反正他們家也沒有吃虧,現在那個龔賽楠也跟別人在一起了。
他們家跟龔賽楠一家,肯定是不會再有什麼關係。
那就別把事鬧大,不然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可周書瑜卻只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這件事該怎麼處理,那就怎麼處理啊。無論是這麼多人帶著東西上門,毆打知青。還是參與鬥毆的隊裡人,全都是龔姓家族的人,這都不應該算成是普通的糾紛和鬥毆了吧?」
周書瑜挑挑眉,看向肖建峰。
肖建峰認同地點頭。
周書瑜這才繼續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兩件事得說明下。
首先是我弟的腿在醫生的診斷下,確定是有希望能治好的。這裡醫藥費加手術費是三千五,當初參與毆打我弟的人,都需要分攤這筆費用,還有日後的賠償。
另外就是龔賽楠今天做了個檢查,三個醫生確定,她在今晚跟龔勝利發生關係前,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所以之前的事,都是龔二牛一家,在算計我弟這個沒有親人在身邊的知青。
我需要你們在大隊上公開道歉,說明事情真相,還我弟一個清白。」
「你弟有什麼清白?他從河裡抱起賽楠丫頭,後來又光著身子被我們抓到和賽楠丫頭在一起,他就不是個清白的。」老族長氣急敗壞地反駁。
大隊上誰不知道周書陽和龔賽楠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
大家只是不敢站出來,給周書陽主持公道。
但這事真要是按照,周書瑜這死丫頭說的做,那他這族長還有什麼面子?
周書瑜看著他,有些無語地搖搖頭,「我這是在通知,不是在商量。你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公安肯定要來管的。」
「你想報公安,有跟大隊長說嗎?」老族長壓著聲音,威脅地問。
「不是我想報公安。」
周書瑜看到他還想跟自己耍狠,覺得這人啊,還是得多讀書。
要不然真的會無知的可怕。
肖建峰帶來的那些人,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個,紅色小本本的身份證明。
龔姓家族的人愣了下,隨即驚恐的眼睛都瞪成了銅鈴。
「怎麼可能?」老族長身子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邊上的人下意識扶了他把。
但因為也被嚇得腿軟了,兩個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你們現在涉嫌一起欺壓,下鄉支持農村建設的知青,並且還有宗族姓氏性質的鬥毆行為,所有人都必須去公安局接受調查。」
為首的男人語氣嚴厲地下達著通知。
龔二牛和王翠花早就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隊裡的其他人趕忙賠著笑,上前了兩步。
他們不敢去跟那些隊裡的同志求情,就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周書瑜身上。
「小周知青,你看這件事說到底,也就是你跟龔二牛家的矛盾,真沒有必要鬧得這麼大。剛剛你提的那兩點,他們肯定會答應你們,一定做到。要不你看,你跟這些同志說說,咱們大隊的事,就咱們私了吧。」
「對啊!小周知青。你看大隊長今天去公社開會了,要不這事你們還是等大隊長回來,再好好商量下。」
他們一個個苦口婆心地勸。
這眼見著不到三個月,先進大隊的評選就要出來了。
真要報了公安,別說今年他們肯定沒戲。
怕是接下來的三年,也絕對輪不到他們大隊。
那他們每人得少分多少糧啊。
「這件事的性質惡劣,周同志管不了。」為首的男人再次開口,並給了同事一個眼神。
他們立刻從龔二牛家找到更多的麻繩,將參與鬥毆的人全都捆了起來。
連帶著龔勝利和龔賽楠,還有周書瑜一家全都給帶走了。
這件事的起因是龔賽楠和周書陽,但又一口咬成了是周書瑜的陷害。
才會有後面這麼多的事,所以連帶著五月份的事,也要一同被人查個清楚。
還好他們帶著人過來不說,還帶了蓋房子的材料。
加起來整整兩輛卡車。
現在把東西一卸,自然也就有位置,把這幾十號人全裝上了。
他們直到被提上車的時候,還在苦苦哀求。
可顯然這一點用都沒有。
林少珩和肖建峰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車子開到一半,正好遇到從公社回來的大隊長。
龔姓家族的人一個個跟看到了救星似的,瘋狂向大隊長求救。
但救是不可能救的。
甚至連帶著他也被一起帶走了。
因為涉及的人數眾多,所以公安那邊問得很詳細。
龔二牛他們還想著要騙人,但這種上了技巧的審問,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扛住的。
周書陽那邊也有點露餡,像今天龔勝利和龔賽楠的事,仿佛早就在周書瑜的算計之中。
所以周書瑜也被著重審問了。
「你說他們兩個飯菜里的藥,不是你下的?但龔二牛他們卻說,給你和你弟的飯里,他們是特地下過藥的,這點你怎麼解釋?」
警察敲著桌面,第N次重複著同樣的詢問。
周書瑜有些無辜地撇撇嘴,「這事我真的不清楚,可能是他們端飯的時候端錯了。畢竟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給我們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真要硬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只有可能是他們自己端錯了。他們難道沒說,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換過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