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書瑜,是周書陽的姐姐。你們怎麼惹到我,應該就不用細說了吧?」
周書瑜臉上的笑,變態得讓人不寒而慄。
可原本還很害怕的王翠花,在聽到這話時,頓時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跪下來,給我們磕頭道歉,否則等會別怪我們心狠。」
「想報公安你們就去報吧,也省得我浪費力氣多跑一趟。」周書瑜漫不經心地冷哼了聲。
這讓龔二牛和王翠花臉上的得意,僵在了那。
「你不怕?我們報警了,你弟可是要吃花生米的。」龔二牛不相信地質問。
「法律既然定了那種事是流氓罪,他就活該去吃花生米啊。我們應該響應國家號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這都四個月了,還不把他送到公安局去,這就是包庇,我不僅要告他,我還要連你們一起告。」
周書瑜揚著脖子,話說的那叫一個熱血激昂。
龔二牛和王翠花看她這樣,只覺得像看到了個神經病。
可他們一點又不敢說她是在裝腔作勢。
這些年腦子發熱,把親爹親娘送進去的都數不勝數,更何況周書陽不過是個在家,會搶她父母關愛的弟弟。
「你……這件事也不是只有,報公安一條路可以走,我們還是希望他們兩個能結婚。」王翠花連忙道。
他們村子裡的人下地賺工分,日子可沒有這些知青滋潤。
一百四十工分,那還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
每個月不僅能拿到二十一塊,多干還能多拿。
這周書陽要是能入贅到他們家,那他們家不僅不用絕後,日子還能過得愈發滋潤。
「你們把我弟打成這樣,還想讓他們兩個結婚?」周書瑜有些無語的嗤笑了聲。
只是笑容都還未斂去,她突然反手,對著身後又是一箭。
「啊!」
女人的慘叫和撲通倒地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周書瑜看著大腿上,沒進了大半鐵箭的龔賽楠,有些諷刺地搖搖頭。
「就你這麼大個噸位,還以為自己能身輕如燕地偷襲我?」
龔賽楠嚇得縮著脖子,徹底老實到連個大氣都不敢喘了。
臉上的血和大腿上噴濺出來的血,讓她看起來更像個死人。
周書瑜也懶得去管她,轉頭又看向了龔二牛和王翠花。
「就你們家這閨女長得醜,想得美,智商又不高,還想拉低我們周家的優秀血脈?」
雖然這是實話,但哪個做爹娘的能受得了,自家孩子被這麼羞辱。
尤其龔賽楠還是他們家,唯一的孩子。
「你弟要是不娶我閨女,我們就魚死網破。」王翠花咬著牙威脅。
「行,你們趕緊去吧。不過去之前,我先好心提醒你們句,既然要追究那肯定是從最開始清算。就你們閨女那噸位掉進河裡,沒哪個傻子敢救。我弟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水裡拖動個快兩百斤,還不會水拼命掙扎的肥豬。
你閨女要是會水,卻故意騙我弟去救,那她就是別有用心的耍流氓,外加上算計下鄉知青。兩罪並罰,無論後面我弟犯了什麼錯事,她這顆花生米是肯定逃不掉的。還有你閨女從小在大隊長大,會不會水隊裡的人和你們都很清楚,那你們就是從犯,照樣也得抓起來關個三年五載。
至於你們接二連三的不報警,反而天天下狠手的打我弟,甚至還把他的腿都打斷了,成了殘疾。傷情鑑定,新傷舊傷全都能一清二楚。這可就是更嚴重的私刑了,只要是參與過的人,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你們不如現在算一算,整個大隊有多少人要跟著一起進去。
等你們三年五載後放出來,這些人為了你們家的事成了勞改犯,成分變成了黑五類,你們沒了閨女,又得罪了隊裡那麼多人,最後能有個善終嗎?」周書瑜慢悠悠地威脅。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是想就這麼算了,讓我閨女白被你弟欺負?」王翠花咬著牙,憤恨又不甘地質問。
「姐!我沒有!」周書陽羞憤地道。
周書瑜挑眉,定定地看著他。
看來這事倒是更容易解決了。
就是得先用點小手段,把證據騙走。
「你信我嗎?」周書瑜淡淡地問。
「信!姐,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周書陽趕忙點頭。
結果痛得呲了下牙,又怕她擔心,趕忙咧著嘴,傻傻地沖她笑。
周書瑜有些心塞,但心裡對這家人的恨意,就更深了。
重新看向龔二牛和王翠花,她隔了良久才高高在上地道:「行,既然你們想嫁,那我們也不是那麼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我現在就做主,以後你閨女就是我弟的媳婦了。」
整整四個月的磋磨,就打這麼一頓,她怎麼出得了心裡的惡氣?
領回去才能好好把這龔賽楠,給他弟受的氣,親自討回來。
至於做周家的媳婦……
他們就去夢裡想吧!
頂多三天,這些人怎麼讓她弟在隊裡受盡羞辱,她就會讓龔賽楠也同樣好好感受。
到時候這一家子,永遠都別想再和他們家,扯上半毛錢關係。
龔二牛和王翠花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地答應。
人都傻愣在了那。
「真的?你真的讓周書陽娶我?」龔賽楠欣喜若狂地問。
「當然。」周書瑜很認真地點點頭。
她不跟著回去,她怎麼拿到證據。
「好了,既然你已經是我弟的媳婦,那就走吧。」周書瑜伸了個懶腰,沖龔賽楠揚了揚下巴。
王翠花有些傻眼,忙道:「等等,你什麼意思?我閨女為什麼要跟你走?」
「不是說嫁給我弟做媳婦嗎?」周書瑜像看著個傻子似的看著他們。
然後又問已經站到了身邊的周書陽,「你這四個月有給他們錢和東西嗎?」
「有!我每個月都能拿到二十一塊,只留六塊下來,剩下的十五塊都給他們了。而且我每次給錢,都是當著大隊長的面交給他們。」周書陽重重點頭。
周書瑜見他明白了自己是什麼意思,總算是滿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