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瑜,是你嗎?」
電話那頭傳來林少珩急切的聲音,突然將周遭嘈雜的一切都變得寧靜。
周書瑜垂下長長的睫毛,輕笑了聲,「對啊,是我!我想你了!」
「……」
對面出現了片刻的靜默,隨即是起身穿衣的動靜。
「你等我,我現在就買火車票去找你。」林少珩急的不行。
雖然他的小媳婦平時在一起的時候也膩歪,但在外面突然說這話,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別!我就是難得跟你分開這麼長的時間,心裡有點空落落的。而且我等會大家起來吃個早飯,就要開車往回趕了。你明天就能見到我的,你還是安安心心上班吧。」周書瑜連忙拒絕。
她哪裡會知道林少珩這麼不經撩,下次可得注意點了。
「嗯,那你回來的時候別太趕,累了就下邊上的市里休息下。」林少珩不放心地道。
「我知道的,不會讓自己疲勞駕駛的。」周書瑜眉眼彎彎地笑道,「對了,我出發前留給你的那三個問題,你幫我看了嗎?」
「看過了,回來我就解釋給你聽。而且我還重新修改了下已有的方案,要是不出問題的話,能比你之前的那個在產電上多出四分之一。」林少珩語氣微微嚴肅了些。
周書瑜倒是聽的開心的不行,「我就知道你最棒了,那我們回來聊呀。」
本身就已經是最先進的風車發電技術,這要是在增加四分之一的供電量,那隻要能批量在隔壁建起風車,肯定能滿足現在全國的發電量。
「我等你。」林少珩輕柔的聲音里滿是磁性,撩動人心的鑽進周書瑜的耳朵里。
她的臉微微泛起抹紅暈,趕忙掛上了電話。
付了錢,她順便還去供銷社買了兩斤排骨,三斤筒子骨回家。
這些東西現在的人都不太願意買,覺得骨頭重稱,還要浪費票,要不然也便宜不了周書瑜。
等她拎著東西回了家,家裡的人都已經醒了。
看到周書瑜進門都嚇了跳。
「你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許晴雅關心地問。
「去給少珩打電話了。」周書瑜解釋。
許晴雅點點頭,「確實是得給小林打個電話,你出去這麼幾天沒個信,快把他急死了。不過你這麼早給他打電話,他醒了?會不會吵到他爺爺奶奶睡覺?」
「他就睡在書房,響了兩三聲就接了,吵不到爺爺奶奶的。」周書瑜說完,許晴雅聽的那叫一個心疼。
小林這孩子就是太在意她閨女了,平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眼睛就一直落在她閨女身上。
這難得出來次,等個電話又等成這樣。
「小林是個好孩子,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的。」許晴雅不放心地叮囑了句。
「我知道的。」周書瑜趕忙抱住了她的肩膀往廚房走,「媽,你早上準備了什麼早餐啊?我怎麼聞著這麼香?」
「給你們做了些皮蛋雞絲粥,這邊不是愛喝湯嗎?又熬了個當歸鴿子湯,還有小籠包、蝦餃,叉燒包是我才學的,你們試試看好不好吃。」許晴雅一說生活上的事,倒是井井有條。
范彥萱和蔣鳳嵐都有些好奇林少珩這個外甥女婿,還想要聽的更多些。
但家裡的男人回海港城也特意提醒過他們,這個外甥女婿家世不簡單,工作更不簡單。
他們最好不要跟他牽扯上分毫,免得連累他。
吃完了早飯,周書瑜跟他們都說了下自己要先回去的事,所有人都特別不舍。
尤其是她那幾個表哥。
「書瑜,你就不能多留幾天嗎?我們還想跟你在羊城玩一下呢,之前都一直在忙。」許澤辰戀戀不捨地道。
周書瑜其實也捨不得他們。
但誰讓她在京都還有個望眼欲穿的丈夫在那等著,尤其是再不回去,塔里木的雨季就要過了。
風車發電雖然是重點,但她最要做的是提前二十多年,把那裡的天然氣田和油田都給找出來。
別說華國現在各行各業有多缺石油,就是她拿出來的那些農藥、化肥沒有石油那也是白搭。
「我回去還有些工作需要做。下次吧,等我手上的事忙完,我爭取再過來次。」周書瑜只能模凌兩可地道。
她也不確定自己再多交幾個研究上去,她的保密級別會不會往上調。
而且以她交了這麼多研究成果來看,就算不往上調,她要是經常往羊城跑也是要被上面注意到的。
「你有工作了?」許了驍都有些詫異。
他們在京都那麼多天,也就只聽說林少珩在休假,等結完婚就要回研究所上班。
書瑜一直都說的是,要爭取早點懷孕,趕緊生兩個寶寶。
「沒有工資,但有獎金的工作也能算工作吧?」周書瑜有些不太確定道。
這讓幾個人聽了都很好奇。
不過他們看著許晴雅和周書陽並沒有解釋,再看看周書瑜也沒有打算說的更明白的樣,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總歸不能說的肯定就是他們不能知道。
做生意的事都讓他們參與了,剩下的肯家就是上面讓保密的了。
「那行吧,你開車回去的時候,一個人要注意安全。現在華國的公路不太平,實在不行你就帶把武器放在邊上的副駕位上。」許子驍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了小舅舅。」周書瑜甜甜的應了聲,就開始收拾東西。
臨走前她從自己的小行李袋中又拿了五塊金磚,兩支五百年的野山參交給許子驍。
「小舅舅,這些就當做這接下來一年,請那些保鏢的費用。畢竟我也不太方便往這邊跑,海港城那邊的生意就都要麻煩你和大舅了。」周書瑜抱歉地道。
許子驍立刻推拒,「你知道你留了多少錢給我們嗎?現在又拿這麼多,我們哪裡花的完。」
「你拿著放在那,有需要了隨時賣了用。我們都是一家人,根本不用客氣。更何況你們都用不上,我在內地就更用不上了。」周書瑜特別認真的又把這些東西推到了他懷裡。
她是大方嗎?
不是!
她是在清庫存!
以前她那個空間裡,還能縮進去一個人。
現在就算是把那些金磚全清理出去了,也只能擠下半個身子。
可金磚、各種寶石,還有一袋碎鑽石,這麼值錢的東西不可能每天零點不拿出來刷新的吧?
一株五百年的山參國內賣兩萬,拍賣行賣三十萬美刀,她要不要每天都更新。
還有那麼多上了年份的極品藥材,拿出來肯定也很值錢。
無奈她的空間就這麼大點地,她和林少珩接下來要上交的東西那麼多,這些東西要是拿出來,萬一幕後的人暗殺不成搞舉報,她真是藏都沒地藏。
「行吧,那我就先收著。」許子驍見她態度這麼堅決,只能把東西都收了下來。
周書瑜臨走,在車上還不忘探出個腦袋跟他叮囑,「小舅,東西給了你們該用就用,放在那裡也生不出錢來。」
「好,我知道的。實在沒地方用,我們就找機會賣了投到股市里去,跟你買一樣的。」許子驍無奈地笑著答應。
周書瑜想想覺得這樣也行,也就沒再跟他們多說什麼。
而是又不放地看向周書陽,「你別玩野了,八月上旬一定得趕回京都,還得安排你的學校,你轉過去還得見見老師。就算是在這邊也要好好複習,上了高中後,你兩年內至少得跳一級。」
「姐,你放心吧,我每天都都要複習的,去了學校絕對不會給你和姐夫丟臉。」周書陽立刻保證。
周書瑜看著他那耍寶的模樣,也知道他說的不是在哄自己。
本身她這弟弟沒下鄉前,在學校就一直沒掉出過年級前三,大部分時間都在年級第一。
所以只要不在外面玩野了心,周書瑜還是很相信他能力的。
「好了,你別操心這操心那了。我們這邊這麼多人,你回去了以後安安心心工作,我們肯定不會給你惹事的。」許晴雅見自家閨女還想念叨,連忙主動道。
周書瑜看著她,又看看周書陽,說實話心裡真的是一點都不放心。
一個心軟的簡直令人髮指,一個看起來聰明,但也不是心狠的主,還有點天真。
她照顧了這麼大半年,突然要放他們兩個在羊城。
到時候還要讓他們自己坐火車回京都,周書瑜真怕他們被人給拐了。
不過再擔心也沒有辦法,她也不可能留在這邊守著。
最後只能強忍著不舍,跟所有人揮了揮手,開車離開了。
直到車子慢悠悠地開出了城,周書瑜這才稍稍提快了點速度。
她直接從空間裡把自己的在末世里用的弓弩拿出來,扔在了副駕上。
反正現在有林少珩給她打掩護,就這種弓弩說是自己做的也沒有什麼問題。
真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她麻煩,她直接就把對方射成個篩子。
一路開著車哼著歌,甚至都不需要下到邊上的市里找飯吃。
空間裡的自熱小火鍋、各種零食、飲料,她算是一次性吃了夠。
那種幸福的感覺,讓她恨不得一路開到天涯海角。
晚上她甚至都懶得去市里睡覺,直接開著車子裡的空調,窗戶留點縫隙就睡在車裡。
只是這才剛吃飽喝足,打起了瞌睡,突然她的車窗就被人敲的砰砰作響。
周書瑜伸手打開車頂上的燈,眯著眼看窗外,就看見一個半張臉都是血的男人焦急地看著她道:「這位同志,我的車剛剛翻到溝里去了,我媳婦和孩子都被困在了車上,你能去幫幫我嗎?」
「那你在這裡等會,我開車去市里找公安同志。」周書瑜說著就想要點火。
她這車除了外表像現在這個時代的車外,用的都是最新的技術,所以自動擋開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可那男人卻一副根本等不了那麼久的模樣,急急地道:「等你從市里回來就晚了,我們兩個一起搭手,很容易就把他們救出來了。」
周書瑜伸手,直接把放在副駕上的弓弩拿起來,直接隔著玻璃指上了那個人的腦袋。
那男人嚇得神色猛然變得蒼白,甚至往後退了兩步,「這位小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個女同志,大晚上被個男人敲車窗,我多點防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周書瑜活動了下脖子,目光冷然地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舔了舔乾澀的唇,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問題。」
周書瑜滿意地挑挑眉。
熄火,推開車門,她手中的弓弩一直指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臉都白了,站在那腿一個勁的打顫。
「你還不走嗎?」周書瑜冷著聲問。
那男人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要不你先把這東西放下來吧,你看我傷成了這個樣子,也不像是作假啊。你這樣指著我,我腿軟走不動。」
「你要是沒問題,我為什麼要射你?你要是不心虛為什麼腿軟?」周書瑜反問。
見那個男人半天還沒動靜,她不耐地催促,「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動的話,別怪我動手了。一、二……」
不等周書瑜數到三,那個男人趕忙往周書瑜車尾的方向走。
他一邊走還一邊道:「不好意思,我那離這有點遠,我也是走了好久才看到你的車,所以要麻煩你了。」
周書瑜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跟在他後面。
那男人沉默了幾秒,又道:「這年頭會開車的女人可不多,有這種小轎車的更少,都是幹部級別的。我看你的車牌,應該是京都那邊的吧?怎麼一個要跑到這邊來了?」
周書瑜覺得他嗡嗡嗡的吵得自己腦袋都大了,剛想讓他把嘴閉上,他又絮絮叨叨地道:「你該不會是跟家裡吵架了,一個人堵氣跑出來的吧?這年頭外面可不安全了,你可不能這樣跟家裡人鬧,萬一出了什麼事,家裡人還不得哭死啊。」
「有沒有人說你很吵?」周書瑜等他說完,有些不客氣地問。
人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話多,碎嘴子和害怕。
但眼前這個男人很明顯是第三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