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瑜搖搖頭,「沒什麼事,就是找人對個質而已。」
那些人怔了下,隨即有些詫異地看向周書瑜,「你是小周老師吧?」
「嗯?」周書瑜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
他們尷尬地撓撓腦袋道:「我們這段時間聽隔壁的鈕同志說了一些,有關於你比較不好聽的話。而剛剛你跟我們說的,又剛好是有關於肥料方面的知識,所以我們就可以很確定,你就是小周老師了。」
不過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鈕利明說的是什麼樣的話,所以幾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倒是周書瑜沉了下臉後,隨即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對,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他算帳。」
「我們去幫你出氣。」那幾個人立刻道。
「謝謝。」周書瑜倒也沒客氣,直接就應下了。
反正她也給了他們提醒,讓他們幫點忙,他們心裡也覺得沒那麼大的壓力,自己也多了人撐腰證明清白。
一舉兩得還是挺好的。
那些人聞言,立刻屁顛顛跟了上來。
鈕利明所有的實驗室,就在他們隔壁兩間。
「就是這。」孔晉華指了指其中一間,緊閉著的房門。
他敲了敲門,沒過一會,裡面的門便被人打開了。
對方在看到門外站著這麼一大群人的時候,都嚇了跳。
「孔副院長,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那人問。
「鈕利明在嗎?把鈕利明叫出來。」孔晉華不耐地道。
那人也不敢多問,趕忙點點頭,跑了回去。
正在做實驗的鈕利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雙手死死攢成了拳,用力捏了捏,穩定了下情緒,才往門外走。
早在他散布那個話的時候,就猜到了會有被找上門的這天。
原本以為根本不會害怕,可現在卻緊張的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孔院長……」鈕利明臉上揚起了略帶絲討好的笑。
只是剛開口,周書瑜就抬腳,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痛得直接摔到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叫。
邊上的人都嚇了跳,怎麼也沒有想到周書瑜竟然會直接動手。
可周書瑜不僅動手了,而且還追上去又哐哐補了兩拳。
她下手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鈕利明給揍死似的。
「好了,好了,別打了!他這麼瘦瘦弱弱,你在多打兩下真就沒命了。」孔晉華趕忙勸道。
周書瑜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把這人揍死,但人家領導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不給面子。
「廢物!」對著鈕利明呸了聲,周書瑜直接把人扔到地上。
鈕利明在地上哎呦呦地慘叫著打了兩個滾,這才強撐著身子道:「周書瑜,你不要太過分!你衝到農業研究所,把我揍成這樣,你心裡還有一點組織紀律嗎?」
「呸!你也配跟我談組織紀律?」周書瑜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
「你背後給我潑髒水造謠的時候,有想過組織紀律?我好心好意讓你們進去看看我的研究成果,你倒好,不知道感恩反而全是妒忌。」
雖然這東西確實不是她的成果。
但當初在末世,大家都收吃的、用的東西的時候,她是身邊人里唯一冒死,也要把這些研究資料裝上的。
她的空間不大,所以要裝這些東西,她就需要更加頻繁地出去尋找物資。
這對一個只有治療異能,完全靠武力對付喪屍的她來說,本就是冒了成倍的風險。
現在為了拿出這些東西來,她選擇相信林少珩,把這麼大的秘密都告訴他。
還冒著自己有可能被發現異樣,到時候真露出馬腳,或是被背叛,就有可能切片的危險。
她甚至沒有用這些東西去賺什麼大錢,就單純的想讓華國趕緊變得更好而已。
雖然是頂了名,但這也是最簡單最保險的辦法。
「我是不是造謠,你和林同志心裡不清楚?你就一個高中畢業而已,而且我還特意找人去滬市,問到了你初中、高中所在的學校,也仔細跟你的所有老師確認過,你在學校的成績一直都是中下游的水平。就你這樣,怎麼可能拿得出,成果那麼好的東西?!」
鈕利明擦了下嘴角上的血跡,得意洋洋地道。
他又不是傻子,會在沒有一點把握的時候,就去跟所有人傳周書瑜頂替她愛人成果的事。
周書瑜直接翻了個白眼,「就憑這個?我就不能是突然開竅?或者我本就只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對課本並不敢興趣?又或者當初我只是隨便考考而已。」
「你說得好聽,隨便考考!誰不希望能在學校里有個好成績,好被老師喜歡、同學羨慕、家長誇獎。」鈕利明譏諷地笑著問。
周書瑜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就沒這愛好。要是我想被人追著捧著,我為什麼不直接加入研究所,那樣我就頂著跟我愛人差不多的身份。
別人不僅會羨慕我憑自己的本事,在京都找了份工作,也不會覺得我嫁給我丈夫是高攀。更會覺得我們兩個人以後生下的孩子,那會是絕對的高智商人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家會覺得我完全是依附著林家,每天遊手好閒,還要纏著我愛人,耽誤工作地陪著我四處閒逛?」
「誰說別人會這樣覺得?你不是已經在實驗田做研究了!」鈕利明不服氣地道。
「但這是保密的呀。你覺得有除了你以外,有幾個人敢往外傳?你以為你只是給我潑了髒水,但有沒有想過,你傳得人盡皆知,這是什麼罪?」周書瑜冷笑著反問。
「什麼什麼罪?!你少在這胡說八道,上面也沒有給你的研究定保密級別。」鈕利明緊張地連忙反駁。
他們這些研究農業的,又不像研究武器的,還需要特意保護起來。
周書瑜看著鈕利明這麼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是覺得無論什麼時候,人總是無知者無畏。
她的農業研究是沒有保密級別,但她有啊!
她之前研究有關於汽車方面的東西,只是兩個季度就接到了兩三億美刀的訂單。
這些外匯對於現在的華國有多重要,都不用特意去明說了。
所以早在前面三個東西研究出來後,她的身份信息就是絕對保密了。
這事蘇教授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確實現在才反應過來。
本就嚴肅的臉,現在變得更加嚴肅起來。
他點點頭,然後看向邊上的肖建峰,「你聯繫人,把這個鈕利明抓走吧。」
「好。」肖建峰點點頭,說著就要去門外那借電話。
孔晉華趕忙道:「不用不用,這只是點小事而已,還不至於鬧到要國安出面,把他給抓起來的地步。這會在檔案上留下個洗不清的污點,那鈕利明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我這邊可以做主,讓他自己主動辭職,然後隨便找個工作,以後就老老實實地過他自己的小生活。」
「我不要!我什麼事都沒做錯,憑什麼開除我!」鈕利明不服氣地道。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臉上。
周書瑜看著孔晉華道:「上一次那什麼教授的事,我們已經輕拿輕放了一次,這次的影響這麼惡劣,你們還想要我們不按照流程辦事,絕對不可能。」
孔晉華想說就算按照流程辦事,最嚴重也是開除,到不了坐牢這地步。
但看蘇教授都沒有反駁,他突然就意識到,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突然拿出這麼多東西?
為什麼一個搞武器研發的地方,會把化學材料、實驗機器借給一個研究人員的家屬。
為什麼上面會那麼痛快答應,一晚上就立刻劃了塊種了農作物的實驗田,給一個從來沒有在學術界有任何名聲的小姑娘。
之前他們都以為,這些東西都只是小事,可能是林少珩的研究項目比較重要。
但之前的事,外加現在這事,突然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這小姑娘肯定還做了什麼,不能被外人所知,卻又得到國家充分信任的事,所以才一來京都就能這樣折騰。
孔晉華面色逐漸變得沉重,然後再次看向鈕利明,道:「你先道歉吧,現在就想好怎麼說,我去通知大家都留下來。一個小時後大會議室,你當眾給道歉小周同志道歉。」
鈕利明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周書瑜沒有拿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就得被迫道歉。
「我不服,除非她能向我證明,她有這個能力研究出來那些東西。一個初中高中學習成績只在中下游的人,就算是再開竅,也絕對不可能拿出這麼多實驗成果!
她要是這麼輕鬆的就能做到,那我們這些辛辛苦苦讀了書,讀了大學,被老教授領著教了那麼多東西的人又算什麼?」
鈕利明依然不服氣。
「我們能證明!」
跟在後面,說是要幫周書瑜出頭的那幾個人,突然就站了出來。
「你……你們怎麼證明?你們之前又不認識!」鈕利明被嚇了跳。
但隨即就惱羞成怒的覺得,這些人肯定是被周書瑜買通了,才會站出來給她做偽證。
「因為我們之前一直糾結的問題,她給了我們兩個新的可能性,而且我們相信按照她說的做,是一定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那些人態度很堅定。
六月下旬到現在也就一個月,種個大豆也就四個月便能出最終結果。
他們不要求嚴謹數據的話,兩個月就能看出坐果率和豆莢的飽滿度。
沒有誰會傻到,撒一個這麼快就被識破的謊。
而且也正是因為他們之前,沒有一個人認識周書瑜和林少珩,更沒有對外去說他們遇到的困難。
所以她剛剛隨口就說出的方法,並且還有那麼準確的數據,才會讓人覺得更可信。
「鈕利明,你要知道我們華國從來就不缺天才。包括現在也有八九歲就能學好高中知識,十一二歲大學知識就能學得,比正經一步一個腳印升上去的學生要強的天才。」有人嘆了口氣,勸道。
鈕利明臉白了白,但依舊是不肯承認。
或者說是不能承認。
他要是真的承認了,就得失去現在這份工作,很有可能還會坐牢。
掙扎了會,他死死盯著周書瑜道:「我給你出幾道題,你要是能解答出來,我就信你。你要是解答不出來,那我說什麼都不會服氣的。」
「什麼樣的題?我這次研究的是化肥,你給我搞個播種、插秧的題,還想指望我能會?」周書瑜直接翻了個白眼。
六邊形戰士,也不一定會沒有短板,她可不認為自己真能什麼問題都解決。
「我就給你出大學數理化的題目,你要是能解答的出來,我就服你。到時候無論你們要怎麼處罰我,我都認。」鈕利明孤注一擲地道。
「行吧。」周書瑜點點頭。
她看過現在的課本,高三的知識也就是他們後世初三高一的知識點。
她在末世之前還想過考研,所以做了不少準備,只是突然就末世降臨了。
現在只要鈕利明出的是大學裡的知識點,就算是稍稍難點,對於她來說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鈕利明看周書瑜答應的這麼痛快,心突然就慌得厲害。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全然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他死死咬著牙,把他能想到的最難的五道題,全寫了下來。
孔晉華看到那幾道題的時候,死死皺起了眉,「你這知識點,明顯超綱了。」
鈕利明臉色一僵,剛想要辯解,周書瑜就探了個腦袋過來。
看了眼上面的題目,她冷笑了聲,直接伸手從鈕利明手裡把那張紙扯了過去。
「行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就直接答這幾道題吧。」周書瑜都懶得去桌邊,直接扯過張椅子,蹲著迅速寫了起來。
這頭三道題對於大學來說,都已經是競賽里的重點難題了。
後面兩道就更是超綱到,可以算是研究某種課題的入門。
不過後面兩道題的知識點,林少珩幫著她研究改進農藥、化肥時,有跟她探討過。
只是他們到最後也沒有改變已有的配方。
畢竟這東西最後改了以後好不好,出結果得需要四五個月。
周書瑜實在是不想出什麼問題,中途在想辦法交出別的東西時,又要跑回來重新改善這幾樣東西,所以就放棄了。
不到十五分鐘,她迅速把那五道題都給寫了出來,然後交給了鈕利明。
別說鈕利明了,連蘇教授和孔晉華都一起湊過去看。
周書瑜的解題思路簡單明了,而且最後的答案還是正確的。
鈕利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解得出來!你既然解的出來,當初上學的時候,為什麼成績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