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民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只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撕下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這裡好歹是我家,你們別太囂張了。」
可他的話音還沒落,掃帚就直接呼到了他臉上。
趙士民吃疼得悶哼了聲,趙一倫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幫他爸。
結果卻被林少珩一腳踹了出去。
王馨月跟只鵪鶉似的縮在一角,連驚呼聲都不敢發出來。
結果周書瑜卻目光陰冷地掃向她。
她嚇得眼淚都滾了出來,連忙搖頭,「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因為宋婉茜又去你家的事,連累得被丈夫趕出來,沒地方可去才來這裡。我今天才過來的,真的!那些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自以為是的嬌嬌女了。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好好活著。
周書瑜見她是真的知道怕,也沒有說謊的樣,這才把視線收了回來。
那邊林少珩已經把趙家父子摁在地上,狠狠用拳頭揍得梆梆直響。
血從他們的鼻子和嘴巴流了出來,看起來像是要被打死的模樣。
不過周書瑜並沒有去勸,就那麼站在邊上看著。
她知道,無論在什麼時候,林少珩都不會失去最後的理智。
果然打得他們出去多,進氣少後,他就站起身,將他們兩個一腳踹開。
他們重重砸在牆上,卻連一聲悶哼都發不出來。
周書瑜走到他們兩個身邊蹲下,稍稍給他們用了點治療異能,讓他們只是看起來慘,但實際上並沒有半點重傷,這才起身退回到林少珩身邊。
林少珩想伸手去牽她,但看到自己拳頭上的血跡,又把手縮了回去。
他去水池洗了個手,把水擦乾後,這才將手伸到周書瑜面前。
「走吧,我們回去。」
「嗯。」
周書瑜把手放進他的大掌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趙家。
打完趙家的人,別說林少珩了,就連在邊上看著的周書瑜,都覺得心裡痛快了不少。
他們直接開車回了醫院,就一直守在病床前,直到晚上林老爺子和陳奶奶才清醒過來。
睜開眼,墜樓的記憶迅速浮起,林老爺子嚇得立刻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阿蓮!」他急得連陳奶奶的小名都叫了出來。
林少珩趕忙扶住了他,輕聲安撫:「爺爺你別急,奶奶沒有事,奶奶就在邊上的病床,應該也快醒了。」
林老爺子看著林少珩,人還是有些蒙的。
「我們沒死?」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從快三米的地方摔下來,他們這一把老骨頭怎麼扛得住。
可他現在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身上和頭上雖然挺痛的,但也不是痛到沒有辦法忍受的那種。
「爺爺,你在胡說什麼呢?你們好得很!」林少珩蹙眉強調。
林老爺子這下總算是緩過勁來。
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疼得呲了聲,但隨即又高興了。
「你們奶奶也跟我傷得一樣?」他問。
「對,奶奶跟你傷得一樣,都沒有大事。」林少珩語氣裡帶了些許笑意。
聽到他爺爺這麼中氣實足的聲音就知道,他的身體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了。
「你又在吵什麼?我這一睜眼就聽見你在嘮嘮叨叨。」陳奶奶這時也醒了過來。
被周書瑜扶著在床上靠著,她沒好氣地瞪著林老爺子。
「老婆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的運氣真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身體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林老爺子的語氣里是難以掩飾的得意。
陳奶奶也覺得有點兒奇怪,怎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感覺像是滾了幾層台階似的。
除了身體和腦袋有些痛外,其他的地方是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疼。
不過他們當時直接就摔暈了,還真不知道自己摔成了什麼樣。
「宋婉茜的傷勢呢?」陳奶奶擰著眉問。
林老爺子有些生氣,「好好的提那個瘋子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她摔得怎麼樣?是不是我們都摔得不嚴重。」陳奶奶是覺得自己這身體太奇怪了。
周書瑜自然意識到了她在想什麼,笑著道:「宋婉茜摔得很嚴重,兩條腿是肯定保不住了,具體的我們也沒有去細問。不過我們想等她好了以後,送她和趙家的人一起去西北,以後就一輩子都住在精神病院。
不過爺爺奶奶要是想讓她接受正規的法律制裁,也可以直接讓公安判她吃花生米。她性質這麼惡劣,吃花生米是完全夠的。」
「不用,去精神病院就好,以後都別再放出來害人了。」陳奶奶忙道。
林老爺子也趕忙跟著附和,「對對對!去精神病院就很好。」
他們既然都沒什麼事,那真沒必要讓宋婉茜被槍決。
她畢竟是少珩的母親,總不能由少珩和書瑜親手送進監獄。
這對於兩個孩子的心理和名聲,都不太好。
而且雙腿殘疾關在精神病院,那也不是什麼好去處。
「行,那就這麼決定了,我明早就把人叫來。」林少珩輕應了聲。
這件事基本上就是這麼告訴段落了。
至於被狠揍了一頓的趙家父子,他們根本不敢來找林家討要說法。
宋婉茜幹的事已經被他們打聽到了,他們現在瑟瑟發抖的求爺爺告奶奶,只希望林家不要再拿他們開刀。
可等他們到了大西北才知道,原本的事業單位普通小幹事,已經沒有他們的份了。
他們一個被分去掃大街,一個被分去掃公共廁所。
拿的也是十六塊的最低工資。
兩個人租完房子後,剩下的錢也就夠他們苦哈哈的過日子。
畢竟由奢入儉實在是太難了,他們認清不了現實,一輩子也就是那個樣子。
周書瑜這來了京都也就一周的時間,連摁滅了三家的戰績,直接讓她在整個京都的圈子都出了名。
雖然都不是她主動挑事,只是被動防守,但林家這麼多年也就是和稀泥的過來了,她一出手人家不是覆滅,就是半死不活。
最好的胡家那也是傷筋動骨,嚇人得很。
所以那些家裡的大家長,現在沒事就跟家裡的小輩耳提面命,讓他們在外面幹什麼都行。
但見到周書瑜和林少珩,一定要繞路走。
沒有好事,別湊上去套近乎。
要是他們真的想找死,那就只能跟家裡斷絕關係。
其實這些小年青們還是有些人不服的,只是他們誰也不敢跳出來,先去試試水。
不過周書瑜可沒有時間去管他們怎麼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和林少珩去醫院照顧林老爺子、陳奶奶。
為了這事她還給邵紅果和茅永明打了個電話,把之前的事都往後推了推。
說要等到他們兩位老人家的身體好利索了,才能繼續忙這些事。
實驗田那邊她每次打藥,都會趕在五點多到那邊,然後弄完了,十點再趕到醫院。
至於她和林少珩的婚事自然也是得等到,他們兩位老人家的身體好利索了再說。
為此林少珩又把回科研所上班的時間給延長了。
這回別說蘇教授,連上面的領導都不好催著他回去工作。
至於陪著衛永安去參加什麼汽車外商的談價會,那她和林少珩是真沒時間,直接就給推了。
不過具體她拿出來的東西有多好,周書瑜還是很認真的跟衛永安強調了很多遍。
以確保他不會被那些汽車廠商代表,你一言我一語的給忽悠了。
現在周書瑜就每天都用一點點異能,偷偷給他們修復下。
結果這才躺了一周,他們的身體就徹底好了。
出院的前一天,醫生來檢查只覺得他們這身體的恢復情況,實在是太逆天了。
在病曆本上做好記錄,幾個醫生沖林老爺子和陳奶奶笑了笑。
「你們兩位老人家還真是福大命大。當時你們被推進手術室搶救的時候,看到腦袋裡幾個出血點,我們其實都是絕望的,還讓家屬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在那都是神經的地方,我們真的沒辦法下手。
最後還是你們孫媳婦當場掏出根好幾百年的野山參,切了片讓你們含在舌頭下,就不到十分鐘,立刻就見效了。腦子裡的出血點一下就沒了,你們這才是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
陳奶奶和林老爺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他們都有些震驚地看向周書瑜。
「書瑜,你說說你!怎麼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們說!」陳奶奶紅著眼眶,很是感動地問。
周書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剛好有根野山參。這種東西買來本就是想著救命,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不僅是我們的孫媳婦,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陳奶奶特別認真地強調。
周書瑜都被說了個大紅臉,最後只羞澀地笑著道:「也沒有奶奶說的這麼誇張,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呀,以後要一直一直照顧著彼此呀,哪能什麼都算的這麼清。」
「對,我們以後是一家人。」陳奶奶笑的牙不見眼的拼命點頭。
然後又特別鄭重其事地看向一邊的林少珩,「你以後可得好好對書瑜,不能欺負她,也不能讓她受委屈,或是被別人欺負。不然我和你爺爺跟你沒完。」
「奶奶,你就算不這麼說,我都會好好對書瑜。」林少珩強調。
他是真心就想對書瑜好。
願意把命都給她的那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