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就是你這隻白眼狼!當初奶奶把你送到我們家,就是讓你給我們犧牲的,你倒好,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寶了!
這麼多年沒少跟我大伯母,也就是你親媽聯繫吧。今天你鬧這麼出,是我奶鼓動的,還是你親媽?又或者是老周家所有人?」周書瑜咄咄逼人的質問。
周文博又氣又急,眼睛都變得猩紅猙獰。
「夠了!爸都被你害死了,你還不知道錯!」
「難道不是你的好奶奶和親媽,不經過我爸媽同意,私下收別人彩禮,還逼著我嫁給李維慶,才害死了我爸嗎?」
周書瑜嘴角向上勾起抹嘲諷的弧度,直勾勾地回望著周文博。
原主正是因為氣性太大,聽她奶奶說要把她嫁給個二婚老男人,就又哭又鬧,還尋死覓活地跑去跳河。
結果被救起來後發了高燒,鬧到犯了心悸,才把自己給作死了。
而她爸也在昨天中午去李家退婚的時候,被打滑的貨車撞得去世了。
現在她既然接收了原主的身體,有了重活一世的機遇,就更不可能嫁給那個男人。
至於參與了這件事,把原主給氣死的周家人,她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周文博死死盯著周書瑜,可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掙扎著爬起來,想去找他奶和親媽商量。
「過去的時候記得告訴他們,把之前大伯父拿我弟,從他廠里主任那換的兩百塊,趕緊還回來。」周書瑜揚起下巴,提醒。
「你從哪聽來的胡話?他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周文博本就難看的臉,這下都有些扭曲了。
「那家人早就炫耀得天下皆知了,你們真當我們家蠢到什麼都不知道?!」
周書瑜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斜挑起的弧度,滿是惡意的譏諷。
當初周家大房為了錢和討好大伯廠子裡的主任,把原本該去江北下鄉的書陽,換成主任女兒該去的東北。
其實東北的大隊,對於家裡條件好,能給孩子補貼的人來說,肯定是個不錯的去處。
但壞就壞在,這年頭就沒幾個能富裕到,給孩子貼補的。
他們家就一份工資,之前不僅要養一家五口,每月還得給奶奶五塊的養老錢,就更不能了。
那麼冷的天,少四個月農活,周書陽怕是真要被餓死、凍死。
想到這,周書瑜烏黑的深瞳,變得越發陰冷危險。
周文博見她什麼都知道了,嚇得身子都哆嗦了下。
「還不快滾!記得不僅要把錢還來,還得加上賠償的損失,否則別怪我去你親爸廠里鬧。到時候別說錢留不住,就他和他廠里主任的工作都別想保住。」周書瑜不耐煩地催促。
周文博也不敢跟她再說些什麼,夾著尾巴就落荒而逃。
許晴雅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半晌才收回視線。
她心疼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周書瑜,緊張道:「你是不是沒吃藥?燒退了嗎?」
「藥吃完了,我等會再去醫院開點。」周書瑜搖頭。
「你這都還在燒著,還是我去吧,你好好在家休息。」
「可能還有些低燒,我剛好去醫院讓醫生幫我看看。」
周書瑜現在得趕緊去路上,把周家的人堵著胖揍一頓。
不然等會他們七八個鬧上門,爭吵起來太浪費她的口水。
而且原主為了被家裡偏寵,一直裝作自己這早產的身體還沒被養好。
她也不好一來就把本性暴露乾淨,那肯定會被懷疑的。
好在許晴雅的性子軟,又偏寵這麼個閨女。
這幾天她鬧得厲害,難得情緒平靜了些,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
「那開藥的錢你拿著。」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塞到周書瑜手裡。
周書瑜下意識想要拒絕。
雖然她的兜確實比臉還乾淨,但她在末世的隨身空間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哪怕有大部分地方都鎖著的,但一些能在這個時代換錢的食物和小東西都還是能自由拿取的。
但看著原主母親那副擔憂的模樣,她到底還是把錢接了下來。
出了廠子的家屬區,確定沒人看見,周書瑜猛地竄進條巷子,全速朝城東跑。
一路在無人的小巷和牆頭穿梭。
原本需要走四十分鐘,才能到她大伯家的路程,硬是被縮短到了十幾分鐘。
剛竄到她大伯家外的巷子,就聽見幾道熟悉的聲音在那罵罵咧咧。
「這個周書瑜真是反了!竟敢對你這個大哥動手,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呵,果然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書瑜從隨身空間裡,拿出張床單大小的野餐墊,還有一根五米長的麻繩。
上樹後把墊子往下一扔,將那幾個人都罩進去。
再從樹上跳下來,用麻繩纏了幾圈。
確定他們不會鑽出來,從空間裡拿出了根棒球棍,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狂揍。
一時間慘叫響起,小巷子變得像人間煉獄。
周書瑜打了足足十分鐘,把他們全部敲暈,才聽到有腳步傳來。
迅速把東西全收進空間,她越過邊上圍牆,離開。
再次全速狂奔了七分鐘,周書瑜這才趕到醫院。
裝模作樣的讓醫生檢查了下,在確定她的身體問題後,她就打算離開。
結果卻聽到院門口傳來喧鬧的叫喊聲。
「讓讓!麻煩讓讓!」
「拜託前面的同志讓讓,急著救命啊!」
幾個穿著四個口袋的幹部,圍著個擔架車,面色慘白又焦急地衝進醫院。
醫生和護士都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嘖,看樣子還是個大人物。
周書瑜怕被他們撞到,側身貼在牆上。
擔架車從她身邊經過。
透過人與人的縫隙,她看到上面躺著的患者。
男人身上被鮮紅血液覆蓋。
臉也因為失血過多,白到開始發青發紫。
這樣的人顯然是沒有救活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