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啊,你要賣糕點的話,有想過賣什麼嗎?京都的人都喜歡吃什麼樣的糕點,你先給阿姨一個大致的方向,我想一想。」許晴雅看向衛雯雯,詢問。
她也沒去過京都,這要是做出來的東西那邊人不喜歡,這食材的錢就浪費了。
「雞蛋糕吧,這東西香香軟軟的,大家都喜歡。桃酥放得久,大家也挺喜歡的。其他的就是什麼蔥油餅、綠豆糕,食材太難弄了,很容易虧錢,我們就不能弄了吧。」衛雯雯想了想,選了兩個最保險的。
「食材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周書瑜在邊上說了句。
衛雯雯和許晴雅聞言都看向了她。
不過隨即衛雯雯就興奮地道:「書瑜,你是想讓林少珩幫我們買東西嗎?」
「嗯。」周書瑜見她都已經找好了理由,乾脆順著她的話點頭。
倒是許晴雅還有些不解,「我們要是做東西賣的話,可是要花不少的材料的,小林他能弄來這麼多東西?」
衛雯雯一開始是覺得,只要林少珩開口肯定就能弄到。
但又覺得這樣會不會對他的影響不太好,便也有些擔憂地看向周書瑜。
「沒事,我們一次讓他多弄點,省得經常跟人開口就行。而且你們一個做一個賣,小打小鬧的也用不了多少材料。」周書瑜笑著道。
現在別說大的電烤箱,就連小的都沒有。
這事也不能大張旗鼓地賺錢,她媽一天可以做出來的量就沒多少了。
所以就算以林少珩的名義,把東西拿出來,也不會覺得太誇張。
周書瑜突然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已經跟他交了底。
以後這什麼米麵油、雞蛋牛奶之類的東西,再拿出來也不用絞盡腦汁地找理由了。
只要等到她去京都繼續往下做打卡解鎖的任務,空間裡的好東西根本就花不完。
「那要不我們先試試?看看我做的東西味道怎麼樣?我也不太常做糕點,這兩年更是碰都沒碰過,這手都生了。」許晴雅有些不太自信地道。
「手生多做幾次就好了。我們這麼多人呢,肯定不夠吃的。媽,你就不要怕浪費,儘管放心地做。」周書瑜笑兮兮地勸著。
許晴雅心裡最後那點擔憂都被她給說沒了,這才放心地應了下來。
周書瑜又從書桌底下,拿出一大麻袋麵粉、兩大筐子雞蛋,還有油紙包著的奶粉、白糖和用罈子裝著的蜂蜜、油。
衛雯雯一看到這些東西,眼睛立刻亮了好幾個度。
她開心地撲上前,抱住周書瑜,「書瑜,你好厲害呀!我過來的時候,都忘記準備這些東西了。我們先算算,這些東西要多少錢,我把錢都給你。」
「這裡有一百斤富強粉,算一毛八一斤,十八塊。雞蛋四分錢一個,這裡是一百顆四塊。二十斤油是八毛五一斤是十七塊。五斤糖是七毛八一斤,一共是三塊九。奶粉是五塊錢一斤,這裡一共兩斤,是十塊。
所有的東西加起來,一共五十二塊九毛。我都是按照供銷社的價格算的,但是沒算票錢。反正以後要是管得鬆了,你們去找有路子的人拿,量大的話,肯定會比我這便宜點。」周書瑜也沒有跟衛雯雯客氣,直接給她報了個價。
聽到這價格,衛雯雯立刻就想去拿錢,卻被周書瑜一手按住了。
「我們還要談下具體怎麼合作。我媽出的是技術,在家裡專心做糕點,你就負責在外面賣。但你們兩個是合作關係,所以這錢需要平攤。外加上你的風險會更高一些,在外面風吹日曬的,所以除去所有的成本後,利潤你六我媽四。虧的話,就還是本錢對半。」
她直直地看著衛雯雯語氣嚴肅地道。
做生意這種事,講究的就是一個親兄弟明算帳。
她們得在還沒有賺錢虧錢的時候,就把這事情都說清楚,以後才能避免出現矛盾。
好在衛雯雯不僅大大咧咧,也是個聰明的。
以前沒正兒八經的做過生意,但一聽周書瑜的話也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在理的。
「好,那都按你說的辦。」衛雯雯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
周書瑜看她這樣,笑了笑,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張寫著協議的信紙。
「因為你沒有任何意見,所以我昨晚上草擬的協議也不用改。你和我媽簽個字,按個手印,以後你們這小生意就算是正式起航了。」
「哇,書瑜,你這也太正式了。」衛雯雯看著那協議,眼底的興奮像是兩團小火苗似的。
她接過協議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沾了點紅印章,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紅印章是周書瑜很早前,在供銷社買筆和本子的時候,順手買來的。
反正也不貴,這種東西也是有備無患。
因為這份事是衛雯雯和許晴雅兩個人合作的,而且也弄得這么正式。
所以許晴雅自己也拿出了一半,交給周書瑜。
等一切都處理好了,她們這才去了廚房。
周書瑜在邊上跟著一起做糕點,還時不時地提點意見。
等雞蛋糕放到鍋上蒸時,她給衛雯雯指了指角落裡放著的一排果酒。
「我媽還會釀果酒,你說這個好賣嗎?」
「果酒的話不是太好賣吧。我爺爺和我爸他們喝酒,那都是整四五十度的白酒,果酒達不到那個度數,而且這年頭水果太貴了,釀酒可不划算。」衛雯雯搖搖頭。
「酒好賣的話,我也可以釀谷酒。」許晴雅洗了個手,坐到桌邊。
這要是能釀酒賣,其實不用增加多少的活。
說不定還能賺得更多。
以前可是有專門賣酒的小酒館,能養活好幾代人呢。
「我有個藥方蒸餾出來是無色無味的,加到酒裡面有保健的效果。比如說冬天喝了,身體能變暖和些,什麼頭痛、有點不舒服的,喝一些也能明顯改善。」周書瑜突然道。
只是這麼點效果,她的治療液一支能摻進半人高的酒缸里。
而且酒的價格本身就不便宜,有了這種效果,還能賣得更貴些。
「這麼厲害嗎?」衛雯雯張著嘴,不敢置信地問。
不過她也就是感嘆句,下一秒就立刻滿眼崇拜地看著周書瑜,「你怎麼能這麼厲害?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我不會做飯,也不會做糕點,更不會自己釀酒……所以綜合下來,我就只適合做點輔助的活。」周書瑜特別謙虛地笑道。
「你這可不是輔助,你這是關鍵好不好?我真是愛死你了!」衛雯雯開心地一下撲到周書瑜的懷裡。
那軟呼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地蹭了蹭。
可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背脊突然竄起股涼意,凍得她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她戀戀不捨地直起身子,就看到林少珩黑著臉站在門口。
看著她的目光是那種冰涼刺骨的寒意。
一瞬間,衛雯雯甚至連自己埋在哪都想好了。
「我就是一時太激動了。」她討好地沖林少珩陪著笑。
可林少珩卻根本不搭理她,走到了周書瑜身邊。
衛雯雯立刻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他。
周書瑜看她怕成這樣,不禁覺得有點兒好笑。
這林少珩平時也很少生氣啊,不知道她怎麼面對他的時候,膽子就這么小。
「你以前在大院很不好相處嗎?」周書瑜撐著下巴,神色玩味地看著林少珩。
此時的林少珩已經收斂起了眼裡的陰翳,只是給人的感覺,還是稍稍有點兒冷。
林少珩仔細想了想,才溫聲道:「應該沒有,我跟大院裡的人接觸不多。當年一心學習,後來又去了部隊。再調出來的時候,工作就很忙了。」
「你還去過部隊?」周書瑜有些驚訝。
林少珩一看就是那種書卷氣很重的讀書人,只是不會給人很文弱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林少珩,平時都會有鍛鍊。
「嗯,我十八歲大學畢業,剛好撞上了大學取消。那時候我覺得沒什麼適合我的工作,就乾脆去部隊了。」林少珩解釋。
其實主要是他父親雖然早就去世了,但當初畢竟是留學回來的。
他爺爺奶奶又在那個位置上,怕他要是跟他父親一樣走的是學術的話,很容易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而部隊護短又要政審,只要進去了,後面不做任何錯事,再多的髒水也潑不進了。
「那你這是跳級念的大學啊?」
周書瑜看著林少珩的眸子裡滿是閃爍的星星,語氣里都多了崇拜的味道。
雖然對林少珩有過這樣情緒的人很多,但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可看著自己的小對象這樣,他卻覺得整顆心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揚起了個好看的弧度。
衛雯雯偷偷在邊上看著,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好不容易才來找次書瑜,這個林少珩都要跟自己搶。
他的心難道就不會疼嗎?
書瑜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可就算心裡的土撥鼠喊得都劈叉了,林少珩也不會搭理她。
而是繼續霸占著自家小對象的所有注意力,又跟她說了在部隊裡的趣事。
直到大隊上突然有些亂糟糟的動靜,他們才結束了滿是戀愛酸臭味的對話。
「姐!走啦!我們快去看熱鬧,隔壁大隊的人打上門了。」
周書陽也不知道剛去哪了,這會是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
「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周書瑜被嚇了跳。
要知道這年頭大隊和大隊真要是打起來,可堪比小型戰鬥啊。
果不其然,他們這才剛走到門口。
大隊長的媳婦就著急忙慌朝他們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朝他們招手。
「周知青、林知青,你們等等。」
大隊長媳婦跑到他們跟前,撐著膝蓋順了會氣,才道:「林知青、肖知青,你們也是聽說大隊出了事,要過去看看的吧?你們把傢伙式也帶上吧,還有周知青,你那兩個弓弩也帶一下。」
林少珩和周書瑜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嬸子,這東西不好帶吧?萬一真動起手來,你還指望我們真對隔壁大隊的人,下殺手?」周書瑜語氣嚴厲地拒絕。
大隊長媳婦臉色變了變,可也不敢跟她說重話,只能耐著性子解釋:「不是說讓你們真的動手,就是壓壓場子。這不是隔壁大隊的人,比我們大隊多了幾十個青壯年,而且他們手上的傢伙式也有三把。
我們要是不多帶點,怕是他們真敢動手。你們放心,今天的事是我們理虧,我們肯定好好跟他們談,絕對不會主動動手。」
說實話,周書瑜不太相信她的承諾。
這真要是吵起來,不管誰有理誰道歉,最後嘴巴一難聽,拳頭就上了。
不過她現在好歹還是大隊的一員,也不可能真冷眼旁觀。
「走吧,我們回去拿東西,我爺爺奶奶應該已經過去了。」林少珩看到周書瑜糾結,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
周書瑜一聽這話,都不用林少珩牽著她了,直接拽著人就往院子裡走。
「趕緊的!我們可不能讓爺爺奶奶被欺負了。」周書瑜急急地道。
林老爺子處在那個位置那麼久,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大隊,因為那種事鬧起來。
他年紀那麼大了,萬一推搡之間傷到了怎麼辦!
把東西都拿好,他們也不用大隊長媳婦帶了,直接小跑著沖向兩撥人聚集的地方。
「你們怎麼好意思說賠錢?我們大隊差你們那麼點錢?之前你們大隊出了那麼多事,我們大隊都沒有嫌棄你們,願意好心的把拖拉機借給你們運石頭,結果這才兩天,你們就把拖拉機給用壞了。
你們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需把我們大隊的拖拉機,完完整整的還給我們!要不然我們就一起死!」
隔壁大隊的大隊長指著滿屯大隊的人,在那破口大罵。
一副半點都沒得商量的模樣。
他們的王隊長自知理虧,也只能陪著笑道:「對不起啊,徐隊長!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的錯,可是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這也不知道怎麼的,開著開著它就壞了。我們也沒有人會修,除了賠錢外,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這件事我們也不是不想負責,你就算是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死,也修不好這拖拉機,何必呢。不如我們靜下來想想辦法,你說,只要我們大隊能做到的,我肯定都給做,還不成嗎?」
他們搶收過後的農活就是開荒,把一大塊地里的石頭全都拖走。
然後翻一翻地,爭取明年有更大的田地,能多種點糧食。
但這石頭的重量可不比稻穀。
一板車的糧食一個壯漢在前後,一個壯漢在後推能推動。
但要換成一車石頭,就是來四個壯漢也不帶動的。
他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會厚著臉皮去隔壁大隊借拖拉機。
哪知道這拖拉機幹活是輕鬆,但這麼嬌貴。
剛剛在壓過個石頭顛了下,就怎麼都不得動了。
兩個拖拉機手都來檢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弄壞了,就更別說修。
「不行!這事沒得商量!我們只要能開動的拖拉機,其他的誰來都不好使。」徐隊長胳膊一揚,直接拂開了王隊長的手,態度強硬地道。
他們這拖拉機還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十幾年才輪到他們大隊。
這要是壞了,他們大隊難不成還要再去求爺爺告奶奶等十幾年?